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是哦,皇宮是你家開的,你想什麼時候進去就什麼時候進去,想要把別人怎樣,就能怎樣,皇后啊,那也是你方家的提線木偶。知道嗎?知道差手傷了人害了命,現在什麼下場?」
寶昕慢慢走近方夫人,輕言細語,說不出的溫和。
「什麼下場?」
寶昕角微勾:「派了他們好差事,押解人犯去南潯,可惜他們沒本事,人犯暴,他們被刀砍死,了碎。嘖嘖,偌大的功勞沒命拿,可惜哦。」
方夫人不由自主抬手鬢髮,子抖,差被害,那他們也會被……
不,可是夫人,是皇後娘娘的表親,皇后也會幫他們的。
秦恪大踏步進來時,正看見這詭異的氣氛,不由瞇了瞇眼:「瑾兒,怎麼了?」
方月檀看見秦恪,大喜:「表弟,你媳婦兒威脅我們,你可要管一管。」
就不信了,這麼個與賢良淑德掛不上鈎的王妃,秦恪會稀罕?
寶昕走到秦恪面前,手指點點他口,故意聲氣地嘆氣:「唉,有人欺我是庶房嫡,想著進宮告狀,想治我的罪呢。沒辦法啊,人家是以皇后脈相連的親戚姐妹,我是什麼?不過是個兒媳婦兒,朝不保夕的那種。哭啊!」
寶昕故意拖長了聲音,還嗚嗚幾聲,方夫人都看呆了。
「哦?誰想治你,咱先把他們治趴下,等他們了鬼,再進宮告狀去。」
「人家可是夫人,見你都自然大三級,跪都不跪,只有吩咐。」
秦恪冷眉冷眼:「誰敢!」
方夫人與方月檀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聲稱道:「不敢不敢。」
他們只是想擺親戚的譜,真忘記了見到王爺要行跪拜之禮,更忘記了,這是帶著幾十萬勤王之師回京將秦聿煦打落塵埃的煞星!
「夫人?那也得看能做多久。」
秦恪撐著下頜,懶洋洋地道,敢欺負他媳婦兒,活膩了。
這下方夫人再也撐不住,連連磕頭求饒,不知道怎樣才能平息燕王的怒火,額頭很快就青腫破皮,還一直地磕。
秦恪轉,扶寶昕坐下,「不是說去味之源嗎?等你好一陣,只好來尋你。」
「司馬翎去了?」
「嗯,我還請了江家小子。」
「行了,人家現在是侍郎,怎麼也得稱呼一聲大人。年前也只有這點時間,我們離開,又得好幾年吧?」
「時間長短,其實在你,我是無所謂的,一輩子都。狡兔三窟,我們再去建窟去。」
方夫人被哭泣的方月檀拉住,聽著聽不懂的話,代替方夫人磕頭:「請燕王、燕王妃原諒我們無狀,給你們請罪了。」
「砰砰砰,」方月檀磕得實在,哭了,頭好痛。
早知道,今日就不陪娘出來,不過是有求於娘親,所以珍惜這單獨相的機會。
看他們一副狼狽樣,寶昕扯了扯秦恪的袖,秦恪喝了錢多多送上來的紅棗茶,才道:「罷了,別磕頭了。嘖,真甜。」
寶昕捂:「那是專門給我泡的養生茶。」
「媳婦兒喝的,都是好的。媳婦兒,他們聽了我們的,是不是該滅口啊?」
門外站了唐斗他們,不用擔心有人闖進來。
方夫人一聽這話,癱在地:他們沒聽見什麼啊?若真是,他們會在這裏說?
「求您了,我們真沒聽見什麼,請您饒恕。」
不敢再提皇後娘娘,娘倆一起求饒。
這個煞星,殺紅了眼,是不是見誰都想殺?
實在後悔走進這個點心鋪子。
「罷了,走吧,若是再讓我知道對王妃不敬,哼,我可沒時間與你們廢話。」
「是是是,謝謝王爺王妃的不殺之恩。」
娘倆相護攙扶著退了出去,離開老遠才鬆了一口氣。
「娘,咱的車還在那條街。」
「顧不得了,車夫自己會回去。」
「就這樣算了?」
「此仇不報……過幾日我進宮請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