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竹帶著明珠去的住,一路上拿萬分欽佩的眼神直瞧明珠,“許姑娘,你可真厲害,竟敢在公主面前立下生死狀,你就不怕萬一失敗了。公主真會取你命嗎?”
“怕啊。”明珠坦然一笑,“反正我立不立那生死狀,也沒有區別——公主的沒有起,我一樣要沒命啊。”
“這樣你還敢進宮來?”喬竹聽的直咋舌,“你大可稱病,躲去莊子或家廟裡,公主也不會強行讓你進宮來。”
“我難道能一輩子稱病嗎?”明珠無奈的搖搖頭,“只要公主邊有人不停的提起我,公主就不會忘記我這個人的存在,遲早還會宣我進宮,與其等到那時惹怒公主,還不如我乖乖的進宮來,至公主還能給我點好臉不是?”
喬竹聽的直點頭,“還是許姑娘你思慮周全——公主安排你住在這偏殿裡,又指了我來伺候你。你若有什麼缺的的,不必客氣,儘管跟我提就是。”
說話間,喬竹已經推開了偏殿的大門,雖比不上正殿的華麗,但這偏殿也儼然是明珠見過最豪最華的房間了。屋裡已經燃上了薰香,是沉水香的氣味。
明珠還未進去便對喬竹說道:“麻煩你將薰香撤了吧,我不慣燃香。”
喬竹似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方纔道:“好。我這就讓人撤了香。”
說著,招手換了個小宮過來,吩咐將香爐搬走,又問明珠道:“許姑娘可還有什麼習慣?”
明珠歉意的對笑笑:“沒有了。多謝你。”
“你太客氣了。”喬竹歡歡喜喜的說道,“許姑娘人長得好,脾氣也好,往後喬竹跟著你,還請許姑娘多多指點跟包涵。今晚你用過晚膳便早些歇著,明日一早便要爲公主檢查了,你千萬別張,以免影響了你的判斷,那可就不妙了。”
聽著喋喋不休的叮囑,明珠含笑激道:“好,我一定不張。”
待安頓好了,喬竹便親自送了晚膳過來,明珠不好使喚服侍用飯,便稱自己不慣人服侍。喬竹這才暫時離開了。
用過晚膳洗漱完了,累了一天的明珠便倒進了的牀鋪裡,也不想了。
原以爲深宮危險重重,必定要睡不著的,不想頭一沾枕頭,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半三更被尿意憋醒想要起小解,一睜開眼看見牀前立了個黑影是個怎樣驚悚的驗?明珠不知道別人想如何,反正條件反就要尖出聲。
那黑影見醒了過來,忽的欺過來,一把捂住了明珠的,“別喊,是我。”
他還沒出聲時,明珠聞見他上那子似有若無的甘松香味時就知道這廝是唐遇,此時聽見他說話,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見唐遇還捂著的,明珠嗚嗚兩聲。擡手拍了拍上那隻手背。
唐遇的手頓了頓,方纔慢慢放開。
將手收了回來,但指尖似還殘留著的,令他忍不住將手負在後了莫名發燙的手指。
“這裡可是霓裳公主的宮殿,你竟也敢來,被人發現你就算有一百顆頭也不夠砍的!”屋裡太黑,明珠看不清他的神,但出於對他的關心,還是不客氣的責備了他一番。
皇宮裡頭定是守衛森嚴,他這樣冒險而來,萬一被人發現,只有死路一條。但想到他是因爲纔來,明珠心裡的氣惱也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唐遇淡淡道:“我乃護衛使統領,今夜正是我當值。”
“我還以爲你深夜闖宮進來的呢。”明珠撇撇,“大半夜的,你不巡邏,跑我這兒來幹什麼?”
“還以爲你換了地兒會睡不著,卻是我多想了。”唐遇瞥一眼,見連裳都沒便睡著了,可想這一日有多累。
“我也以爲會睡不著。”明珠打了個呵欠,擡手虛虛掩了掩脣,“但折騰一天了,實在太累了嘛。”
聽著的仿若撒般的語氣,唐遇只覺得心頭一,“再累也得警醒些,這裡是皇宮,可不是顧府。若有人要害你,趁夜進來,一刀砍了你的頭你都不會知道。”
明珠被他這樣直接又腥的話語弄得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四下張了下,上卻道:“只除了你唐世子演樑上君子,旁人誰會烏漆抹黑的跑來害我命?何況,你們那些護衛難不是吃白飯的,連個把刺客賊人都看不住?”
唐遇被頂的說不出話來,只得使出老一招,把臉一板,聲道:“不許頂!”
明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又來這一套。”
每次說不過人就命令不許頂,弄得好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見明珠接二連三的打呵欠,唐遇也不忍擾睡眠,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霓裳公主與雪凝公主乃是死對頭,你眼下幫著霓裳公主,雪凝公主定然要視你爲眼中釘,平日裡沒事不要出福熙殿半步,就算要出去,邊也定然不能了人。別人給的吃食茶水,能不用就不用,在這宮裡定要注意謹言慎行,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管的事別管。能忍則忍,不能忍也要忍……”
“您這說的不是廢話嗎?”明珠不滿的嘀咕,什麼不能忍也要忍?
被打斷的唐遇斜了明珠一眼,見閉上裝出老老實實聽訓的模樣,這才接著往下說道:“什麼人欺負了你,你記住了,然後告訴我,自有我給你出氣。聽到沒有?”
明珠臉上一熱,這傢伙還真將當自己人了?那就是句玩笑話,他還真的當真了啊?
“想什麼呢?”見明珠沒有迴應,唐遇只當又神遊去了,稍稍提高了些音量,“我說的話你記住沒有?”土鳥木號。
“記住了記住了。”明珠惱怒的擡頭瞪住他,“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快走,我還要去淨房呢!”
