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珍
臨川侯夫人還想聽陸珍說故事。正琢磨著怎樣把話頭拐回來,小丫鬟又進到延年堂,回稟道:「金寺人請陸五姑娘去前院。」
小魏氏帕子的手了。看向陸珍的眼神帶著審視。
陸珍渾然不覺,與臨川侯夫人客套幾句便隨小丫鬟去了。張錦瑟瞥到小魏氏的神,不微微顰眉。
「陸五姑娘真有本事。就連金寺人也對青眼有加。可……也該顧忌著點才是。」小魏氏話裏有話,一釘子直刺過去。
張錦瑟暗暗冷哼,明著是誇,實際是暗諷陸五姑娘規矩不嚴。尚未及笄的孩子能夠隨意進出二門。剛要出言回護,給臨川侯夫人瞪了回去。有些話陸老太太說得,們卻是說不得的。張錦瑟下心頭不滿,但看陸老太太如何應對。
陸老太太笑意愈發深刻,不卑不的說道:「金寺人在宮中行走多年,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清楚的很。既然他提出要見珍姐兒,就是有非見不可的理由。我這個做祖母的總不能扣著珍姐兒不讓去,是吧?」
小魏氏鬧個沒臉,尷尬的端起茶盞垂首不語。
臨川侯夫人趕岔開話頭,誇讚陸府的草木茂盛,花兒鮮艷。
「都是珍姐兒弄的。」呂氏瞥了眼小魏氏,「這孩子說花草擺放的位置跟風水有關。我們都不懂,就是瞧著熱鬧,養眼的。」
家裏有個士多好。臨川侯夫人的艷羨又深幾分。
小魏氏心不在焉的捧著茶盞小口抿著。
陸五去到前院也不知會不會跟卿哥兒說上話。萬一對卿哥兒了不該有的心思,如何是好?
小魏氏的擔心是多餘的。
金喜春點明了要單獨跟陸五姑娘說話。陸觀帶著臨川侯等人去花廳欣賞字畫去了。
再見陸珍,金喜春難掩激。出趟宮太不容易了!
「陸五姑娘,我想請您給我瞧瞧……」金喜春忽地頓住,戒備的豎起耳朵,確定沒人聽,不痕跡的舒口氣,低聲音,神兮兮的說:「我好像被妖氣侵擾了。」
「妖氣?」陸珍挑起眉梢,「宮裏鬧妖?」
不能夠啊。要是宮裏鬧妖,肯定知道。
「就上次、你跟桑神機使鬥法那次!」金喜春急地額頭冒汗,「贏了妖那次!妖!」
陸珍恍然,「哦,您說的是小田螺啊?」
「對對,就是它。」金喜春苦著臉,「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上一陣陣發冷,躺在床上一閉眼就覺得有人在我耳朵邊吹氣,一下一下又一下。」
哎呦喂,是想想骨頭都了。
嚇的!
金喜春吸吸鼻子,「陸五姑娘你行行好,給我點一點吧!」
「點一點?」陸珍大為不解。這又是什麼意思?
真夠要命的!陸五姑娘不穿道袍腦子慢是不是?金喜春用手指猛自己兩眉之間,「就點這兒。上回在五明山您不就是給蘇大公子這麼點的?」
陸珍再次恍然,「哦,您說的是這個啊。」
天爺啊!總算是明白了!
小田螺被封在螺里哪有什麼妖氣。無非就是疑心生暗鬼罷了。「。我給您點一點。」陸珍強忍笑意,出手指輕金喜春眉心,「是不是有熱流?」
「有有!」金喜春一不敢,梗著脖子,「能不能再來點?」
陸珍手指用力,「是不是熱的有點燙?」
「燙!燙!」金喜春覺得整個人胎換骨一般,「能不能……再來點?」
陸珍收回手,搖頭拒絕,「不能再多了。過猶不及。」行吧,就這樣了。
金喜春抱拳拱手,「多謝陸五姑娘。」不愧是給太子殿下解了蠱的人,的確有些本事。
「不必言謝。我家妖惹的事自然由我解決。」陸珍輕聲叮囑,「您回宮之後別忘了吃一碗蔥白粥。」
陸五姑娘不說,他還想問來著。
昨晚太子殿下回宮之後就向陛下細細道明陸五姑娘如何給他解蠱。
還有魚腥味的涼糕以及熱騰騰的蔥白粥。他這是小病用不著吃涼糕,蔥白粥一碗不大夠,說得三碗。
回去就喝起來!
