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語。”柳星辰老臉一繃,怒了。
讓一個地階給一個黃階當徒弟,那可就不單單是丟臉的問題了,那本是自尊心的問題。
蒼靈大陸之大,地階高手不勝枚舉,但其中絕對不會有人給一個黃階當徒弟,前無古人,也絕對後無來者。
屋子裏回著兩個呼吸聲。
葉淩宇靜靜地凝視著手中的火靈丹,許久之後,張開,一口吞了下去。
“哈哈,你是擔心這丹藥沒煉好,煉毒藥了是吧。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是在這死了,那可就不是我的責任了。以後就算你師傅來了,也莫要找我。”
“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靜會兒?”葉淩宇怒斥。想來,敢嗬斥地階的黃階,恐怕也是前無古人。
他吞下火靈丹,的確是想看看這丹藥是否有問題,畢竟煉製的方法特殊,誰也保準不了。
丹藥下肚,像是吞下了一團火。
火焰順著嚨進胃裏,整個胃都在沸騰,那灼熱的氣勁順著四肢百骸遊走,然後融經脈,讓得全上下都充斥著一熱氣。
隻是半盞茶的時間,葉淩宇額頭就布滿了細的汗珠,背後的衫也有些澆。
熱力一直持續,直到一炷香之後,才稍微緩解。
“怎麽樣?死了沒?”柳星辰翹著胡子,冷嘲熱諷。
“托您的福,我現在神清氣爽。”葉淩宇回了他一句。
煉製火靈丹的時候融了他自的靈力,單論效果的話,已經足以媲三品的丹藥了。
用這種丹藥,雖然不能去除夢雪的寒毒,但應該能幫多支撐一段時間。
葉淩宇又再次舉起丹爐,沉浸到了煉丹之中,而柳星辰也不肯離去,便在旁邊觀起來。
這一煉丹,便是兩天時間過去了。
兩天時間裏,葉淩宇把那五六十份的藥材全部消耗殆盡,而功的丹藥,也有二十多枚。
他晚上的時候,也都會進乾坤圖,幫夢雪清除一遍的寒氣。
至於柳星辰,那倒是不必擔心,反正柳星辰也不敢隨便他的乾坤圖。
忙碌了兩天下來,眼眶上便是頂了兩個黑眼圈。
柳星辰在旁邊觀了兩天,但是沒有琢磨葉淩宇特殊的煉丹手法。
一個黃階小子展現的手法,他卻沒辦法參,這著實打擊了他一回。
“我說,小子,你這都煉了兩天了,就不能換一種丹藥煉,天天就煉這火靈丹。”
葉淩宇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清理著紫雲鼎。
“你看,我們相這幾天,我也沒有難為過你,你就不能稍微向我點煉丹的方法啊。”柳星辰也是拉下臉麵了,大不了就對這小子客氣點嘛,隻要能套出他口中的,那也值了。
“家師所授技藝,傳不傳外,傳男不傳,想學就拜師。”
“你這小娃娃,怎麽老把你師傅搬出來說事兒。”柳星辰皺著眉頭。
葉淩宇心說,要是不搬出這個子虛烏有的師傅,你還能對我這麽客氣?
他收拾完東西,拍拍屁:“走了。”
“你要走了?”
葉淩宇點點頭。
煉丹材料已經沒了,他還要想辦法找個城鎮什麽的,把需要的東西給買齊了。順便找個通藥理的人,看如何能夠醫治雪耀花之毒。
醫治寒毒之法,他之前也想方設法從柳星辰那裏打探過,不過老家夥口風太,無論葉淩宇怎麽問,他都打死不開口。
“我此行所去,你不要再跟著了,你就算跟到天荒地老,我也不可能去自投羅網。”葉淩宇說。
柳星辰突然哈哈大笑:“老夫又沒老糊塗,怎會等你。再說了,我也未必怕了你那個師傅。老夫跟著你,隻是覺得你上太多,想將你看個清楚。”
“看清楚了也不是你的。”
“嗬嗬,那可未必。”柳星辰突然森森地笑了起來。
那笑容讓葉淩宇都覺有點骨悚然,莫非這個老家夥在醞釀什麽鬼主意。
葉淩宇帶著狐疑下了樓,在櫃臺問明了方向,又要了點幹糧,便啟程上路了。
寬敞的大道上,兩人一前一後行著,四周平坦開闊,瞭千裏。
然而走了沒多久,遠突然有幾個人向他們走來。
幾個人都是虎背熊腰的型,滿臉的橫,皮黝黑。
葉淩宇開始還不太在意,可是走了沒一陣後,突然發覺那幾個人好像是朝著他而來。
幾人都是化作一道流,破空飛行,然後紛紛落在葉淩宇四周,將葉淩宇圍在了中央。
這幾人竟都是玄階實力,葉淩宇略數了一下,玄階一層的有四人,兩層的有兩人,還有一個則是玄階三層的修為。
在這荒涼的地方,居然會有這麽多實力強勁的人匯聚一堂,著實讓人有些費解。
這些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葉淩宇臉逐漸冷了下來。
“大哥,就是這小子吧。”一個玄階一層的武者對著旁邊三層的武者說。
三層的大漢上下審視著葉淩宇:“沒錯,就是這小子。”
葉淩宇心說,什麽就是啊,我們以前就沒見過。
“這位大哥,你們怕是誤會什麽了吧,我初來乍到,還未曾與幾位謀過麵。”葉淩宇抱拳。
大漢臉上橫,大手一揮,把腰上的長刀了出來:“什麽謀麵不謀麵的,文縐縐的,老子不懂這些,老子隻是聽說,你小子上有重寶。乖乖的把寶貝出了,老子留你一條小命。”
