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外部早有準備,這是一份江東省公安廳出的案調查報告,用漢語、英語、葡萄牙語做了註釋,有圖片五十餘張,文字說明一萬多字。
陳汝寧的驗報告佔用的篇幅最多,有大幅照片十餘張,為了尊重死者,眼睛上打了小黑條,報告聲稱,死者的指甲裏有細微的皮屑,經鑒定和犯罪嫌疑人劉子的dna相同,這是第一證據。
經警方調查,第一案發地應該是陳汝寧的書房,茶幾上有兩個茶杯,其中一個上有劉子的指紋和紋,陳汝寧系鈍打擊導致顱腦損昏迷,后被拖至游泳池中溺斃。
在小區安保錄像中發現,案發當晚,一輛登記單位為紅星保安服務公司的越野車曾經停在陳家門外,據調查,劉子經常使用這輛汽車。
由於案件尚未公開審理,這些只是調查原始資料,外部提供這些東西,也是本著友好協作的出發點,維護中西關係大局的著眼點,現我國司法獨立的原則,西薩達亞駐華使館收到材料后,連夜掃描回傳國,小阿瑟看到這些所謂證據,驚訝萬分,立刻著本國外部安排訪華事宜。
……
與此同時,一份相同的調查報告放在了劉子面前,徐紀元拿出一盒煙,自己點了一支,把剩下的推到劉子面前,揮揮手讓會見室門口的警衛退了出去。
劉子用戴著手銬的手翻報告,鄙夷的問道:「造假都不願意多花點心思麼,這麼明顯的栽贓,就不怕餡?」
徐紀元笑笑:「沒有一個證據是假的,皮屑是你的,dna是你的,指紋是你的,汽車也是你的,沒有偽證,沒有ps,拿到國際法庭上也是站得住的,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一般老百姓信就行了。」
劉子懶得再看,出一支煙來,徐紀元幫他點著了火。
「說吧,想幹什麼?」劉子問道。
「不想幹什麼,就是給你提個醒,你現在是殺人犯,死囚,再過幾天就要開庭了,江北市中院刑庭審理此案,你的辯護律師是市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的侯振業律師。」
「侯振業。」劉子想了想,哈哈大笑:「連侯律師都出場了,你們這是擺明了讓我輸司嘛。」
徐紀元皮笑不笑:「侯律師是司法局指派給你的律師,一定會為你認真辯護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如果你對法庭指定的律師不滿意,你也可以自辯,我保證你會得到一個公平的審判。」
劉子冷笑不語,徐紀元起,說:「這盒煙你留下吧,想吃點什麼,我幫你安排。」
走到門口,徐紀元又突然停下道:「對了,有兩件事忘了告訴你,第一,你的老朋友胡清凇因為稅務方面的問題,被查了,現在自難保,第二,西薩達亞國王想對我國進行友好訪問,外部答覆他們說,現在的時機不適合。」
徐紀元走了,劉子拿著那包煙回到了自己的單間囚室,拆出一支在鼻子下面聞著,似乎在香煙的味道,但卻沒有點燃。
牢飯送來了,很盛,米飯、紅燒肘子、燒、還有兩個素菜,劉子嗅了嗅,發現有和煙一樣的異味,徐紀元在食中加了某種藥,雖然不會致命,但是肯定會影響神智。
劉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筷子。
……
胡蓉的閨房,臺式電腦和筆記本電腦都打開著,堆積如山的資料把屋子塞得滿滿當當,全是穆連恆和玄武集團的檔案。
上謹坐在桌子前,拿著一張照片說:「穆連恆上大學的時候發生過一件事,一個同學被陳玄武玩弄之後自殺。」
胡蓉一愣,說:「我知道這件事,可是和陳汝寧案有聯繫麼?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上謹說:「你再看看這幾張照片,全是曾經和穆連恆發生過關係的人,然後你做一下比較,會發現一些問題。」
這些資料都是胡蓉收集的,也曾看過無數次,並未發現其中玄妙,現在又看了一遍,依然懵懂的搖頭。
上謹說:「這些孩雖然各有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之,那就是角的酒渦。」
「那又如何呢?或許他就是喜歡這個。」胡蓉還是不明白。
「是這樣。」上謹耐心解釋道,「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穆連恆有一種酒渦結,他一直在尋找一個替代品,來彌補心中無法癒合的傷疤,我懷疑他們大學期間曾經發生過一些故事,這些故事給穆連恆造了極大的心理創傷。」
胡蓉終於明白了:「突破口就在這個自殺的孩上!」
事不宜遲,兩人立即行起來,由於事先收集的材料很充分,胡蓉手上有一份江南大學畢業生聯繫表,陳玄武和穆連恆那一班同學的聯繫方式都在,恰巧有幾個同學就在江北市工作,而且是在市裏的機關單位。
