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探究地看著兒，薄慕傾大大方方地讓看，不聲。

然而，什麼都沒說。

腦子聰慧了，有何不好？

“傾兒，你可知，你祖母本不想讓我們孃兒倆回來。”

“我知道。”薄慕傾脣角微勾，冷漠地笑。

家主薄震天年已四十，有四一子，那年僅三歲的庶出兒子是大姨娘林氏生的，薄老夫人一向疼寵溺。不過，小公子薄駿偉口齒不伶俐，也不聰慧，略顯呆訥。薄老夫人一心想要兒孫繞膝，眼見四歲的元寶聰慧伶俐，歡喜得不得了，把寵的對象轉移到元寶上，元寶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

若非元寶的年紀在頗爲尷尬的位置上，也已懂了不事，不能生生地要他離開生母。否則，薄老夫人必定將楊氏和妖星薄慕傾丟棄在杏花庵。

薄慕傾相信，但凡們孃兒倆犯一點點錯，薄老夫人就會鐵面無私地趕們出府。

“傾兒，往後就咱們孃兒倆相依爲命了。孃親會保護好你。”

楊氏摟住兒，語聲溫，滿腹疼。

薄慕傾渾僵住，卻慢慢下來，心裡有暖流流過。

孃親，元寶，會好好守護！

……

次日早膳後，薄慕傾琢磨著如何修煉玄氣，想起薄家有藏書樓，應該珍藏有不修煉的書冊，於是拄著一木杖、裝模作樣地探路，前往藏書樓。

藏書樓位於北部，兩百年前薄家鼎盛時期，當時的皇帝賜牌匾，題名爲遠觀樓。

樓爲三層，只有一個老僕人看守，平時鮮有人來。

明的春灑進來，在門口灑下一地斑斕。

老僕人靠在門口的椅子上瞇眼睡覺，察覺有人來了，眼皮稍微翻了翻，便繼續睡。

薄慕傾徑自進去，在一樓的幾排博古架看了一圈，沒有想要的書。

正要上二樓，聽見外面傳來嘰嘰喳喳的歡笑聲。

“喲，我說怎麼這麼巧呢，大小姐差我來找書，三小姐也讓你來找書？”

站在門口說話的是薄緋的大丫鬟春香，的語氣十分挑釁，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

三小姐薄歡欣的大丫鬟秋香站在對面，針鋒相對地說道：“這藏書樓裡的書，每個薄家人都可以閱覽。”

“我又沒說三小姐不可以。不過，爲什麼三小姐總是步大小姐後塵呢？大小姐做什麼，三小姐就做什麼，三小姐就沒有自己的主見嗎？不過，即使三小姐再怎麼學，再怎麼像大小姐，還是庶出，山始終不能變凰的。”春香揶揄道。

“你罵三小姐是山？”秋香怒道。

“我可沒說，是你說的。”

“你明明說了！”

春香得意地瞟一眼，徑自。

秋香氣得不行，正要出招從後面襲，卻見樓梯旁站著一人，是那個瞎子廢！

賤骨頭！

春香也看見了，扭著水蛇似的腰肢走過去，“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蒼都鼎鼎大名的瞎子廢。”

秋香正是有氣沒地方撒，尖酸刻薄道：“一個瞎子竟然來藏書樓看書？笑死我了。”

尖銳的笑聲充滿了冷嘲熱諷。

“和尚打傘，瘸子要飛，瞎子看書，廢修煉，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了。”秋香咯咯笑，頤指氣使地吩咐道，“賤骨頭，把三小姐想要的書找出來給我。”

“賤骨頭，順便把大小姐要的書找出來。”春香姣好的面容蘊著不懷好意的冷笑，“倘若找到了，我賞你一簪子。倘若找不到，就把大小姐賞給我的這雙芙蓉錦履上的灰乾淨。”

“賤骨頭，我看你也不必白費力氣了，過來乾淨我們錦履上的灰，我們就不爲難你。”秋香笑盈盈道，眼梢凝著一抹狠辣。

當薄慕傾的廢之名傳遍蒼都，當的雙目瞎了，府裡的下人，特別是其他姐妹的大丫鬟、二等丫鬟，時常在主子看不見的地方明目張膽地欺負。

春香是大小姐薄緋的大丫鬟，秋香是三小姐薄歡欣的大丫鬟，頗主子重，自覺高人一等，所穿所用比尋常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差不了多。因此，們的虛榮心膨脹得厲害，以欺負瞎子廢爲樂，以凌辱瞎子廢爲榮。

這個瞎子廢本不會反抗，只會哭，真是個賤骨頭。

們打折過的腕骨，打破過的頭，更是無數次地扇那張清的臉蛋。而每一次，都不會吭聲，更不會告狀，因此，們更加猖狂。

薄慕傾著們，杏眸冷寂。

自然知道原主多年前過的欺負、凌辱、打罵。

丹田的位置好似升起一團暖熱，急速飆升，直衝腦門。

春香喝道：“賤骨頭，還不過來？”

秋香與對視一眼，接著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過去，一把抓住薄慕傾的手臂，將拽過來。

春香上前幫忙，二人沆瀣一氣，想要狠狠地欺負一把。

這五年裡，賤骨頭不在府裡，沒人給們欺負、練練手，還真是了不樂趣。

春香與秋香對視一眼，準備同時開弓，先賞幾掌，再用腳踹的腹部，讓趴下，把們的錦履乾淨。

於此，們同時揚起手，狠狠地打下去。

好詭異的暖氣！

磅礴。呼嘯。奔騰。

薄慕傾一不，眸冰寒如利刃，在兩隻爪子打到前之際，陡然手，扣住們的手腕，狠辣地一扭。

咔嚓兩聲，兩隻手臂斷了骨。

劇烈的痛襲來，春香和秋香齊齊怪，卻又目瞪口呆。

這賤骨頭怎麼可能看得見？怎麼可能反擊？這絕不可能！

們大怒特怒，這賤骨頭竟敢傷了們！

在主子邊伺候多年，雖然沒有修煉玄氣，但也學了拳腳功夫。

當即，們使出平生所學的厲害招數，一爲嫦娥奔月，一爲折花向晚，一同朝薄慕傾攻去。

待對方的攻擊近前，薄慕傾驀然躍起，輕鬆避開們的攻擊。

接著，一記鞭踢向春香的腦袋，又一踢向秋香的脯。

砰砰兩聲，春香和秋香倒在地上，疼得哼哼唧唧。

薄慕傾踩著秋香的口，腳尖猛地用力，秋香骨斷裂，咔咔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