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把裏正拉過來剛要嘀咕，見子雙手背在後，微笑的看他。

他又把裏正拉到角落，“張叔，你不要總想搞個大事。什麽小姨媽，我怎麽會有個小姨媽。”

“真是你小姨媽。”裏正認真道，“我年輕時常見和你娘在一起，你別說，樣子一點兒沒變。”

餘生把他頭拉回來，“對啊，您現在都這模樣了，若真是我小姨媽，不也應該滿臉褶兒。難道是妖怪？”

子背著雙手，從容應對著上前搭訕的葉子高，隻在餘生說“妖怪”二字時，微不可察的挑挑眉。

“別胡說，你小姨媽有大本事，年輕那會兒就上山能打虎，下海可捉鱉，容不改也不是難事。”裏正說。

他回頭看了一眼子，繼續道：“這可是你小子的大機緣，珍惜著點兒，指不定能學個大本事。”

“真是我小姨媽？”餘生依舊狐疑，“我怎麽沒聽老爺子提起過？”

“咳，他們關係不怎麽好。”裏正含糊說，“你娘出事後就不來了，再說也不是親姐妹，老餘估計早忘了。”

餘生還是不信。

“小魚兒，打酒。”石大爺提著個酒葫蘆走進來，這些天他暢快的很，常與盲眼男子把酒言歡。

石大爺在越過子時，掃了一眼停下來，“哎，你不是那，哎，小魚兒的姨媽？”

子笑如春風，優雅的點點頭。

裏正回過頭看餘生，“現在你信了吧？”

“我能不信麽？”餘生歎口氣後向子走過去，又被裏正拉回來。

“回來，你小子剛才什麽意思，什麽都這模樣了，我很老？”

“您不老，您就是那早上七八點的花朵，正要含笑待放呢。”

裏正很滿意，“花，什麽花？”

“花。”餘生說。

“聊什麽呢，再聊你就多個小姨夫了。”石大爺走過來說。

餘生見葉子高那孫子在大獻殷勤，急忙趕過去。

多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姨媽他已承不來，再多一個長輩，他會愁死。

“去去去。”餘生推開葉子高，“後院有個在等你。”

被推開的葉子高不離開，被餘生抬腳踹後才不願退後一步，“什麽？”

“盆裏洗澡呢。”餘生揮手讓他趕走，他把大田螺放在一盆裏泡著了。

待葉子高離開後，子雙手前，把劍抱在懷裏，上下打量他，“你就是司雨的兒子。”

餘生耷拉著腦袋，“你沒走錯門的話，我應該是。”

“不錯，長的雖不是一表人才，也是半表人才了。”子說，“就是黑了點兒。”

餘生抬眉，黑了點兒，半表人才……你真是我小姨媽？

子仿若能猜他心思，“我真是你小姨媽。”

出左手親切拍了拍餘生腦袋，“來，聲小姨媽。”

餘生想躲開的，奈何腦子不聽使喚，隻能默默承了，“這不好吧，豈不把您老了？”

子眉頭一抬，揶揄道：“不怕，為妖怪，被你一聲顯的我年輕。”

餘生厚臉皮，故作驚恐的模樣，“你說什麽，你是妖怪？”

子無奈歎口氣，在餘生躲不開的僵直中擰住他耳朵向櫃臺方向拖去，“大外甥，你不乖哦。”

“疼，疼。”餘生墊著腳尖，歪著腦袋，努力讓耳朵不被扯了，“姨媽，大姨媽，我錯了。”

餘生在心中把大姨媽當作另一種東西，心中立時舒坦許多，也不是那麽不出口了。

不巧，某人在昨晚說謊時也用過這解釋，現在聽餘生的那麽別扭，不由的就想到那方麵。

“呸，心裏指不定怎麽編排我呢。”子輕啐一口，“我清姨就行了。”說罷鬆開餘生耳朵。

坐在櫃臺前長桌旁四下打量，“不錯，想不到你把客棧維持的似模似樣。”

“什麽似模似樣，這……”餘生被清姨一瞪，“像模像樣。”

“給我拿一壇棪木酒，許久不喝了。”清姨使喚他。

“一壇一貫呢。”餘生不願的取一壇，“那個，你來……”

他見清姨亮了亮手指，翻白眼道：“清姨，你來客棧做什麽？”

“作為你唯一長輩，我不能任你自生自滅，所以過來照拂一二。”清姨倒一碗酒邊嚐邊說。

照拂一二？這眼瞅著是來奪他權的，不行，堅決不行。

“您日理萬機，照拂什麽的就不必了吧？”餘生委婉說。

他不知這便宜姨媽幹啥的，但這麽恭維總不錯。

清姨抬眉，“什麽日理萬機？我閑的發黴了，所以才來找點事兒做。”

“找點事兒做？”

“對，以後這客棧賬目我來過目，省的你大手大腳不知節儉。”清姨一句話先奪財政大權。

掃了客棧一眼，見每張桌子上擺著一壇酒，喜笑開，“一貫一壇，這生意不錯，發了。”

“那是我的錢。”餘生提醒，這客棧再發財也是他的。

“知道。”清姨狠狠白他一眼，“唧唧歪歪，羅哩羅嗦，一點也沒有你娘的男子氣概。”

“啪！”

餘生剛要開口，聽後有人拍桌子，虛弱而又憤怒道：“這，這，這番郵嘟。”

他回頭一看，嚇的往後一退，差點撞到清姨上。

隻見金剛現在徹底了打飛機的金剛。

他眼上額頭因浮腫而很高，腮幫子鼓鼓的，上下也腫大香腸。

“黒掂，看喔不砸藍妮的掂。”金剛雙手撐著桌子巍巍站起來，舌頭因浮腫而翹不起來。

“穩重點。”清姨扶住餘生，“當年你娘可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主兒。”那可真是泰山崩於前。

“泰山隻是人猿，哪有這主兒囂張。”不過餘生還是沉穩下來，仔細端量著金剛的浮腫。

“什麽七八糟的。”清姨飲一口酒，“你小子不會真下藥了吧？”

金剛站起，手去解麻布裹著的長劍。

“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不信你外甥。”餘生鬆口氣，“他娘的，這孫子對辣過敏，故意來找茬的。”

清姨踢他一腳，“好的不學，盡學些罵人的，還好我來了。”

餘生委屈的屁，看著金剛出劍，虛空先劈一劍，然後栽倒在桌子上。

在栽倒前，金剛尚清明的腦子閃過一念頭，“他娘的，吃多了，貪吃誤事啊。”

原來金剛雖對辣過敏，但業務嫻，對辣把握有度，能在發病時清醒的訛詐店家或砸別人的店。

隻是餘生的麻婆豆腐實在味，讓他忍不住個幹幹淨淨。

這下可好，不等站起來訛詐和砸店，他已經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