私事辦完該辦公事了。金喜春清清嚨,「陸五姑娘救了太子殿下,等同於救了大周。你的功績,陛下記在心裏了。」
陸珍角彎彎,「談不上功績。為桃仙谷傳人不忍見蒼生苦。太子殿下份尊貴,可也是蒼生不是?我哪能眼睜睜看著他蠱毒折磨。」
「是是。陸五姑娘天生一副菩薩心腸。」金喜春含笑道,「至於陸五姑娘想要隨皇長孫殿下去刑部觀政的事,陛下也準了。」
宋琛答應帶去刑部,必須徵得元和帝允準。陸珍不知宋琛如何說服元和帝,但結果是樂於見到的。
陸珍朝皇宮方向抱拳拱手,「民唯有早日查出給太子殿下下蠱之人,方能報答陛下隆恩。」
「陛下也認為此事由陸五姑娘協助皇長孫殿下去查最為恰當。」金喜春從袖袋裏掏出一方令牌,「不過嘛……總要有個名頭才能師出有名。」
陸珍接過細看,不由得挑眉道:「武德衛?」指腹挲著令牌。現在高儻的爪牙了?
「是啊。」金喜春看出陸珍不悅,溫聲解釋,「高指揮使深陛下重。陸五姑娘前途不可限量啊。」
給宋儀解蠱,什麼都沒要。只想去刑部轉轉,宋琛當時答應的好好的。回京後頭一件事就是把劃拉進武德衛。
好個宋琛,不聲不響擺一道!
恩將仇報的壞東西!
跟他沒完!
「皇長孫殿下深謀遠慮。」金喜春出欽佩的神,「這塊牌子陸五姑娘先用著。」
什麼意思?宋琛又想幹嘛?陸珍瞪圓眼睛,鼓著腮去看金喜春。
小姑娘驚到了。想想也是,能被陛下,太子殿下以及皇長孫殿下信重肯定寵若驚。金喜春被可的樣子逗得抿笑了笑,「皇長孫殿下特特給你在武德衛設下觀相師一職。這可是大周獨一份兒。」
怎麼的?蠍子粑粑了?
宋琛就是想活活噁心死!
不就是搶了他幾句話嗎?何至於如此報復?陸珍咬后槽牙,恨不能將手裏的令牌得碎。
「皇長孫殿下這麼做是有深意的。」金喜春好心好意點撥陸珍,「東華門那邊雖說人多,卻是各有各的小心思。您想啊,陛下多英明的人。他能看不出來?我給姑娘句準話,陛下不會讓神機司任何一個人坐上大國師的位子。」
金喜春遞給陸珍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言盡於此,陸五姑娘應該懂得。」
陸珍想了想,決定接下金喜春的好意,「還請您以後在陛下面前幫忙多多言。」
這個言包括但不限於陸珍自己,還有陸觀也需要。
金喜春呵呵地笑,「我與陸五姑娘投緣,說幫忙就外道了。陸五姑娘有事知會一聲就是了。」
陸珍連聲道:「不敢,不敢。」
金喜春暗暗點頭。陸五是個聰明人。跟說話不費勁。他也願意多聊幾句,「任命的旨意還沒下,陸五姑娘先不慌著對人說。」
跟人說是蠍子拉屎獨一份兒嗎?別人不噁心還噁心呢,陸珍微微笑道:「您老放心。除了家裏人,我誰都不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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