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見識了死亡搖擺的索爾其實很想搖頭，他想不通自己今天怎麼就突然變香餑餑了？

一個靈魂天賦究竟有多大價值能讓第一次見面的安澤和朗姆都拋出橄欖枝？

不過想到大——現在應該他塔主戈爾薩了——看中他似乎也是因為靈魂天賦，索爾倒是鎮定了許多。

他自然不會輕易轉變陣營，更何況他還殺了西德，這個朗姆曾經的得力助手。

誰知道等自己沒有利用價值后，會不會被清算舊賬？

但朗姆的邀請似乎比安澤真誠多了。

他見索爾沒有回答，手從背後拿出幾張紙，盯著上面的文字。

「其實在卡茲帶你來之前，我已經查看了你的資料檔案，也問過當時給你測試的人。」

朗姆帶著古怪的笑意，抖了抖手裏的紙，然後用兩細長的手指著，展示到索爾面前。

「你的測試結果，很奇怪的。」

索爾看著眼前的文字：

索爾（家族不明，大概率沒有）

年齡：十二

神知力：中低（分散）建議主修：暗、

神力：高（程度待進一步確定）

魔力：大概率低（因暈厥暫時無法測試，認為基於高神力，無需再行測試）

整判斷：資質中低，無（劃掉）有一定培養價值，可能勝任部分特殊工作，判定通過。

索爾當初為了通過測試，冒險選擇支自己的力，讓自己昏死過去。

他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但日記說這樣做能活下來。

當時已經到他，他沒有時間，只能做此選擇。

他索爾其實一直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是如何通過測試的。

現在看來，給自己寫判斷的人一開始似乎是不打算讓自己通過的，但不知為什麼，卻改變了主意。

見索爾讀完紙上的字，若有所思，朗姆笑笑，捻了一下手中的紙。

前面的紙張掉下去，出後面的。

那張紙同樣是測試評價。

而且……同樣是索爾的：

索爾（家族不明，大概率沒有）

年齡：十

神知力：中低（分散）建議主修：、土

神力：中

魔力：低

整判斷：資質較低，無太多培養價值，判定不通過。建議降為僕從。

索爾的眼睛漸漸睜大，紙張移開，出朗姆湊近的大臉。

「那麼，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僅僅過了兩年，一個僕從的神力天賦就從低變了高嗎？」

被朗姆盯著的索爾覺有什麼東西束縛住自己的大腦，連思考都變得僵。

他不自覺張開，吞吐了半天空氣后……

「我不知道。」

朗姆：？

說出了第一句話，索爾倒覺得頭腦清醒了許多。

他晃了一下腦子，一臉無辜地看著朗姆。

「朗姆導師，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當年測錯了？」

朗姆表一滯，瞪了索爾一眼。

索爾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曾經不小心得罪了您的學徒，西德學長。」

真的是不小心發現西德在圖書室里找東西。

「被他往死里揍，」

都揍死了，能不是往死里揍嗎？

「然後腦袋上流了好多。」

人沒了。

「再醒來，除了一些生活常識，以前的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

」

他穿越過來了。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這是實話。

索爾真誠的語氣讓朗姆陷沉思。

他在想，人的大腦難道真的會在傷之後完自我進化嗎？關於這一點，有沒有必要通過實驗驗證一下呢？

而索爾瞪著無辜的雙眼，心裏也在思考，「神力暴漲是因為我的穿越嗎？」

「以前看小說時有一種解釋。說穿越者的靈魂經歷了時間空間的穿梭，會變得相當強大。那麼神強度其實和靈魂相關嗎？」

余中，紅皮書在索爾肩膀上緩緩飄。

「還是日記的功勞呢？」

索爾暫時還沒有點亮這個知識盲區，只能放棄繼續猜測。

對面的朗姆不知道想沒想通，將手裏最後一張紙也扔到地上。

「好吧，這個其實也不重要。」朗姆向後一靠，雙手放在大肚皮上。

晃悠，晃悠。

「從兩張測試表來看，你真正應該主修的屬其實是。」朗姆用手指點了一下他自己的口，「而我擅長的巫，正是水系和系。」

原來他知能力最強的元素是。

索爾這才知道，當初測試時，另一個學長看似隨手寫下的「」，其實正是他知度最高的元素屬。

可是……索爾握了左拳。

巫改造后，他已經可以利用左手外套的那層塑料骨製造的皮，擴大對暗屬粒子的知。

如果他現在再做測試，估計也是暗屬知力最強。

他，已經走上了這條道路。

朗姆似乎看出了索爾的顧慮和遲疑，指尖點點索爾的左手。

「我看出來，做了巫改造后，你對暗屬的知力強了許多。」

索爾低頭，看向自己淺灰的指尖。

指尖抖一下，回袖口。

朗姆則繼續說：「你現在繼續主修暗屬元素自然沒有問題，但有一點你需要明白。一個巫師選擇的主修屬，不只決定了主要學習的巫類型，還關係到未來的學習研究方向。」

「你選擇暗，未來就會長期與、鬼怪作伴，你若選擇，則更多的是研究能量和靈。」

「你現在才是一級學徒，是巫師道路上最門、最初級的階段。不用著急因自己現在的就，就定下關乎一生的決定。」

「在你選擇定位儀之前做好決定就行。當然，在其他階段改變自己主修元素的巫師也有，只會更艱難。」

朗姆這樣詳盡的勸說給了索爾很大，他的心甚至還有了一地鬆。

但，索爾隨後聽見了「定位儀」。

鬆轉變為堅定。

有死亡巫師日記存在，他怎麼可能會選擇其他東西做自己的定位儀？

死亡巫師日記的屬，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暗啊！

不過索爾並沒有立刻表現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一臉糾結地問朗姆導師，「您為什麼……您剛剛不是還在怪我殺了您的助手嗎？」

朗姆出一點冰涼的笑意。

「因為絕大多數巫師，都更看重價值，而不是關係和。」

「索爾，你已經通過了我的測試，甚至可以說超出了我的預料。這比報仇或者說單純的出氣重要多了。」

索爾看著朗姆導師，對方平靜回視。

他應該沒有，或者沒有必要騙自己。

「朗姆導師，我能問一下，究竟什麼是定位儀嗎？」

「定位儀？」朗姆細長的雙手摺在口，五指相對，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

「定位儀本來是二級學徒才能接的知識。不過看在你的神力已經足夠，那我就舉個例子，簡單說明一下吧。」

朗姆出一手指，遙遙指著房間的另一側。

索爾回頭看去，發現朗姆導師指的正是這間「房間」里唯一的那扇窗戶。

依舊在，靜謐而溫暖。

「你剛剛見到外界的，還激的。一級學徒的確很有外出的機會，那就趁現在好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