隔天早上六點不到,許菲兒還在陪護病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人給推醒了,耳邊有人在輕聲:「夫人,起來了,咱們要走了。」
許菲兒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驚訝地問:「這麼早?不用辦出院手續?」
下屬微微地搖了搖頭。
許菲兒沒多問,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出來看到連戰已經坐在椅上了,走過去,推著他跟著下屬們出了病房。
走廊里靜悄悄的,護士站那裡也沒看到值班護士。一行人順利地進電梯,直下地庫。
一輛小車前,大家陸續上了車。
「我們現在是去機場嗎?」許菲兒問連戰。
連戰說:「是。有私人飛機送咱們回去。」
他轉頭沖向,說:「你先瞇一會兒吧。」
「你呢?有沒有哪裡疼?眼睛疼嗎?」許菲兒關心地問。
連戰勾了一下角,「別擔心,剛才出發前,他們給我打了止痛針。」
許菲兒「哦」了一聲,低頭沒再說話。
以為夠了解他的了,可此時此景,覺得他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從未走進過他的世界。
心,就難的。
車子開出地庫,朝著機場方向駛去。路上,下屬們輕聲商討著什麼,他們變換著各國語言流著,就是不用英語。
許菲兒靠在座椅里,姿態悠閑地抱著胳膊看著他們,心裡想,不說英語,是怕自己聽得懂吧。
自嘲一笑,輕聲地問連戰:「他們說的,你都能聽懂嗎?我雖然聽不懂,可能聽出是哪國語言,四種語言吧?」
連戰正襟危坐,笑了笑,「都能聽懂。」
「是嗎?連總好棒呢。」許菲兒怪氣地回了一句。
連戰說:「沒事,你要想學,回家老公教你。」
「謝謝,不用。」許菲兒不再看下屬們,低頭翻看起手機。
昨天和夏正驄那麼匆忙地離開,都沒有和朋友說一聲。後來上了高速,才在群里代了一下有急事,先走了。朋友們並沒有多問。
只有江心瑤,私聊問:「什麼急事啊?怎麼了?」
那時本無心回信息,此時給江心瑤發了過去:「等我回去再說吧。勿念。」
收起手機,轉頭看著外面清晨的照下來,一派祥和。只是,的心卻很沉重,連戰的傷,該怎麼和公公婆婆說啊。
好半晌,連戰手索著,抓到了的手,輕聲地問:「想什麼呢?」
許菲兒收回目,低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試探地問:「連戰,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眼睛失明,殘疾,永遠站不起來了,你會怎麼辦?」
抓著的手微微一,他沉片刻,輕快地笑著反問:「那你會怎麼辦?會留在我邊照顧我嗎?」
許菲兒也笑了,「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林夢留在你邊照顧更為合適嗎?正所謂患難見真!」
手上傳來痛,得驚一聲。
「那你的意思,是不會照顧我了?」連戰冷聲問,語氣里是滿滿的不悅。
許菲兒也使勁地用力回了他一下,不高興地說:「你對誰好,你有難的時候就應該讓誰來幫你。不然你我照顧你,你不覺得虧心嗎?」
「許菲兒,我們還沒離婚呢!」連戰氣得咬牙切齒。
「我知道呀,這和離不離婚有關係嗎?你在外面搞的時候,咱倆也沒離婚呢。」許菲兒防止的手再被,從他掌心了出來。
連戰無力的嘆氣道:「你讓我說多遍,我沒搞,婚前的花邊新聞是買的,婚後和林夢也是清白的。別這麼說我,我覺很冤枉。」
「神出軌也是出軌!」許菲兒肯定地說,「不是你傷我就和你掰扯這個,是因為之前,林夢清楚地跟我說過,是你的白月!」
「說什麼?」連戰氣的臉都黑了,「這是親口跟你說的?」
許菲兒看他這麼大的反應,覺得有點好笑,「連戰,你在裝什麼啊?」
連戰無奈地長出一口氣,「我沒裝。這話,之前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我記得我問過你的,誰跟你說的是我的白月!」
「我知道你的話哪句真,哪句假?你那麼問我,我以為你就是單純的不想承認呢。」
許菲兒看他咬牙抿生氣的樣子,心裡腹誹,難道林夢真的不是他的白月?
連戰鄭重的對解釋說:「菲兒,我心裡從未有過白月。我們結婚之初,那個時候我確實是不喜歡你,但不是因為其他人而不喜歡你,是生氣被家族安排聯姻,想反抗,卻沒有能力,覺得自己很無能。我又把這種無能發泄到了你的上,這是我的不對,那時我們天天吵架,其實我也很痛苦。」
「啊?」許菲兒不解地問:「那你幹什麼和林夢那麼親,一你你就跟個狗似的過去了,棄我於不顧?」
連戰回想了一下過往,認真與復盤:「總共就四次。剛結婚的時候兩次,那是我故意氣你的。然後就是大排檔那一次,是因為心臟不舒服,邊沒人,給我打的電話。最後一次,就是餐廳我們相遇那一次……」
許菲兒靜靜地聽著,卻沒聽到他繼續解釋。
「說啊,餐廳那次怎麼回事兒?」冷笑,「你說不舒服你送回家,送回去后,就又回去找我了,你就編吧,老子信了你的邪。」
連戰抬手捂上額頭的傷,痛苦地說:「誒呀,這裡好疼。」
「你就逃避吧。」許菲兒看向他額頭,那裡包紮的地方有些鬆散了,並無大礙。
這時,有名下屬走過來了:「先生,哪裡疼?」
「他說額頭疼,你坐這給他看看吧。」許菲兒站起來讓出了座位。
走到后一排坐著,心裡有點,對他剛才說過的話,心裡琢磨不定。
就在發愣走神的時候,突然車後面被猛烈的一擊,慣往前傾去,沒有防備的鼻子磕在了前面的椅背上。
還沒等回過神,又是「砰」的一聲猛擊,車子跟著拐了三拐。
著發酸的鼻子回頭看,是一輛大皮卡撞擊著車子。
「菲兒!」連戰看不到,又站不起,又不在自己邊,驚慌不已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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