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爺有些懵了,看著白慕歌問道:“不是辭退?那您的意思是……”
白慕歌轉過。
大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寫了一封信件,遞給了張師爺,開口道:“你把我的信件,撰抄二十九份,一共三十份,分別送到這些請假的衙役家中。”
張師爺把信件接過來一看,角頓時搐了幾下,開口道:“大人,這個信件這……”
白慕歌擺了擺手,開口道:“你抄寫就是了!抄寫完了之后,拿過來蓋上本的印,他們知曉,這是本的意思。”
張師爺:“……是!”
白慕歌吩咐完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張紙,繼續寫了起來。
王倫有些奇怪,在張師爺邊看了一眼,看完角也搐了一下,看著白慕歌道:“可是大人,咱們要是這麼干的話,以后府衙不就沒人做事了嗎?”
白慕歌只是笑,沒出聲,繼續在自己手下的紙上寫著。
王倫有些好奇,想知道白慕歌又在寫啥,但白慕歌畢竟是府尹大人,不是張師爺,不是自己想湊過去看,就能湊過去的,所以他也只好忍著好奇,站在原地一不。
等白慕歌寫好了之后,拿起來邊上的印,在上面蓋了一個章。
遞給了王倫,王倫看完之后,忍不住笑出聲:“大人,您是這麼想的?”
白慕歌點點頭,開口道:“嗯,就出去吧,在鬧市區。”
王倫:“是,小的這就去辦!”
張師爺在那邊撰抄,也已經寫完了好幾份,畢竟是專程干這種文字工作的,等到王倫把告示到了鬧市區,張師爺也已經把二十九份,都抄完了,并且把白慕歌之前寫的共三十份,一起遞給了白慕歌,看著白慕歌,一一蓋上了印。
白慕歌道:“讓守門的出兩個人,把這三十份信件,送到每個請假的人家中。”
張師爺:“是!”
等信件都傳出去了之后。
張師爺回來之后,按耐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大人,剛剛您讓王倫出去的告示,寫了什麼?”
剛剛他在埋頭抄寫,事沒辦完之前,心里雖然是好奇,但是也不敢過去看。
白慕歌笑著道:“別問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現在準備桌椅板凳,放在咱們府衙的門口就是了。”
張師爺:“是!”
……
那些個說請假,有的病了,有的在家中“辦事”的衙役們,這時候其實都聚在一起,在一個小客棧吃飯喝酒。
圍了兩大桌,二三十個人,都高興得很,只有三個人在家里沒出來。
他們暢快地聊天:“哈哈,今天我們的京兆府尹大人,肯定頭都大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聽說這白慕歌,以前就是個草包,做生意的時候,在人前都是畏畏的,今日第一天去任職,卻是看見我們都不在,說不定都要急哭了!”
“那可不是?要是來幾個歹徒,他沒法子制住,指不定會被嚇什麼樣!啊哈哈哈……”
一眾人說著,又是一陣哄笑。
有人道:“說不定馬上,就要派人來請我們回去任職吧?也許他是親自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求我們!”
“哎?話說回來,要是真的來哭著求我們,那我們回去嗎?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陛下親封的京兆府尹,我們這樣鬧騰,不會有事吧?”
“陛下親自封的,但是陛下也不會天盯著他,天關心他的,畢竟就只是個七品的小。但是相爺就不一樣了,相爺不喜歡這個人,這個京城里頭,不人都會幫著,讓這個人從場上消失,要是我們一開始,就能把白慕歌走,相爺肯定會對我們刮目相看。上頭真的有人問責,我們不過就是請假了,這又是多大的罪過?”
“是啊,再說了,富貴險中求。而且咱們要是明知道相爺不喜歡他,還一心一意幫他辦事,相府那邊不高興了,說不定還找我們麻煩呢!”
“對!所以就算白慕歌,來跪著求我們,我們也不能回去,讓他自己覺得沒意思了,自己去吏部說自己才疏學淺,管不得京兆府,自己請辭,這事兒不就完了?”
“就是如此!”
幾個人說得很是高興。
然而,就在這時候。
幾個百姓們,正好進來喝茶,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開始議論:“你們聽說了嗎?京兆府在招衙役了!”
“看見了,公告都出來了,在鬧市區呢!”
“聽說不人,都去衙門報道了,新上任的府尹大人,親自在門口接待他們,要在其中選拔佼佼者。”
“不知道這是哪一出,新上任三把火?”
這些百姓們,都還來不及知道,之前的衙役都請假了沒去,也沒注意到這邊的這伙人。
“難道是京兆府要擴大編制?之前的衙役不夠用?可是之前聽說就已經有三十六個,這三十六個,有四個守門,三十二個負責升堂、辦案、抓人。負責牢獄的獄卒,還是單獨的獄卒。這時候再招人就算了,還是招三十個,這不會太多了嗎?”
畢竟只是個七品芝麻的府衙,這個規格的確是有點夸張。
那二三十個衙役,聽到三十這個數目,眉心就是一跳。
這不就是他們曠工的人數嗎?
幾個人面面相覷,有人小聲問道:“白慕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上任第一天,就要辭退我們所有人?”
這下,就有人開始心慌了,要是辭退了,他們以后一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相府到現在,又沒給過他們一分錢,以后就是給,那也不可能養著他們一輩子啊,再說了,他們要是現在就被辭退了,就等于對相爺來說,也沒派上用,相爺能給他們好待遇嗎?
一人道:“白慕歌不會這麼過分吧?我們不過就是請假,請假又不是重罪,憑什麼辭退我們?”
他這麼一說,大家心里有多了幾分底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同他們一起請假在家,但是今天喝酒,沒一起來的三個兄弟,拿著手里的信件,急匆匆地奔來了:“不好了,不好了……你們果然還在這里喝酒!這是府衙,剛剛送來給我們的信件,我們這是不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