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如同山間流水,仿若能滌人心,聽見那聲音,葉淩宇心裏的浮躁也像是被一隻溫的手給平了。
他回頭去,發現人群中走來兩人。那兩人聯袂而行,皆是儀態萬方。是聽見那聲音,葉淩宇就知道是誰來了,那赫然便是詩蝶和詩燕兩姐妹。
詩蝶一雙眸子彎月牙,遙遙地衝著他揮手,而旁邊的詩燕則是截然相反,狠狠地瞪了葉淩宇一眼。
自兩人出現,那一眾的男人都看傻眼了。
雖然那兩子都帶著麵紗,但是傲人的姿,就足夠引得人脈噴張。
“那兩人難不是樓蘭城南宮家的那兩位?”有人認出了們的份。
“絕對錯不了,號稱‘樓蘭雙’的便是這倆子。”又有人附和道。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呀。”
“這種子,不知道什麽人才配得上啊。”
那人群中,由最開始的竊竊私語,逐漸變得轟,最後整個會場都像炸開了鍋。
詩蝶得腦袋都抬不起來了,拉著姐姐的角,小步小步地跟隨。
“真是的,你幹嘛跟那個登徒子打招呼,現在搞得我們都引人注目了。”詩燕溫怒,低聲嗬斥自己的妹妹。
詩蝶腦袋埋得更低了,似愧似委屈。
葉淩宇是難得能跟討論煉丹的人,還曾送給過一枚珍貴的靈丹,可姐姐幹嘛偏偏這麽討厭他。
兩人來到葉淩宇等人跟前,一個低眉含,一個怒目而視。
“詩蝶,你們也來了。”葉淩宇隨口說。
詩蝶微微點頭,詩燕卻是一把將妹妹刨到後:“你這登徒子,離我妹妹遠點,我勸你不要打什麽歪主意。”
“我跟打招呼,打什麽主意?你這人,要不要這麽不分青紅皂白。”葉淩宇微微皺眉。這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
葉淩宇之所以沒有邀請詩蝶同路,就是怕遇上這人。因為見了麵,肯定不了一番口舌。
自己不就是不小心撞見洗澡了嘛,用得著這麽……這件事先拋開不說,這人也用陣法困過他一次,這樣大家就算兩清了吧。這次見麵,怎麽還是這幅蠻橫的樣子。
墨非在葉淩宇背上狠狠擂了一拳,湊到耳邊,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小子,從哪裏勾搭到的,還兩個,還是姐妹,你居然都不通知我一聲。”
葉淩宇心說,通知你的個屁,你整天除了睡覺還是睡覺,我又不會托夢,我去哪裏通知你。
“倒是看不出來,你小子跟人居然這麽有緣分的吼。平時看你老實的,結果手腳倒是利索啊,我睡覺這幾天,你就四撒網,還盡撈大魚。”墨非說著酸溜溜的話,恨得牙。
早知道有這種在,他說什麽也不睡了呀,結果平白錯失了良機,他對葉淩宇是又羨慕又恨。
“什麽緣分,這個孽緣。”葉淩宇說。
別說緣分了,這人不找他茬,他就謝天謝地,燒香拜祖宗了。
倒是葉淩宇和詩燕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旁邊的那兩位公子已經迤迤然走了過來。
他們兩人手中搖著折扇,而懷中的子則早已鬆開,讓們跟在後。
和詩蝶詩燕比起來,那兩子就顯得太過庸脂俗了。
雖然們長相都不差,態也,但是在氣質上,就差了詩蝶姐妹不止一個檔次。
詩蝶就宛如那山林間一清月,清秀而寧靜,而詩燕,則宛若牡丹立花叢,端莊典雅,豔群芳。不論長相如何,單這氣質,就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那兩公子顯然也是也被們吸引了,來到麵前時,盡顯風度。
“世人常說‘樓蘭雙’,想必說的就是兩位姑娘吧。”白青年開口道,語氣極其和藹,但目卻在對方上打量了兩圈。
旁邊藍的青年也隨聲附和:“蘇某今日能有幸見到兩位,真是深榮幸啊。平日隻是聽聞兩位姑娘的名,今日一見,真是大飽眼福。”
剛一見麵,就滿口的稱讚,雖然他們盡可能表現得溫文爾雅,但卻無法掩飾那眼中赤的。
詩蝶往姐姐背後躲了躲,而詩燕則是扭頭輕撇了那兩人一眼。
“世人胡給我們取的外號罷了,兩位不必當真。”淡淡地道,語氣略顯冰冷,顯然是不想與這兩人多做糾纏。
這種花言巧語的人平日裏見多了,下意識地在心裏升起一厭惡。
“兩位姑娘,倒是我們失言了……哈,還沒做自我介紹,在下姓苗,而我邊這位,則是蘇家的長公子。”白男子繼續說道。
旁邊的藍青年微微拱手。
“你們姓甚名誰與我何幹,休要再纏著我們。”詩燕怒瞪了對方一眼,拉著詩蝶向臺階上走去。
那苗家公子見們要走,頓時急了:“等等,兩位,先別急著走啊……看兩位也是要參加拍賣會吧,既然如此的話,不如與我們結伴而行如何。兩位恐怕鮮有參與我塞安城的拍賣行,不如讓我們做個引路人如何?”
