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晉廷擁有大量的資本,從他大學開始,我爺爺就會給他很多錢讓他嘗試創業。」裴宴城說得很不甘心。
如果是從前,他是真的會不甘,會嫉妒。
現在是發自心的崇敬。
那是他大哥。
那個從小清清冷冷,但是會默默關心他的人。
會口是心非地對他說:「裴宴城,不要跟在我後面,我和你永遠沒有關係。」
會嚴肅地對他說:「裴宴城,好好完你的作業,不要讓老師給爺爺打電話,自己嚴格要求自己,不要給爺爺添麻煩。」
會冷酷地對他說:「你要是像裴東梁一樣玩弄,就永遠滾出裴家。」
他高考出分那天,裴晉廷對他說:「去向爺爺申請一筆錢自己創業,別到時候說爺爺厚此薄彼。」
他想娶夏慕晴的那天,裴晉廷說:「不準娶,人品不行!」
如此種種,從前他總覺得裴晉廷是看他不順眼,針對他。
所以,他鉚足一口勁,想要和裴晉廷比,和裴晉廷爭。
現在才意識到,裴晉廷從來沒有把他當對手,相反,一直希他可以長正。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關心他,提點他。
對他冷漠,除了他本的格冷酷以外,更重要的一點,大概是覺得對他熱會對不起他亡故的母親。
「宴城,你在想什麼?」渡野玩味的眼神看著裴宴城。
他就喜歡看裴宴城這震驚、氣憤還帶著嫉妒的眼神。
「我在想,我一直低估了裴晉廷。」裴宴城淡聲說。
渡野挑眉:「我又何嘗不是呢。不過不要,現在我們都清楚裴晉廷的實力與底牌了。」
「是。」裴宴城點了一下頭。
他又抬眸看向渡野,問道:「渡野先生,你先前說合作,你想用怎樣的模式?」
他的語氣帶著一點迫不及待。
他是故意的,要給渡野一種他迫切的想要碾裴晉廷的錯覺。
果然,渡野看他著急,很是高興,笑道:「我助你登上裴氏集團總裁的寶座,你日後把裴氏的資源給我,我用來碾東升國際。」
「沒問題!」裴宴城第一時間應了下來。
他又顧慮地說道:「只怕想要拿下裴氏集團沒有那麼容易。」
「你的業績,不是差得不多嗎?我納維集團再助你一臂之力。」渡野有竹地說道。
裴宴城一副力很大的樣子,說道:「原本我沒有把東升國際算進去,確實差得不多。如今把東升國際算進去,只怕,還差得遠。」
渡野笑起來:「所以,才需要我納維集團啊!納維集團與東升國際一樣,都是國際翹楚。甚至,我納維集團還東升一頭。有你的才華,有我納維集團的資本,何愁拿不下屈屈一個裴氏集團。」
裴宴城心裡冷笑起來:真是好大的口氣!屈屈裴氏?小小桑扶國的垃圾跑到大夏的國土來藐視大夏國第一集團,簡直可笑。
仗著有漂亮國做靠山,小小桑扶彈丸之地,跑到大夏來撒野。
不讓他付出代價,怎麼對得起他的囂張?
心裡冷笑,面上不顯,裴宴城說道:「裴晉廷不是簡單的人,邊也有不朋友幫忙,另外他老婆也是肖氏集團的千金。」
這麼說是想要告訴渡野,裴晉廷很厲害,你想要碾他,得拿出你整個納維集團。
渡野一臉志在必得的神:「你放心,舉我納維集團之力,一定會讓你坐上裴氏總裁的位置。」
裴宴城眸子里閃著激的芒:「要是我如願得到裴氏,日後我一定唯先生之命是從,先生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客氣了,我們是互惠互利,合作共贏。助你當上裴氏的總裁,我們一起碾東升,獨佔國際市場。」渡野喜歡裴宴城這恭敬的態度。
這樣的人,好掌控。
「謝謝渡野先生,我敬您!」裴宴城恭敬地端起酒杯敬渡野。
「來,合作共贏!」渡野客氣地與裴宴城杯。
上菜了,兩個人邊吃邊聊。
裴宴城拿出最大的誠意,把自己名下的產業清單全部給渡野看,包括他自己名下一個上市公司。
渡野見裴宴城如此坦誠,更加放心了。
另一邊。
裴晉廷的微信響了起來。
收到杜恆發過來的照片。
裴宴城與渡野在旋轉餐廳吃飯。
看到照片,裴晉廷的臉猛地沉了下來。
裴宴城和他競爭,他不在乎。
裴宴城有朱藍和裴東梁暗中支持,他也不在乎。
裴宴城爭取了二爺爺那一脈的支持,他仍然不在乎。
但是裴宴城竟然和渡野這種人走到一起,那就不要怪他讓他凈出戶了。
裴家家大業大,他從來沒有想過對裴家人趕盡殺絕。
二爺爺數次讓他延期,甚至多次在背後使招,想要將他拉下神壇。
他仍然沒有對二房一脈趕盡殺絕,只是讓他們退出裴氏控,每年分紅就行了。
裴家的蛋糕很大,他希所有的裴家人都可以得到裴氏的庇護。
包括裴宴城。
哪怕他是朱藍的兒子,他始終顧念他是爺爺的親孫子。
再一個,他自認為是了解裴宴城的。他雖然是朱藍的兒子,雖然心高氣傲,但他到底是爺爺教育著長大的,本不壞。
沒想到,為了競爭,他竟然墮落到和桑扶人合作。
杜恆的電話過來了,在電話里說道:「大哥,今天渡野那個狗日的在咱們餐廳包場,我讓服務員留了個心,在他們桌子下面裝了竊聽。容接過來嗎?」
「嗯,接過來。」裴晉廷應聲。
心裡還存著希,希裴宴城不要行差踏錯。
很快,手機就收到音頻。
裡面傳來裴宴城和渡野的對話。
越聽,裴晉廷的臉越沉。
果然,裴宴城為了利益,放棄了最後的底限。
「怎麼了?」念安看裴晉廷臉不好,詢問道。
裴晉廷溫地看向念安,反問道:「念念,你說,一個本不壞的人,為了利益,會改變初衷嗎?」
「會!」念安說,「利字頭上一把刀,很多人都會被利益。」
「一個本純良的人,會為了利益忘記國恥嗎?」裴晉廷又問。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念安告訴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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