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超市便是生活用品區。

程雲推著一輛購推車，殷俠覺得好玩，於是也推了一個。

“巾、浴巾……”

“洗發和香皂要買新的吧？牙刷牙膏、牙線和漱口杯也買一套吧，漱口水家裏倒是還有一點……”程雲邊走邊念叨，儼然代了家長角，“還有洗臉盆和桶，洗洗，用皂會不會好一點！”

“護品家裏還有嗎？”

“……”

程煙默默按他念的買，但基本都是按自己平常喜好或隨便拿，完全省卻了‘選購’這個過程。

如果必須要選，就選便宜的。

忽的，殷俠站在一堆玻璃廚櫃邊上，盯著玻璃裏麵那些漂亮又散發著深深的東西，走不路了：“那是什麽啊？”

沒等程雲回答，又盯著玻璃上的標簽念了出來：“蛋……糕……”

“蛋糕是什麽糕啊？”

“用蛋做的糕唄。”程雲答道，“外麵裹的是油，放了點水果和巧克力，裏麵是麵包，就是一種饅頭。”

“油？巧克力？麵包饅頭？你們地球人把饅頭都做這麽好看麽？”殷俠大新奇，咽了口口水，但看著那二十多塊錢的標價，生生的收回了目——還沒有一個鬥碗大的一坨饅頭就要管三碗牛麵，實在覺得劃不來。

“想吃嗎？”程雲問道。

“不想！”殷俠連忙搖頭，如避洪水猛。

“現在八點半……”程煙看了看表，，“還有這麽多蛋糕、麵包和點心沒賣完，估計九點後就要開始促銷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回來買點，拿回去做早餐。”

“還是你算得！這樣我早上也能省點做飯的功夫。”程雲眼睛一亮，又對殷俠，“那你看看想吃哪種，嗯，一般水果越多越好吃，等我們回來就給你買一個。”

“好！”殷俠眼睛也很亮，拍著脯，“我自己掏錢！”

現在也有錢了！

“沒事，反正都得買，就當給你加的夜宵了。”

“那多……多不好意思啊。”殷俠低著頭有些扭起來，這兩個月是托站長照顧了，自己卻總是占便宜，這不符合江湖中人的作風！

“走吧。”程煙淡淡看了眼他們：“逛一圈回來就差不多了。”

“好。”

程雲當先往前走去。

殷俠則依舊對那些外觀漂亮得讓不忍心吃的蛋糕點心流連不已，以至於的目幾乎一直停留在櫥櫃。推著推車聞著空氣中飄散著的甜香的，腳步不自覺的便變得緩慢僵起來，整個人的重量都在推車上。

“這個好……這個好看！上麵還有隻兔子……”殷俠盯著一個蛋糕喃喃念著，忽然愣了下，抬頭往前方一瞅——

前麵隻有人頭攢，哪還有程雲的影！

“誒？”

“站長？站長！”

頓時有些慌了，扭頭左右看著，程雲卻不知道在哪去了！

“站長……”微微張著，自己果然還是把站長給弄丟……跟丟了嗎？

“完了完了。”

殷俠心焦灼不已。

倒是不怕走丟，因為程雲已經給代好了，怕的是自己江湖高手的好印象會因此在站長的心中毀之一旦！

人的名樹的影，江湖中人這一生不就是靠名氣吃飯嗎？雖然……雖然自己現在是靠勞吃飯。

這時，一道清冽聲音從後傳來：“你看好就要這個了嗎？”

殷俠轉過頭，隻見程煙就站在自己後看著自己，眼裏有著些許征詢，也有著微微的驚異。

殷俠猶如見到救星，迅速反應過來，道：“哦對！我就要這個，我覺得這個好看！”

“想不到你竟然喜歡這種風格。”程煙平靜道。將左手在牛仔的兜裏，一副中二病模樣，可偏偏有副好皮囊，牛仔包裹著的一雙長令本就高挑的像是有一米八，吸引著很多人的注意力。

“額……”殷俠有些愧的看了眼那個蛋糕，“可是站長水果多的更好吃。”

“別聽他的。”程煙，“挑最好看的吃！吃多了你才知道什麽好吃。”

“哦。”

當三人推著兩個推車到收銀臺結賬時，超市已經快要關門了，而他們的兩個推車中都裝了不東西。

殷俠想買的兔子蛋糕被人買走了，於是隻能買了個草莓蛋糕。

程雲結了賬，走出去時不由長呼一口氣，道：“滿載而歸！”

殷俠也暗暗吐出一口氣，同時斜著瞄了一眼程雲。

“好懸！”