“你!”唐遇被大喇喇的話語弄得面紅耳赤十分狼狽,幸而屋裡夠黑,他再臉紅也看不出來,但到底這不穩的氣息還是出賣了他,“你是個姑娘家,哪有姑娘家當著大男人的面說要去淨房的?”
“那我該怎麼說?”明珠涼涼的瞧著他:“世子爺倒是教教我啊。”
唐遇:“……”
黑影咻的一下不見了。
明珠顧不得嘲笑他,連滾帶爬的朝著淨房衝過去。
……
翌日一早,明珠收拾好了,神清氣爽的出現在霓裳公主面前。
起牀氣嚴重的霓裳公主見到明珠一夜好眠的好氣,黑著臉冷笑道:“許姑娘昨夜睡得倒好。”
明珠也在看霓裳公主的氣,聞言微微一笑:“公主似乎休息的不怎麼好。”
“你一大早跑過來,盯著本公主看了這麼久,到底看出了些什麼來?”霓裳公主強行按捺下不悅與不耐,冷聲喝問道。
“公主晨起時眼睛與臉都有浮腫,平日裡其實食慾一般,手腳無力,吃完飯便覺渾發想躺下。時常覺得裡發粘,四肢沉重,肚子常會有飽脹,且您時常到口,喝水較多,廁卻,並喜重口味食,是嗎?”明珠斂了笑,認真詢問道。
霓裳公主臉上的不耐漸漸消失,驚怔的看著明珠,而後轉頭去看邊的金姑姑,金姑姑面上亦有驚,見霓裳公主看過來,忙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什麼都沒跟明珠說過。
“不是金姑姑說的,想必定是喬竹那丫頭告訴你這些的吧?”霓裳公主面有不屑。
一旁的喬竹聞言,慌忙跪了下來,“稟公主,奴婢什麼都沒說。”
明珠也笑道:“公主的這些癥狀,都是民看出來的。民還需要看看公主的腰腹大以及手腳。”
霓裳公主聽聞明珠竟是自己看出來的,先前的冷厲不悅化作半信半疑,想著之前已經答應明珠允許的,雖然心裡還是覺得被個平民了很膈應,但明珠剛纔所說的那些癥狀全中,讓不免有些相信,也許這平民還真有兩把刷子。
於是起,扶著金姑姑的手往室走去,“進來吧。”
明珠知道自己方纔的那一手起了作用,微微一笑,忙跟著進去了。
金姑姑幫著霓裳公主寬了外袍,霓裳公主便站在那裡,面無表的斜睨著明珠。
“請公主出雙手,握拳。”
霓裳公主依言出手握拳頭,白白的兩隻拳頭跟白麪饅頭似的。只看了一眼便厭惡的轉開了眼睛,“這是要做什麼?”
明珠走上前,手往的白麪饅頭上按了兩下,仔細觀察了下,便道:“可以了。”
霓裳公主狐疑的看明珠一眼,正要放下手就聽明珠接著說道:“接下來,我要一下公主的腰腹。”
霓裳公主索將眼一閉,忍著氣皺著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吧。”
明珠得到了的允許,這才手往霓裳公主的腰腹了一把,在霓裳公主以爲要忍很久時鬆開了手,“好了。”
霓裳公主霍然睜開眼,“這就好了?”
明珠笑道:“我已經確定了公主的胖癥屬於哪一類,接下來,只要按照我的方法來,公主的一定能回到從前的。只是我想冒昧問一聲,公主兩年多以前,是否服用過什麼特殊湯藥?”
霓裳公主手握拳,按之皮凹陷,久不復原,這是典型的水腫表現。兼之明珠了的腰腹,覺很,並沒有脂肪阻隔的覺,且霓裳公主部與大明顯浮腫,更甚於上半,這正是因的排水功能差,多餘的水分在積聚所造的胖,即是水腫型胖。
公主金枝玉葉,平日裡連路都走不了兩步。長期坐著躺著,致使靜脈循環不佳,這也加重了的胖。
更何況,公主還喜重口。飲食太鹹,鹽分在殘留太多也會影響水分的排泄,從而讓脂肪囤積,水腫現象纔會越來越嚴重。
“特殊湯藥?”霓裳公主原還生氣明珠直言不諱的胖癥三個字,聞此言立時皺了眉頭,“兩年前……”
下意識的朝金姑姑看去。
金姑姑便上前一步,回道,“那段時間公主只寒著涼,用過驅寒保暖的湯藥。這湯藥就是尋常宮裡常用的。不過……”
頓了頓,似有些拿不準,故而有些遲疑。
霓裳公主急了,“不過什麼?姑姑你倒是說啊,我跟前你還有什麼可避諱的不?”
金姑姑這才說道:“那段時間您病著,貴妃娘娘甚是憂心,一日三次的命人送滋補的湯藥來,但那湯藥聞著跟以往的有些不同,老奴也只當是貴妃娘娘宮裡重新換了方子。如今想來,恐怕不妥正在這裡。”
霓裳公主也想了起來,“沒錯,我那時候也正疑,那補湯也太難喝了,母妃明知我不慣苦的東西,怎麼那些天送來的湯藥都帶著略微苦的味道?我也只當母妃因我生病所以換了方子,現在看來,這是有人心積慮要害我啊!”
越說越氣,憤怒的拍桌而起,“不行,我這就要去告訴母妃,當初給我送湯藥的那宮還在不在,定要找出幕後主使來不可!”
明珠忙喚住:“不知公主宮裡可有小廚房?”
“有的。”金姑姑忙回答:“許姑娘有什麼吩咐,竟可以跟廚娘說。公主葷素不忌,只一樁,公主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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