詩燕眼中怒意更甚,不被這兩人糾纏,還偏偏被這麽多人圍觀,真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不過轉念一想,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轉向葉淩宇的方向:“我與那人認識,由他帶著我們就行了,就不麻煩兩位了。”
葉淩宇聽見這話,渾打了個激靈,臉微變。
心說你們自己的麻煩,幹嘛丟給我啊,我招你惹你了。
那兩公子皆是扭頭向葉淩宇,一臉詫異,詫異之餘,眼睛中卻是燃起熊熊怒火。
就那小子?那小子不是自己等人剛才的嘲諷對象嗎?
雖然長得還過關,但卻是一副窮酸樣。這種小子,一看就是那種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人,他怎麽會與兩位姑娘認識。
“姑娘,你莫不是看錯了吧。”那苗公子有點不可置信,“姑娘怎會認識這種小子。”
“我與他認不認識,與你何幹?”詩燕怒不可遏,叱道。
這些人老實喋喋不休,讓心中越發的惱火。
“不是的,姑娘別生氣,我就是想說,像那種窮小子,恐怕連拍賣行都進不去,又如何能為兩位引路,不如還是由我們和姑娘一道吧。今日翡玉閣不按慣例舉辦拍賣會,想必是有重寶出售,我們在一起,也好一起品鑒品鑒。”
那姓苗的的公子顯得越發的和藹,舉止也畢恭畢敬。可是他越是這樣,就越是惹得兩姐妹心中生厭。
虛與委蛇誰不會,跟這種假惺惺的人比起來,那登徒子都算好的了。有著兩位公子做襯托,詩燕再看葉淩宇都覺得沒有這麽礙眼了。
詩燕帶著詩蝶大步走到葉淩宇跟前,狠狠推了他一把:“走,前麵帶路。”
“喂,大姐,你自己的恩怨,幹嘛把我牽扯進來。”葉淩宇心中也頗為不爽。
如果隻是單純讓他去解圍,他倒也無話可說,畢竟詩蝶也在其中。最讓他忿忿的,是不爽這麽平白無故被人強行拉扯到這是非之中。
他回頭去,發現那兩公子的臉都不太好看,分明已經開始記恨上他了。
再看看詩燕,這人臉上分明帶這樣一得意的神。也難怪,的小謀得逞了,是值得高興的。
一邊擺了那兩人,一邊又向葉淩宇報複一番,能不高興才怪。蛇蠍人?蛇蠍都不足以形容。
詩蝶拉了拉葉淩宇的袖:“公子,不然你就隨我們一路吧。”
看這樣子,恐怕也是擔心葉淩宇等人真的進不去。
“你與我們一路,我們會把你們帶進去的。”詩蝶抿著繼續道。
葉淩宇哈哈一笑,沒有多言。他手上有最高等的甲等令牌,難不還有人敢攔他不。
然而他這邊剛,背後就傳來那苗公子不滿的聲音:“小子,你可想清楚了。你這種人,本是沒有資格進去的,難不你真想靠著人的關係進這裏麵?還想當個小白臉不?”
那蘇公子也附和道:“沒錯,今日翡玉閣破例舉辦拍賣會,必然是有重寶,你這種人,就算進去了,又能識得貨嗎,進去了也是丟臉。”
他們明顯是沒辦法與詩蝶兩人同路,便把怒火發泄到了葉淩宇上。在他們看來,葉淩宇這種人,怎麽有資格與這兩位人一路,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葉淩宇臉微沉,這兩人三番兩次挑釁,他都忍了,詩蝶也在這兒,他不想在這裏惹事。可這兩人卻好像毫沒有察覺,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
就在葉淩宇快要忍無可忍之際,隻見得那臺階上的大門,突然衝出來一人,那人速度極快,三兩步間就來到了葉淩宇跟前。
兩位公子抬頭去,頓時駭然,吞吞吐吐地道:“錢……錢長老!”
那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那翡玉閣的三大長老之一的錢山。傳聞錢山長老傲慢,從來隻認錢,不認人。就算是對司徒世家,都沒給過好臉。
這種人,也不知道為何會親自出來,而且看樣子好像是衝著他們這行人來的。
那錢山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隻是徑直地朝著葉淩宇一拜。
“大人,您可算來了!”那聲音,竟是充滿了懇切之意,“金河和銀輝兩人都在裏麵,可都是盼著見您一麵啊。”
全場一片肅靜,隻聽見咽口水的咕咚咕咚聲。
金河?銀輝?那不是翡玉閣的另外兩位長老嗎?那兩個長老加上這個錢山,便是翡玉閣的三頂梁柱。
可怎麽聽他的語氣,好像三人全部都在等這個窮酸樣的小子?而這錢山更是直接迎了出來。而且在他口中,竟稱呼這個小子為“大人”,這是什麽意思?要知道,他可是向來連司徒家都不放在眼裏的,這世上究竟什麽樣的人,能被他這樣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