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外面紛紛擾擾的傳言。
從昨日起,宮裡突然掀起一流言,說三皇子是幕後黑手。
安王和宸王皆是三皇子所害。
三皇子還想害四皇子,但四皇子命大,躲過一劫。
三皇子藏多年,苦心謀劃,為了皇位不擇手段,對親兄弟也能下此狠手。
安王和宸王已經廢了,再弄死四皇子,三皇子便能將皇位收囊中。
說的有鼻子有眼,還舉了不例子,蕭王聽了,差點都要信了。
蕭王和齊貴妃聯手鎮,宮人們如今不敢議論了。可這說法,已經傳到了外面。
信的人還不。
三皇子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現在還能躺的下去嗎?」蕭王問。
皇上滿臉苦。
「上面這些,都是真的?」皇上啞聲問。
他不是不信任蕭王,只是如今心俱疲,不想接這樣的現實。
蕭王抬抬眼皮,「是不是真的,你心裡沒點數?」
皇上,「……。」
皇上垂頭喪氣。
「打起神來吧。」蕭王道,「別連個人都不如。」
齊貴妃為了兒子,尚能堅強,一日不得閑。
皇上可還睡了三日呢。
蕭王背手,慢慢踱到窗邊,看著一無際的蔚藍天空,下面是朱甍碧瓦的宮殿。ganqing五.
眸沉靜幽深,「你覺到了嗎?」
皇上沒說話,拿著紙的手漸漸握。
「是我們掉以輕心了。」蕭王嘆口氣,「魏家勢弱,你大權在握,我們便都鬆懈了。」
安王還能說是意外,他們那時也真的沒有多想。
可宸王。
一次兩次,他們要是再意識不到問題所在,就是蠢了。
蕭王目如炬,看著皇上,「你已經折了兩個兒子了,難道還想四個兒子都被人一網打盡?」
皇上瞳孔微,緩緩抬頭,與蕭王對視。
蕭王目沉寂,裡面有著灼灼火。
兩人多年好友,生死之,一個眼神,勝過千言萬語。
許久之後,皇上才輕聲道:「你覺得,會是昊兒嗎?」
蕭王道:「你自己的兒子,你不了解?」
皇上沉默。
這次時間更長,蕭王也不催他。
殿靜的,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皇上再次開口時,心裡已經有了決斷,「朕只是想不明白,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就算要奪位,總得要從他四個兒子裡面挑一個。
把他四個兒子都弄死了,再從宗室里選一個扶持嗎?
何必多此一舉。
「管他什麼目的,最後總會知道的。」蕭王道。
且看對方的行,相信不需要等太久。
皇上深吸一口氣,自己撐著從床上起來,一步一步走到蕭王邊,與他並肩而立。
蕭王呆到很晚。
兩人商量到半夜,夜已深,宮門落鎖,蕭王便沒回去,皇上留他宿在宮裡。
蕭王也不是迂腐的人,有這跑來跑去的功夫,還不如多睡會覺。
熬了這麼多天,鐵打的也撐不住,蕭王確實也累了。
殿門打開,外面等著的,除了李德忠,還有葉清清和沈從安。
他們後,荔枝和暮雨各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
李德忠笑道:「真是巧了,奴才剛想進去通報呢。」
皇上走在蕭王後,聽到靜出腦袋,「寧安怎麼來了?」
他目落在兩碗面上。
李德忠忙道:「公主知道皇上和王爺晚上都沒吃什麼,又忙了這麼久,特意下了兩碗面送了過來。」
「公主和世子真是孝順,時時刻刻記掛著皇上和王爺呢。」
皇上和蕭王一怔,兩人都有些容。
面不重要,心意難得。
兩個大老爺們現在,確實都需要人關心的。
兩人心裡苦啊。
還沒人能說。
蕭王還好些,這幾日,沈從安和葉清清都很關心他,回到王府,也還有蕭老王妃的關懷,能夠有些藉。
皇上比較慘。
佳麗三千,宮人無數,卻沒幾個真心的。
與皇后離心,齊貴妃自顧不暇,賢妃是魏家人,至於太后,不給他找麻煩就不錯了……
這碗面,是送到了兩人的心坎里。也讓他們飽摧殘,滿目瘡痍的心,到了一溫暖。
皇上眼眶一熱,忍住鼻尖的酸意,溫聲道:「寧安有心了。」
蕭王了肚子,「本王確實了。」
葉清清有些不好意思道:「面有點坨了。」
他們在外等了一會兒。
蕭王不在意道:「沒事,聞著香的。」
兩人對吃食都不怎麼挑剔,能管飽就行。
葉清清手藝不錯,面是真的好吃。
蕭王了,一碗面,狼吞虎咽很快就吃完了。
皇上本來沒什麼胃口,蕭王吃的太香,面又確實不錯,他竟也跟著吃了大半碗。
李德忠都快歡喜的哭了。
皇上晚飯也才用了小半碗的粥,他正發愁呢。
「還是寧安懂得心疼朕。」皇上和藹道,撇一眼蕭王。
不像蕭王,他剛醒,就給他找事做。
連一刻的逃避都不讓他有。
葉清清輕聲道:「父皇要保重。」
蕭王冷哼一聲,不搭理皇上,起道:「走吧,天不晚了,早些回去休息。」
葉清清和沈從安跟著他一起離開。
看著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皇上心裡酸酸的,「他運氣倒是好。」
皇上羨慕蕭王了。
找回了兒子不說,還得了葉清清這麼好的一個兒媳婦。
李德忠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笑著勸道:「公主不也是皇上的兒?」
皇上嘆口氣,勉強算是有了些安。
第二日早朝,昏迷了三天的皇上出現。他形消瘦,臉也不是很好,眼神幽深清,噙著一寒氣。
竟讓眾臣有些不敢直視。
從前皇上溫和寬仁,如海納百川,又虛懷若谷。現在卻似一柄染的劍,鋒芒畢,煞氣人。
往常總是嘰嘰喳喳無比熱鬧的早朝上,今日格外的安靜。
群臣們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雷厲風行的置了好幾個,在這三天不老實的大臣。
不問緣由,不聽辯解,只要出現在蕭王小本本上,這幾天給他找麻煩的,一律了服,打死牢,三日後行刑。
家眷皆發賣為奴。
其餘人連求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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