重寶?葉淩宇覺腦袋裏全是漿糊。這些人怎麽會知道自己上有重寶的,還一副好像認得他的樣子。難不……等等。
葉淩宇突然回頭,發現柳星辰不知何時已經站得遠遠的了。
媽的,果然是這老狐貍。
柳星辰是地階修為,這些打劫的家夥不可能應不到。明知道有地階坐鎮,還敢上來打劫,那毫無疑問他們都是一夥的了。
就說那姓柳的在打什麽主意,原來是來的這一出。
他肯定是趁著葉淩宇煉丹的時候,暗中和這些家夥達一氣,約好了在路上出手。
好一招借刀殺人啊,隻要柳星辰不親自出手,那葉淩宇背後的師傅也不會找上他。而葉淩宇死了,他也可以向太子複命了。
柳星辰站在遠,遙遙著,也沒出手的打算,雙手負在背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葉淩宇在心裏把他祖上十八代統統咒罵了一遍,心說今天老子若是活命,早晚要你好看。
幾個打劫的大漢把四周圍得水泄不通,紛紛掏出武。
葉淩宇僅僅隻是個黃階,他們還真不放在眼裏。在他們看來,一群人之中,隨便挑一個出來,就能把他輕鬆解決掉。
其中一個玄階一層的大漢遂自薦:“大哥,讓我來。”
他著上半,皮曬得黝黑發亮,口濃的發,兩隻手臂上棱角分明。
他持著一雙板斧,絡腮的胡子配上一雙丹眼,看上去兇神惡煞。
“呔,你個小子,奉勸你一句,識相點,趕把東西給我出來,免得白白丟了小命。”
葉淩宇一副滿臉疑的樣子:“我與各位無冤無仇,為何會白白丟了小命?”
聞言,幾個大漢皆是一愣,彼此看了幾眼。
這小子莫不是腦袋有問題,這擺明了就是在搶他東西呀,他還問怎麽會丟了小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些東西不是你這種小子配擁有的。快出來,否則老子手上這雙板斧就能要了你的命。”
葉淩宇還是瞪著一雙大眼睛,湊近了板斧一些:“這位仁兄,我觀你這板斧材質劣,而且恐怕用了有些年歲了。刃口不平,且不利,我看它也未必能取得了人的命吧。”
葉淩宇邊說,邊嗬嗬地笑了起來。
“你是瘋的還是傻的。”大漢徹底被他這輕蔑的態度激怒了,“老子先斬你雙臂,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一個黃階武者,敢在一群玄階麵前發笑,那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呀,要滅他,還不是手指的事。
兩柄板斧被高高揚起,卷起風浪,朝著葉淩宇的兩個肩膀淩空劈落。
斧勢淩厲,本容不得人大意,站在那麵前的,哪怕是個玄階,那手臂也得被斬下來。
葉淩宇兩肩之上,不可覺地燃起兩束黑的火苗。
板斧斬下,和黑炎剛剛接,便是瞬間被燒化了去。
壯漢還保持著揮舞板斧的姿勢,手中卻隻剩下了兩個禿禿的斧柄,兩灘鐵水,潑灑一地。
整個過程中,葉淩宇甚至連都沒一下,臉上是一直帶著和煦的微笑。
一開始,眾人還覺得這笑容略顯呆傻,可此刻,那笑容卻是如鬼魅般的森。
“仁兄啊,在下沒說錯吧,我就說你的斧頭取不了人命。”葉淩宇盯著壯漢的眼睛說道。
一無形的恐懼在人群中擴散開來。
所有人下意識地都往後退,可是那壯漢卻慢了一步,被葉淩宇一把抓住了咽。
“你……你是什麽怪。”壯漢驚慌失措,力掙紮,卻始終掙紮不掉。
他不明白,為何一個黃階小子會有這麽大的力氣。那抓住他的手,就像一隻鋼鐵的利爪,讓他一點反應的餘地都沒有。明明自己修為比他高了一個大層次,可在他手裏,為何會像孩一樣無力。
“怪,這個稱呼我倒是不怎麽討厭。”葉淩宇說,“當個怪,總好過當一個人欺淩的蛋。”
他一邊說著,手掌緩緩收。角高高翹起,目猙獰,心中一暴戾之油然而生:“人若犯我,我便斬了那人,天若犯我,我便掀了那天。”
他說罷,用力一,隻聽哢嚓一聲,壯漢脖子一歪,便不了。
黃階武者,竟隨手將玄階斬殺,這種事若非親眼所見,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打劫的人,無不驚駭連連,紛紛想向後退。
“都給我停下!”還是為首的那個玄階三層一聲怒吼,震退了眾人的恐懼。
“看清楚,他不過就是個黃階九層。所有人,給我拿起武,聯手宰了他!”
吼聲震天,讓得四周沙塵飛濺。
剛才壯漢被隨手斬殺,那隻是因為他大意了,但若是所有人聯手起來認真對待,那決計不可能輸給一個黃階的小子。
葉淩宇也是眉頭微皺,其他人他都不懼,唯獨這個玄階三層的有些麻煩。
然而那聲音剛剛落下,眾人的頭頂之上,突然傳來了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誰要宰了老夫的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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