在逛超市的過程中，不止一次差點跟丟程雲——除了被蛋糕吸引之外，還有一次走到了滿是大魚大的食區，那些各種各樣的食讓口水直流，眼花繚。剛走出食區又被水產區稀奇古怪的水生所吸引了，接著有人拉著讓嚐一嚐紅薯幹和酸，又不好意思拒絕……

最後一次竟然在一個貨架上看到了迷你版的變形金剛，然而當暗暗告誡自己走過去看一眼馬上就回來時，走過去後卻看到了更多有趣的玩意兒……

每一次當殷俠從中掙出來，都發現原本走在前麵的站長‘一眨眼’就不見了，幸好程煙一直默默跟在的後，並在慌神不已的時候出現在視線中。

走出萬達廣場，三人手中都提著大大的口袋，而程煙還很淡定的看向廣場上的羊串推車，：“走，一人拿幾串羊串吃。”

殷俠連忙跳了出來：“我請！”

“好啊。”程煙淡淡道。

沒多久，他們一人拿著幾串烤羊，排的坐在石墩上擼著，腳下都堆著不東西。

程雲口齒不清的：“要不我們打個車回去吧，也晚了。”

“不要！”殷俠連忙搖頭，對坐車心有餘悸，“如果你們嫌買的東西多的話可以都給我提，我有的是力氣！”

“這麽多你手指頭也不夠掛啊。”

“可以騎自行車，有個籃子。”

“籃子那麽，不夠放。”

“可以掛車把上。”程煙開口了，“騎車就十來分鍾。”

“唉，好吧。”

程雲拗不過們兩個，隻得迅速吃完羊串，提起東西往路邊上走去。

回到賓館，程雲和程煙將東西一腦的都堆在前臺沙發上，殷俠眨了兩下眼睛，也有樣學樣。

程雲了口氣，才把買的蛋糕拿出來，給殷俠和程煙一人遞了一個，又拿出一個放在前臺桌麵上給俞點，：“快吃吧，明就不新鮮了。”

接著，他開始整理東西。

買的零食要放在前臺，有些水果和冷凍品要放冷藏櫃，程煙讀書要用的生活用品得單獨分一堆。而地瓜幹、米花和爪等用來打發值班時間的零食要叮囑俞點吃，不然以這姑娘的格，即使放麵前也是絕對不會一點的。

當程雲將一切都心完了，殷俠也吃完了蛋糕和炸，兩人以上樓休息為借口來到樓頂並鎖了門，卻發現老法爺也正在上麵。

老法爺依舊穿著現代的休閑裝扮，一的地攤貨，但罕見的沒有拄著手杖，而是握著程雲第一次見他時他拿著那法杖——法杖尖端的水晶球仿佛在黑暗中縈繞著清冽的幽，似藍似青，映照著老法爺遙城市的背影格外神。

他好像就在這裏等著誰似的。

“法爺？”程雲走了過去，有些疑，“早知道您在這上麵的話，我就給您帶點吃的上來了。”

“不必這麽費心，我已經叨擾你們狠多了。”老法爺轉過頭來看向他。

“您這是……”

“我記得沒錯的話，我的卷軸應該快要充能完了吧？”老法爺問道。

程雲愣了下，隨即回道：“差不多了。”

老法爺的卷軸充能速度要比殷俠的虛空令箭快很多。

“這兩個月多虧了你，我對時空節點的研究達到了以前的上百倍，但到了現在研究進展已經陷瓶頸，我也很有地方可以再幫到你的了。”老法爺平靜的道，“而且在這兩個多月裏，我也會到了地球別樣的文化，獲益很多，這些都要謝你。”

“您要走了麽？”程雲問道。

“是的，過幾吧。”老法爺微微一笑，“其實隻需要卷軸完三分之二的充能就足夠我回到我的世界，我已是在這裏逗留得過久了。”

“這麽快。”程雲了，沉默了一下，他早知道老法爺不會在這個世界呆多久，但臨到這時終究還是有些不舍。

可顯然他並沒有理由挽留老法爺。

“我已經很老了，時日所剩無多，我想去更多的世界走走，也想回我的故鄉看看……”

“那麽……”程雲遲疑了下，很誠摯的鞠了一躬，“我要謝您這些對我的照顧，也謝您對程煙的教導。”

“我也謝您，法爺。”殷俠連忙也跟著道，順便了角的油。

“我還沒走呢！”老法爺笑道，頓了頓，他又，“而且你也大可不必謝我，我對你有照顧之，你對我又何嚐沒有照顧呢？我有教到你們的地方，你又何嚐沒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呢？我確實幫你不，可你也一直在幫助我啊。真要算起來，我通過你獲得的東西遠遠超過你在我這裏獲得的東西的價值。”

程雲搖了搖頭，覺得不是這麽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