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後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讓一隻摔碎的碗重生了!
萬利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小心翼翼的端著碗,左看右看,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像!簡直是一模一樣!”萬利將手機遞給我,忍不住笑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鬼才!”
“導演!”萬利沒等我說話一轉就喊了起來,“碗準備好了,可以開拍了。”
導演叼著煙走了進來。
“這麽快?哪兒找來的?”
萬利剛要解釋,導演聽都不聽就對著現場喊道,“趙老師呢?”
“趙老師回房車上去了。”
“把趙老師喊來,讓確認下,行就開拍。”
實際上導演並不關心碗是哪裏找來的,隻要能讓趙醒認同就行了。
趙醒被人請了回來,但是看著萬利拿給的碗,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和剛剛那隻一樣了,隻好皺著眉問攝像師。
“一樣麽?”
“一樣,一模一樣。”攝像師調出前麵拍的鏡頭,扳過攝像機讓趙醒看。
趙醒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不同的地方,也就擺擺手。
“我就說能找到一樣的麽!行了,開拍吧!”
萬利聽到趙醒終於同意開拍,不長籲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對著他邊的幾個徒弟說,“以後有這個人的戲,我們打死都不進組。”
萬利的洗腳和宵夜被我拒絕了,他也沒有再堅持,隻不過我們倆人了顆煙,聊了幾句。
萬利問我是不是燒過瓷,我搖搖頭,然後隨口編了個謊。
我說我以前在古玩城做過,學過古董的保養和簡單修複。
萬利聽得吃驚,“難怪你小子三兩下就將那瓷碗給搞定了,你有這技能不去做假古董,跑過來做什麽場工啊!”
“隻是臨時過渡。”我也隻是笑笑沒有過多解釋。
但是第二天,萬利卻通知我以後不用做場工了,他和公司打了招呼,我可以直接做他的助理。
影視劇拍攝,無論是製片、導演,以及化妝、道,乃至各種演員,其實都是臨時湊在一起的,等影視劇拍完了,就立馬解散了。
當然了,每個導演都有習慣合作的各種工作團隊,而這些團隊,諸如化妝造型、道等都有專門的文化公司經營。
萬利的道組所屬的公司榮星傳,這是人事打電話給我時告訴我的。
在萬利告訴我不用做場工後,我就接到了榮星傳的電話。
人事小姐姐告訴我道師助理月薪5800元,完社保公積金等,每個月到手的大概4800元。
我當時聽得是一臉懵,要知道我做臨時的場工一天兩百的工錢,一個月就六千,而且都是實打實的到手的錢。
“怎麽能這麽理解?”人事小姐姐的口氣聽上去明顯很是鄙視,“公司給你兩千多五險一金,還有商業保險,這些不是錢啊?而且,臨時工是做一天發一天工資,戲拍完了就得等下一部,期間沒錢發。”
的確如人事所說,從長遠看當然正式工更劃算。
誰不想做正式工呢?
但是,我仍然沒有選擇和公司簽約。
因為,人事讓我準備各種材料,帶上份證去公司簽合同,說下個月繳社保公積金。
我的新證件拿出來看看沒問題,甚至通過一般的酒店係統也都是問題不大,但是如果正兒八經的錄社保係統繳社保那就餡了。
所以,我隨口說證件前幾天丟了要回老家補辦,時間沒這麽快,可不可以不簽合同,先做著。
我也隻是隨口這麽一說,可是沒想到人事小姐姐竟然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可以啊!簽勞務吧!不過,公司給你繳的五險一金的費用你就拿不到了。還有,勞務費要繳20%的稅。”
啊?
算了,我還是做我的臨時場工吧!
好歹臨時場工雖然辛苦,但是兩百塊一天一結,不用稅。
萬利實在想不通,我為什麽拒絕了為正式員工的機會,要知道有多人想要得到這樣的機會。
“年輕人目短淺!”萬利搖搖頭,“算了,現場你還是道師助理,不過工資我隻能給你場工的,一天一結。”
我以為,這樣的結果當然是我求之不得的,但是,做了兩個星期我才發現,我錯了!
場工起的早,睡的晚,到搬東西雖然辛苦,但是一旦開拍,中間還是有很多空閑時間休息的。
而我自從做了道師助理,就幾乎很有時間休息了。
萬利讓我負責道的整理和修複。
但我發現,我被萬利利用了。
影視劇的拍攝每一項工作在開拍前都是有預算的,預算範圍的采購基本上都是各組負責人說了算,現場並沒有特別嚴格的審核,隻要能拿的出合理的票據就行。
而道組準備的道一般都是采購的公版道,質量較差,基本都是一次用品,用壞了就扔掉換新的。
而自從萬利發現了我,這下就好了,現場很多道本來是要扔掉換新的,但是現在不用了,直接讓我修複。
比如一個一人高的大花瓶劇本裏需要不小心被碎,如果拍攝順利,兩三個鏡頭就過了,那道組就需要準備至兩三個一樣的花瓶。
但是,如果導演要求嚴格,不同的角度都來幾組鏡頭,那準備十幾個有可能還不夠。
但是現在好了,準備四五個就行了,上一個鏡頭碎了,立即換上新的,碎的被我拿下去趕修複。
我現場修複花瓶的速度快到讓人咂舌,換一個角度的鏡頭還沒拍完,我的花瓶就修好了。
當然了,這拍攝用的道修複隻要不穿幫就好,沒必要太講究。
但是,我發現萬利這邊往上報的道數量卻依然是據鏡頭數量來的,一個都沒。
也許有人會問,那導演難道不管麽?
首先導演很忙,他的事太多,本沒有太多力去管這些的事務。
而且,戲越大越是這樣。
其次,劇組的錢又不是導演的,是投資人的。
現場隻要沒有投資人代表看著,預算範圍的花銷,導演就算知道也當然是懶得管的。
要知道,這些工作人員都是長期跟著導演合作的,相互之間配合好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這錢,最後到底去了誰的口袋,他不說我們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影視劇拍攝中類似這樣的虛報賬務早就了行業潛規則。
因此,我們經常看到很多電影拍出來跟狗屎一樣,但是卻宣傳說花了多多億。
現在,你應該和我一樣,知道這錢是怎麽花出去的了吧!
當然了,我了道師助理也不是一點好沒有。
最明顯的好就是我的盒飯升級了,以前吃最低等級的盒飯,聽說十塊錢一盒,群演和各種臨時工都吃這種。
現在我和萬利一樣吃上了正式工的盒飯,二十塊一盒,裏麵多了一個和一個炒菜。
不過,我聽說導演和幾位主演吃的都是五十塊一盒的盒飯,不知道裏麵是不是放著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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