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低著頭一邊,一邊輕,裏不時發出「嘶嘶」的氣聲,他甚至看到抬袖揩了一把眼睛。
步封黎眸微斂。
所以,這是在哭?
靜站了一會兒,見對方將帕子攏進袖中,放下管,撐著地面準備站起來,他立馬轉,準備離開。
可剛走兩步,就聽到「嘭」的一聲悶響自酒窖里傳來。
他頓住腳步,又後仰了子探頭去看。
就看到子又歪坐在了地上。
所以,剛剛那一聲響,是起站不住,又跌下去了?
挑挑眉,步封黎將後仰的子收回,拾步離開。
......
向青檸杵著掃帚來到前院找崔寧的時候,崔寧正在吩咐下人們準備步封黎母下葬的事宜。
「崔管家。」上前喚了一聲。
崔寧只用眼尾掃了一下,又繼續忙自己的。
青檸便在那裏等著。
等了一會兒,見對方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理的意思,又喚了一聲:「崔管家,是王爺讓我過來找你的。」
聞言,崔寧總算停了下來:「何事?」
「我擅闖酒窖、衝撞王爺、打碎酒罈,來跟你領罰!」心裏擰著一氣,青檸也懶得去想怎麼迂迴了。
「哦?」崔寧似是立馬來了興緻,「你掃個地怎麼能掃出這麼多事兒?」
「不是崔管家說王爺的酒窖里有白酒,讓我自己去拿嗎?」青檸反問。
崔寧汗。
果然是個白癡。
聽不懂人話嗎?他那是真讓去拿嗎?
連這麼明顯的捉弄都聽不出,也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說吧,怎麼罰?」青檸直奔主題。
要殺要剮總得面對,現在是杵著掃帚,都有些站不住。
「王爺說怎麼罰?」崔寧未答反問。
「他說讓找你。」
「找我?」崔寧面難,「府規上沒規定這些呀,就算衝撞王爺如何置,府規上有列,但擅闖酒窖和打碎酒罈這兩樣沒寫呀。最重要的,你是三罪同犯,三罪並在一起,非同小可,我可沒法私自做主。」
青檸汗。
「所以呢?」
讓再去找那個男人?
真的,都想罵人了,主過來罰都不,還得當皮球。
「所以,你且先等著。」
「反正,他讓我找你。」
崔寧跟同時出聲,同時話落。
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讓先等著?
「王爺外出了,等他回來,我請示過他,再行置。你先回房等著吧,地也不用掃了,省點力氣。」
說完,也不等反應,就徑直走開去吩咐家丁們幹活了。
留下青檸一個人站在那裏片刻才怔怔回神。
省點力氣?
是讓省點力氣好接將至的懲罰嗎?
......
眼角餘瞥見青檸杵著掃帚一瘸一拐地走了,崔寧轉過來,著的背影,滿目鄙夷地搖了搖頭。
他家王爺說得沒錯。
這個人就是一個白癡。
剛剛他家王爺出府前,突然問他:「如果你是太后,你會挑那個青檸的人做宮嗎?」
他實事求是回:「不會。」
男人又問:「會讓做大宮嗎?」
他回:「更不會。」
「會派來四王府做眼線嗎?」
他回:「當然也不會了。」
然後,男人就沉默了,良久,才道:「所以,太後派這麼一個白癡過來,就是存心噁心本王、惹本王生氣、給本王找不痛快的,本王越罰,太后可能越得意。從今往後,就當是空氣吧,也不要罰了,地也不要讓掃了,讓自生自滅吧。」
男人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