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兩人自然是沒能如愿打起來的，宗門止拔劍斗，這是心照不宣的事，但如果沒有這條門規的話，沐重晞覺得他和明玄總要死一個。

“別吵了。”薛玙不得已出來打斷兩人，“段譽長老一會兒要來了。”

負責訓練他們的長老是個胡子拉碴，高壯的男人。

“你就是新來的親傳？”段譽拍了拍肩頭，葉翹被他一掌給拍的趴地上了。

：“……”

段譽微微一驚，“這麼不抗揍？”

葉翹看著他發達的，再抬了抬自己的細胳膊細，完全不敢吭聲。

沐重晞撇了撇，“長老，又不是我，被你痛扁這麼多年了。”

“葉翹才第一天來，你對溫點。”

葉翹朝他投去激的眼神。

不枉我們認識一場啊。

段譽呵呵笑，“那是當然，我有數，有數。”

他打量了葉翹一圈，許是覺得這個弟子也不抗揍，只能憾地開口：“就先試試踏清風吧。”

段譽往懷里丟了一本心法，葉翹下意識抱住。

“這是能提升速度的心法，每個親傳人手一份。你其他幾個師兄都融會貫通了，這幾日空多練練。”段譽瞥向，顯然也聽說了在外門時的擺爛行徑，威脅道：“三天后來查你的功課。到時候跑得慢的，就等著被我踹吧。”

葉翹：“……踹？”

怎麼個踹法？

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是剛門，葉翹在旁邊坐著圍觀沐重晞的劍修課日常，段譽全程在后面跟貓逗老鼠一樣的追趕他。

沐重晞速度一慢下來，屁就會毫不留挨踹。

葉翹看到這一幕綠了。

臉綠了。

雖然喜歡擺爛，但并不喜歡被人踹屁啊。

……

接下來的三天里，葉翹努力記下了段譽大致出招的方式，提前一步進行閃躲，免于屁被連續踹的命運。

踏清風的好就在于被踹的時候能躲閃的快一些。

沐重晞顯然已經被踹習慣了，他甚至還能一邊跑，一邊拉葉翹一把。

兩人一前一后，只要誰的速度稍微慢下來就要被踹屁，這種生命不能承之恥辱誰都不想，都開始玩命的往前跑。

于是乎兩個難兄難妹開啟就被痛扁的修煉生涯。

明玄是符修就不需要參與這種事，他甚至畫符時還有閑心幸災樂禍上兩句。

就連葉翹也沒被這個毒舌大見杯的二師兄嘲笑。

“小土豆地雷。”他出手按住腦袋，嫌棄道：“你怎麼長得？你家里人是不給你飯吃嗎？”

葉翹：“……”冷靜冷靜。

在心底開始瘋狂給自己洗腦，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他是親傳他牛。

今天是心法課，不巧的是給上課的長老正是幾個月前在后山，眼睜睜看著自己和沐重晞將地面砸個大坑的趙長老。

或許是得罪過對方的原因，每次心法課都要讓上去回答問題，一旦回答不上來，等待葉翹的就是去打掃藏書閣的命運。

這一次也不例外。

趙長老講到一半，葉翹就已經開始聽不懂了，眼看他又要琢磨著來提問自己，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神，心急之下，從后面舉起手，大聲喊。

“長老，明玄師兄說這題他會！！”

趙長老這才注意到在后面坐著的明玄，“明玄會？來，你來為師弟師妹們演示一遍。”

“啥。”明玄懵睜大眼，隨后著罪魁禍首，滿是愕然。

葉翹見他站起來了，微微松了口氣，出抹乖巧地笑容：“你不地獄誰地獄？二師兄，你可是長明宗符修一脈的希，有道是，能者多勞，你就多勞累勞累吧。”

師兄就是用來坑的。

堅信這個道理。

才不是因為他老是自己土豆地雷。

說實在的，心法課委實無聊了些，明玄也沒仔細聽，反正自打葉翹來了以后，趙長老就盯著提問，冷不丁到自己，他一臉懵的站起來，一臉懵的坐下。

不出意外訓斥了一通。

課上到一半，葉翹撐著下，有些昏昏睡了，微微低著頭，眼睛撐不住開始打架。

突然，明玄的聲音輕輕響起：“小師妹，下課了。”

