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改名這件事上,夏慈音沒有做出任何提議,將名字的決定權到了莫清薇的手中。
果然,不出的所料,莫清薇將酒吧的名字定為,‘尋’。
其實早在酒吧裝修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莫清薇有意將酒吧的許多細節與夏尋聯係在一起。
從星星與月亮,再到恒星與行星,這些都是夏尋最喜歡的元素。
名字敲定的那天,夏慈音與莫清薇背靠著背坐在地上。
二人頭靠在一起,邊放著許多形狀各異的空酒杯。
夏慈音半瞇著眸子,目迷離的看向棚頂的月亮圖案,開口,語調悠悠的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想要拉著你開酒吧嗎?”
莫清薇吸了口煙,笑了下,“能因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咱倆是鐵磁兒啊。”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夏慈音淺淺一笑,將手到後。
多年來的默契讓莫清薇一下就明白了夏慈音的意思,將手裏的煙遞給了。
夏慈音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薄輕啟,嗓音低沉喑啞的說,“莫清薇,我總覺得,我要失去你了。”
莫清薇形頓了頓,片刻後,哈哈大笑兩聲,轉,捧住夏慈音的肩膀,將正麵轉向自己,吊兒郎當的說道,“你丫的說什麽屁話呢,咒我啊?”
夏慈音手裏夾著煙,點點猩紅忽明忽暗,抬起手,將手裏的煙完,角一勾,眼底氤氳的說,“我真的是在說屁話嗎?莫清薇,你騙得了所有的人,你騙不了我。”
莫清薇聞言,角的笑意漸漸減弱,重新拿出一煙,點燃,吸了一口,抬頭看向棚頂的月亮,輕聲說道,“慈音,你知道為什麽我現在還活著嗎?”
“為什麽?”
“因為責任。”勾了勾角,笑的苦,“我爸吧,雖然總著我相親,但就算我一次也沒去過,他也從來都沒罵過我一句,還有我媽,小尋去世後的那兩年,幹脆當了全職家庭主婦,哪也不去,就守著我,生怕我有一天跟著他走了。”
低下頭,單手扶助額頭,殷紅的眼角有淚水劃出,順著鼻尖掉落到地上,“他們生我養我一場,我不能說走就走,我上有我不得不承擔的責任,我得看著他們二老老有所依才行,不然我就太畜生了,可是慈音,等我弟弟長大了,可以承擔起這個家了,到那個時候,我活著的理由又是什麽?”
夏慈音薄張張合合,半晌,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可以找出太多太多的理由,比如說的父母,的朋友,又或者和講道理,告訴生命多可貴。
可是不行,說不出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畢竟那些理由,連自己都沒辦法信服。
人一旦沒了念想,就像不會遊泳的人墜深海一樣,縱然他想活,卻半點辦法也沒有。
一煙燃盡,莫清薇將煙撚滅,緩緩起,拍了拍上不存在的灰塵,笑著說道,“放心,現在說這些還早,我還沒真到那個地步,但是慈音,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走到了那步,別攔著我,也別替我惋惜,我隻是去找我得念想了,是好事兒,你得替我開心。”
說著,拍了拍夏慈音的肩膀,然後緩步向酒吧外走去。
這次談後,夏慈音好幾天都沒緩好緒,直到左樂衍察覺出的不對勁,主問道,“想和我聊聊嗎?”
夏慈音牽著他的手,與他一同坐在臺的搖椅上,不疾不徐的將那日與莫清薇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左樂衍聽完,遲遲沒有說話,片刻後,他輕聲說道,“傻慈音,其實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和我想出來的那些理由,本就不足以留下莫清薇,對嗎?”㊣ωWW.メ伍2⓪メS.С○м҈
夏慈音抿了抿,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沒有作聲。
他摟住的肩膀,頭稍稍偏著,與的頭靠在一起,又問,“你覺得我的家庭怎麽樣?”
夏慈音抬了抬眸,說,“很好。”
父母恩,家財萬貫,這是多人幾輩子也求不來的。
“可盡管這樣,我卻也同樣生出過想要離開的念頭。”
夏慈音微微一愣,坐直子,怔怔的看著左樂衍,似是有些迷。
左樂衍握住的手,勾了勾角,輕聲說道,“我想離開,不是因為我生病了,而是因為無趣,在你出現前,我人生的每一個年頭都是毫無起伏的回著,一年又一年,我當然知道有很多人會說,人生不就是這樣嗎?平淡就是福,可是慈音,無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也看不到對未來的期待。”
夏慈音抿了抿,溫聲問道,“是什麽讓你一直堅持下去的?是因為叔叔阿姨嗎?”
左樂衍搖搖頭,“我爸和我媽有彼此陪伴,我離開了,他們固然痛苦,可痛苦總會隨著時間慢慢變淡的,我一直堅持下去,是因為我想知道,我的生命裏到底會不會出現一個將我從黑暗中拯救出來的人。”
他抬手,挲了一下的臉頰,“因為我還沒嚐試過去用盡全力去一個人,所以我會對這件事抱有期待,會幻想在下一年,會不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可是慈音,恨嗔癡,這世上的種種,莫清薇都已經驗過了。”
他傾,將抱在懷中,拍了拍的後背,聲說道,“生與死從來都不是我們自己能決定的,我們能做的,隻有在邊的人還活著的時候,不浪費每一秒,好好地珍惜他們,傻慈音,不要讓還沒有發生的事去影響你現在的生活,不然倘若有一天真的離開了,你會因為沒有珍惜還在世時和相的每一秒,而懊惱和後悔,開心點,無論結局是什麽,至,現在還好好地陪在你的邊。”
左樂衍通的話讓夏慈音幡然醒悟。
這幾天一直揪著莫清薇那日的話不放,以至於甚至沒有心思去做任何事。
可細想,誰也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麽,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邊真的出現了一個可以改變想法的人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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