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自己兒就不會品茶?
這喝起來一般般的茶,其實才是上等的好茶?
再看此時的江城淮。
他明顯有點坐不住了。
原本一副看熱鬧的表,此刻變得心事重重。
陳世謙對品茶的表現,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沒想到,現在的普通人居然也通品茗飲茶。
仔細想來。
他漸漸覺得此事倒也說得通。
姓陳的夫婦畢竟是大學教授,退休后還了所謂的畫家。
若是不鉆研點有錢人酷的茶藝文化,怎麼方便他們進上流社會呢?
還好自己這白毫尖屬實是上等好茶。
才不至于給自己丟面子。
想到這里。
江城淮臉上的驚訝轉瞬即逝。
又恢復了往日的傲然自大。
他掀起眼皮,朗聲大笑道:“好啊,世謙兄果然深諳茶藝之道,老弟佩服。”
“你品鑒的沒錯,我這白毫尖確實是清明雨后新采下的葉芽尖,獨家方保鮮萃取而。”
“要說價格啊,那得論克算,還不一定能買得到,哈哈哈!”
陳世謙淡然自若的喝著茶。
說實話,這茶他確實是十分喜歡。
平時在家喝慣了那種味道濃郁的茶,乍一喝這滋味清淡的茶。
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就像吃慣了大魚大的人,猛地一吃清粥小菜,很難不喜歡。
“呵呵,城淮老弟所言極是。”
“正好,我也口了,你家的茶,我是喝的停不下來啊,哈哈哈!”
江晚一臉乖巧的坐在陳逸的邊。
聽著自己老爸和陳叔叔一來一往的客套話,的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從老爸的言行舉止來看。
很明顯,老爸這是打心底里瞧不上陳逸的爸媽。
但是陳叔叔的臉上,卻始終掛著從容自若的微笑。
這是什麼況啊??
怎麼覺得,陳叔叔的表,這麼像在看笑話呢?
還有,他口口聲聲說老爸的茶好喝極了。
會不會有點夸張了??
抿了抿,側過頭看向陳逸。
看到陳逸還在低著頭喝茶時。
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問道:“喂,你還在喝啊,這是第二杯了吧?”
“這茶真有這麼好喝嗎?”
陳逸聞言抬起頭來。
苦笑道:“我不懂品茶,我只是口了,嘿嘿。”
“你要不要喝?我幫你拿一杯?”
江晚彎一笑,淡淡道:“不用了。”
“我只喜歡喝咖啡,喝不慣這茶。”
陳逸哦了一聲,扭過頭去繼續觀察著幾位長輩。
其實,他并沒有口。
不停的喝茶,只是為了掩飾心的尷尬和張。
他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
讓這場見面趕結束吧!
江董事長對自己家的輕視和鄙夷,可太明顯了!
再這樣下去。
他真怕老爸老媽會被激怒,尤其是老媽。
老媽可是個暴脾氣的人,搞不好會直接掀桌子開罵!
正憂心忡忡時。
江城淮的聲音再次不合時宜的響起了。
“哦對了,還沒問問世謙兄和太太的收呢。”
“既然兩個孩子有意步婚姻,那我為小晚的爸爸,總得問問你們陳家的家庭況如何吧。”
陳世謙聞言點了點頭。
認真道:“那是自然,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
“城淮老弟,你為兒的未來擔憂,那是理之中的。”
“不瞞你說,我們陳家……”
陳世謙正想談談給兒子準備的婚房婚車,以及存款等事宜時。
卻被江城淮急不可耐的打斷了。
“請問世謙兄和太太現在的退休工資是多?”
面對如此直截了當的問題。
陳世謙皺了皺眉。
坦然道:“我跟太太的退休工資,加起來每個月不到兩萬。”
“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們陳家……”
話音未落。
江城淮昂起頭顱,再次打斷了陳世謙。
“哦?不到兩萬?”
“我聽說,小陳現在的實習工資是每個月6000塊錢。”
“這麼看來,你們一家三口每月的收僅僅兩萬多?”
“這未免有點太低了,不瞞你們,我家小晚隨便一個包,都是十萬起步。”
“對了,你們今天喝的這白毫尖,都不止這個數。”
面對江城淮如此開門見山,毫不掩飾的嘲諷。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一怔。
江晚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
趕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段文字,發給了。
此刻,陳逸有些坐不住了。
剛才的尷尬張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
丫的!!
這江董事長也太過分了!
屢次三番的這麼貶低人!
他實在見不得自己的爸媽到如此奇恥大辱,便打算直接向他們坦白,自己與江晚假扮關系的事實。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爸媽跟著自己這種委屈了。
這時,陳世謙和沈書對視了一眼。
沈書立馬領會了老公的意思。
立即拿起旁的挎包。
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別墅合同,公司合同,以及大額存折。
接著,沈書目狠辣,白了一眼江城淮。
“啪!”
兩份合同和一張存折,被重重地摔在了茶桌上。
陳世謙強心中怒氣。
靠著僅存的一耐心,嚴肅道:“我們夫妻兩個雖然沒開公司,不是什麼馳騁商場的大人。”
“但我們有幸沾了祖輩的榮,還是有些家底的。”
“這便是我們為了兒子結婚,所準備的質基礎,你看看吧!”
說著,陳世謙隨意的指了指擺在桌上的合同和存折。
而后便嘆了口氣,臉黑沉的扭過了頭去。
這江城淮實在是人品太差!
難怪都說暴發戶富不過三代!
就他這狂妄至極的子,怕是熬不過兩代,家族就衰敗了。
縱然擁有小晚這樣聰明能干的好兒,也經不住他這般折騰。
此時,江城淮挑起眼皮。
冷傲的瞥了一眼茶桌上的合同。
忍不住悶哼一聲。
在魔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界,就你們陳家,能給兒子準備什麼像樣的東西?
估著。
要麼是哪個小產權的公寓,要麼是郊區的哪棟老破小。
正當他打算拿起合同一看究竟時。
家里的管家老孫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進屋后,老孫徑直走到江城淮的跟前。
在江城淮的耳旁小聲嘀咕了幾句話。
江城淮聞言瞬間雙眸放,洋洋得意的站起來。
“正好,我還約了另一個好友來一起品茶。”
“他跟我一樣,也是我們魔都有名的企業家,管理著一家上市集團。”
說罷。
江城淮便要走出茶室,到外面迎接那位好友。
陳世謙見狀,僅存的一耐心已然消耗殆盡。
只見他騰的一下站起來,挑眉冷笑一聲。
憤然道:“好啊,江城淮。”
“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兩家見面的?三番五次的出言貶低就罷了。”
“居然還約了別人,你未免也太不重視我們兩家的見面了!”
沈書也被氣得柳眉倒豎。
站起來,指著江城淮罵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這麼頤指氣使的對待別人!”
“我活到這個歲數,教書育人幾十年,還從未見過你這種狂妄自大的人。”
“兩家見面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居然約了他人前來,這不就是想打我們的臉嗎?”
“好讓我們見識到,你江城淮結的都是些什麼人!”
“讓我們知道,我們陳家不配跟你認識,更不配結親。”
“你個蠻橫無恥之人,我呸!”
陳世謙見老婆越罵越帶勁兒。
眼看著就要收不住了。
他趕走到老婆邊,拉住了的胳膊。
寬道:“別氣,老婆,別為這種人肝火。”
說完。
陳世謙轉頭看向江城淮。
目犀利道:“話不投機,不聊也罷,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