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不會留在錦城,也不可以留在錦城。”
顧南舒掙扎著,想要擺他的束縛。
“為什麼不會?!為什麼不可以?!”
陸景琛倏地湊近,額頭與抵在一起,一雙瞳仁里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如果是因為那個早夭的孩子……”
提到那個孩子,顧南舒心神一震。
“我可以原諒!”陸景琛扶在圍欄上的左手握拳,指節甚至都出了聲響,“我原諒你!算我的錯!是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迫你懷上了那個孩子……你有權力決定它的去留!我對不起你!”
顧南舒并沒有因為他的道歉而到輕松,眼底的傷痛一點點加深。
如果當初那個孩子能保住,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我已經道歉了!這樣還不可以嗎?”陸景琛的聲音微微打,不知道是被這夜風吹的,還是什麼其他緣故導致的。
長甲刺進了掌心,顧南舒咬牙迎上那人的視線:“陸總到底想說什麼?”
“我說,顧南舒,只要你愿意留下來,只要你愿意回到我的邊,臻臻和惜惜都可以陪著你,過往的一切,我都不計較,我們可以從頭再來!”
他捧住的臉,與鼻尖相對、相切,“哪怕你一年前拋下過我,我都可以不計較!回來吧……好不好?”
離開的這一年,顧南舒無數次幻想眼前的場景,眼下真的出現了,卻沒有勇氣答應他。
掌心又在出虛汗了。
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吃藥,顧南舒明顯覺到力不支。
就這樣一副虛弱不堪的,即便留在了他的邊,又能怎麼樣呢?
熬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總有一天會倒下的,像之前的無數個病友那樣,癱瘓在床、意識模糊。
猛地一個甩開,力推開了那人。
陸景琛顯然沒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應,一個趔趄,差點兒沒有栽倒!
“你原諒了?”
顧南舒冷笑一聲,“你不計較了?”
迎著瑟瑟冷風,的眼神里寒意迸,“可我不可能原諒!也不可能不計較!一年前,我留給陸總的信,你應該收到了呀……就像信上寫的那樣,我恨毒了你!即便你為了救我差點兒死掉,我也無法原諒你!”
陸景琛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一顆原本不屬于他的心,也仿佛到了極大的痛苦,劇烈的起起伏伏。
“陸總知道我為什麼不會也不能留在錦城嗎?”
顧南舒心如刀絞,卻故作平靜地看著對方。
“為什麼……”
他的聲音很淡,像是有了預判似的,不敢問出聲。
“因為錦城有你。”
“有你的地方讓我不自在。”
“有你的空氣聞著都讓我難。”
“在錦城多待一刻,我都會覺得惡心!”
顧南舒了指節,當著陸景琛的面,發出肆意的耀武揚威的聲響,“陸總,我的人生,要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你,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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