半睡半醒的葉翹對‘下課了’這三個字已經是刻進dna里的記憶了，條件反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因為作過大，桌子被甩出去了一截。

葉翹下意識拔就要往食堂跑，結果被明玄拽住了。

葉翹有種不好的預，果不其然，轉頭發現薛玙他們幾個都在老老實實地坐著，哪里下課了？

趙長老蹙眉：“你站起來干嘛？”

“哦。”他冷笑，“怎麼？你是對我授課方式表示不滿？所以把桌子踹出去助助興？”

擾課堂這種事可大可小。

于是葉翹被趙長老斥責一頓過后，又被罰去打掃藏書閣了。

這已經是一個月里第十次被罰去打掃藏書閣了。

葉翹已經徹底麻了。

明玄樂不可支，在坐下后，慢條斯理地笑著道：“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師妹。”

話音剛落。

“還有你！”

“明玄！！”趙長老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

“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學不會，你們倆下課一起滾去掃藏書閣。”

明玄笑容逐漸消失：“？”

葉翹原本挎著個批臉，這會兒頓時也笑了，“天道好回，蒼天繞過誰啊，師兄。”

來啊，互相傷害啊。

明玄：“……”

*

藏書閣擺放的書籍排，一共分為四層，第一層是心法，第二層是丹，第三層是符箓，第四層是劍訣，整個方位呈現旋轉型，中空浮現著幽藍陣法，給人種視覺上的震撼。

管事坐在椅子上，瞅了一眼，“又來掃地了？”

這個‘又’字就很靈魂。

自打上了趙長老的心法課后，葉翹被連續趕過來掃了十多天的地，如今已經有了十分富的掃地經驗。

然而明玄卻從沒干過這種活，他不想，葉翹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

“讓讓。”拿掃帚一掃，惡聲惡氣地開口。

明玄：“……”

他忍著氣，默默挪開腳。

“我可是長明宗親傳里面唯一的符修。”明玄重申自己份：“而且我還是你二師兄。”

難道不知道要尊重師兄嗎？

葉翹胳膊拄著掃帚，見狀有一搭沒一搭的鼓掌：“哦。厲害。”

“太厲害了。”語氣敷衍又擺爛。

明玄覺得在嘲諷自己。

兩人這會兒誰都不想掃，都抱著‘憑什麼他/不掃’的想法，這麼干耗著。

管事見了哼了一聲，“掃不完不許吃飯。”

葉翹睜著死魚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最終還是明玄頂不住了，他開口道：“我了。”

他這麼一說，葉翹沉默幾秒，也后知后覺，“我也。”

明玄清了清嗓子，“不如，我們掃快點？”

葉翹：“好。”

先前還吵得不可開地兩人一瞬間達共識，拿著掃帚就開始瘋狂的掃。

準備著早點完工早點去食堂干飯。

兩人腳下踏清風一運，速度都很快，一手拿著兩把掃帚，上躥下跳，一瞬間灰塵飛揚。

正在看書的管事被揚起地灰塵嗆的咳了一聲，抬頭一看，便見到原本懶懶散散的人，如今一人拿著兩把掃帚，像是張牙舞爪的大螳螂，上躥下跳的。

他角狠狠一。

這兩個棒槌。

敷衍的掃完后兩人火速直奔食堂。

留下風中凌的管事一人無語的丟下書，朝著無人的地方喊了一聲，“這小丫頭就是你說的好苗子？”

好苗子？他看是死鬼投胎還差不多。

段譽從暗走了出來，顯然將兩人剛才的行為盡收眼底，他了下，訕訕：“記憶力很好。”

不是很好。

堪稱過目不忘。

踏清風這樣的心法，饒是天生劍骨的沐重晞練習也花了十多天。

結果葉翹短短三天被融會貫通。

段譽便和趙長老提建議，想著不如讓多掃掃藏書閣，好多看看書，不然這樣的天賦不白白浪費了嗎？

結果這丫頭倒好，掃完就跑，從沒想過看藏書閣的書一眼。

管事哼了一聲，“如果真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怎麼外門考核回回都這麼平庸？”

劍修的考核無非就是對劍的掌握和悉程度。

“如果真能過目不忘，兩個月時間劍訣都會能倒背如流了吧，怎麼會績這麼差。”

這確實是個讓人費解的問題。

段譽不說話了，難道真是他判斷出了問題？

或許那丫頭能在短時間學會踏清風，只是因為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