「走!」胡蓉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上謹隨其後,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胡市長夾著皮包走進來,和藹的問道:「蓉蓉,幹什麼去?」
「辦案!」胡蓉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上謹沖胡市長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也跟著出去。
胡市長有些驚訝,上謹他是認識的,知道是中央來的辦案人員,權力滔天,兒怎麼和這些人攪在一起了?難不又是為了那個案子,想到這裏他不憂心忡忡起來,兒就是年輕,頭腦簡單,涉及到高層的案子,那是那麼簡單的,真相總是隨著領導的意志而發生轉移的,不明就裏查一氣,打了領導的部署可是大麻煩。
胡蓉要找的這個人張頌,江南大學畢業后考江北市公務員系統,先在司法局工作,後來調江岸區政法委法制辦,擔任科員,在一般人眼裏,屬於前途無量型的優質男。
區委辦公樓在城南開發區,是一棟很宏偉的建築,胡蓉驅車來到大門口,門衛看到警車牌照立即放行,沒費什麼工夫就找到了政法委的辦公室,一進門,一個年輕男子正伏案工作,旁檔案堆積如山。
「麻煩您。」胡蓉敲了敲門。
男子抬起頭,看到胡蓉,竟然出驚喜的笑容,慌忙站起來說:「胡警,我認識你!」
胡蓉也認出這個人就是陳玄武和穆連恆的老同學張頌,微微點頭道:「你就是張頌吧,現在有沒有時間,我們談談。」
辦公室里還有幾個中年人,都在喝茶看報紙,那副作派一看就是領導,張頌趕忙介紹道:「王主任,李主任,趙主任,這位是市局的胡警!」
領導們起初還有些納悶,心說一個小警察你給我們介紹個什麼勁,不過他們的政治敏都不差,立刻意識到這裏面肯定有玄機,仔細一看,這丫頭不就是胡市長家的千金麼,胡市長可是馬上要當市委書記的人,想結都沒有門路的。
王主任很有城府,沒有表現出過度的熱讓人家討厭,而是很配合的說道:「胡警你好,找小張有事是吧,沒問題,小張你去吧,要配合胡警的工作哦。」
「嗯」張頌用力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胡蓉找自己有啥事,但是市長千金來找自己,無形中抬高了自己在辦公室的地位,以後這些主任副主任們肯定要高看自己一眼。
「王主任,借你們會議室用一下可以吧。」胡蓉說道。
「沒問題。」王主任一口答應,親自去找勤雜工拿了鑰匙開門,又親自倒了幾杯水送進去,這才離去,臨走前還把門輕輕帶上了。
會議室里很安靜,胡蓉先拿出自己的警證亮給張頌看,然後上謹也拿出自己的證件給他看,張頌看到警徽和國徽,還有中央辦公廳調查部的字樣,冷汗都下來了,手也在微微抖。
為區政法委法制辦的工作人員,他當然懂得其中厲害,當胡蓉告訴他,這是一次絕調查,任何泄都會到嚴厲分的時候,張頌用力的點頭,正道:「我是搞法制的,這些都明白。」
「好吧,現在說說你上大學時候的事。」上謹打開了錄音筆。
張頌一愣,他有無數猜測,就是沒想到對方調查的是自己的大學生活。
「關於陳玄武,關於穆連恆,你們是一個寢室的,我需要所有你能想起來的細節。」上謹補充道。
張頌沉思一下,說:「那就從學時說起吧,他們兩人一個是暴發戶的兒子,一個是農民的兒子,反差極大,我還記得……」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張頌還在滔滔不絕的回憶著過去,他口才很好,記憶力也很強,語言組織能力更是優秀,從他的描述里,胡蓉和上謹似乎看到了一幅幅校園生活的畫面,一個貧苦出忍辱負重最終發圖強不負眾的寒門學子穆連恆的形象呼之出。
「就是這樣,穆連恆犧牲了自己暗的孩,換來了陳玄武的信任,從此為陳家的得力幫手。」張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顯然意猶未盡還要繼續,胡蓉看看天已晚,說道:「今天就到這裏,謝謝你的配合。」
張頌說:「兩位如果沒事的話,我想請你們吃個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胡蓉剛要拒絕,上謹卻說:「好啊,我們邊吃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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