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有必要,而且若是走得近了,蘇氏一族的這些人自覺有了倚仗,搞不好還會打著他的旗號胡作為非。
他們住的又離蘇慎很遠,就算出了事兒,蘇慎也不能及時得知。
這要是哪天冷不丁出來了,蘇慎被他們隨便帶累一下,他這兒怕是也不用做了。
是以蘇慎雖然不計較他們當時的冷漠和勢利眼,但要他全盤接納這些素來不是錦上添花就是落井下石的族人,蘇慎卻也不會犯這種錯誤。
對他來說,和蘇氏一族的這些人始終保持不遠不近、若即若離才是最恰當的。
明麵上是族人,事實上卻是幾乎從不來往的族人,到蘇慎對他們的淡漠和疏離,知道他們如果捅出簍子蘇慎絕不會管,他們自然就也沒了仗勢欺人的底氣。
如此一來,這些人自然就也不會給蘇慎惹來什麽大不了的麻煩了。
至於說有人偶爾找他打個秋風,或者說族裏偶爾讓他捐些銀錢修建一下祠堂或者族學、接濟一下生活實在困難的族人什麽的,這對蘇慎來說就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大麻煩了。
這點子銀錢,蘇慎還是不介意拿出來的。
畢竟就算蘇氏一族能夠說上的那些都不是什麽好人,蘇氏一族也不至於就全部都是壞人。
他就算不指族人報恩,能夠多多幫一下那些生活困難的族人也是好的。
當然,蘇慎也不會由著族長、族老們忽悠,他和孟蓁派去幫他們管理田莊、鋪麵、宅邸的那一大群人,順帶的也會幫他們收集蘇家以及蘇氏一族的報。
雖說在收集報方麵,這些人不像沈五他們那麽專業,但蘇慎又不是讓他們去刺探軍或者打探那些深宅大戶的後宅,他隻是想要掌握那些很容易打聽的、當地人基本全都知道的蘇家以及蘇氏一族的一般況而已。
這種當事人不會下死力氣保的一般訊息,這些人在做生意的同時就能順帶聽進耳朵裏麵了。
有了他們這麽多雙眼睛、耳朵幫著蘇慎收集報,蘇慎本不用擔心蘇氏一族的族長把他當傻子忽悠。
他甚至已經打定主意,如果這老家夥有膽子把他當傻子糊弄,那他就從族裏另外扶持一個有野心卻又識時務的新族長出來。
孟蓁把這些事當閑話說給郝夢雲聽,郝夢雲一邊聽,一邊也沒忘幫著思索是否還有什麽需要蘇慎和孟蓁格外注意的點。
隻是跟蘇慎和孟蓁比起來,格大大咧咧的郝夢雲顯然心思是不夠謹慎細的,絞盡腦想了半天,最終也沒能想出什麽地方是蘇慎和孟蓁了的。
郝夢雲也不糾結,發現自己派不上用場,人家立刻就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兩人守著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育兒經。
***
“下次我休沐,我有幾個同僚會來咱們家做客,你讓廚房備些食材,到時候給他們準備一桌咱們家的私房菜。”
傍晚時分,蘇慎下衙回家,孟蓁才剛吩咐了蜀葵給他打水洗漱,蘇慎就已經對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那我等會兒讓人去和郭嫂子說上一聲。”孟蓁一邊幫他遞幹淨的布巾一邊朝他微微頷首。
蘇慎從孟蓁手裏接過布巾,草草著自己臉上和手上的那些水珠兒,“你不是好奇我們那屆的狀元和榜眼都長什麽樣子嗎?等他們來了,我讓丫丫過來告訴你一聲。”
孟蓁微微挑眉,“你不是說這倆人有一個已經四十多歲,另外一個雖然年輕但卻相貌平平?”
蘇慎“嗯”了一聲,“我這不是怕你不信我嘛。”
孟蓁一臉的哭笑不得,“就衝你現在的這個態度,我覺得我也可以考慮一下相信你了。”
蘇慎是個大醋壇子,要是那兩人的長相能夠達到六分以上,蘇慎肯定不會這般積極主的讓去看人家的廬山真麵目。
蘇慎了下鼻子,“那你是不好奇了?”
孟蓁點了一下頭,“又不是通家之好,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蘇慎角微微上揚,“對了,阿啟去國子監讀書的事我已經托阿善幫他辦妥了,等我下次休沐,我親自送他去國子監。”
作為一個小小庶吉士,蘇慎可沒有送人到國子監讀書的權力,原本他倒是可以去求沈將軍,可蘇慎的自尊心卻讓他做不到一有點兒事就去麻煩嶽家。
尤其沈將軍還常年駐守廣寧衛,為了避嫌,他和京中的文、大儒一向都小心翼翼保持著安全距離。
像他這種手握重兵的邊防大將,最最重要的並不是京中有多人脈,而是皇帝對他有多信任。
正是因為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定北侯府的沈將軍、沈夫人、沈惟德兩口子,做事一向都十分小心謹慎。
甚至就連每天隻熱衷於吃喝玩樂的沈老爺子,在決定自己跟什麽人結、來往的時候那也是看似不羈、實則謹慎的。
蘇慎何等聰慧,就算沈將軍和沈惟德不說,蘇慎也能看出定北侯府的.忌與底線所在。
這也是為什麽他雖是沈家的婿,但與沈家卻並不如何親近。
除了逢年過節讓人按著規矩給侯府以及廣寧衛的將軍府送禮,蘇慎和孟蓁平時基本不會登定北侯府的門。
沈將軍和沈夫人常年待在廣寧衛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卻絕對不是全部原因。
孟蓁接過蘇慎用完的那條布巾,“那我明天就給他準備書本和文房四寶。”
“點心之類也可以準備一些,阿啟初國子監,主和同窗搞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蘇慎一邊說著一邊拿了茶盞在手,“至於其他的,等有了時間我會親自叮囑他的。”
國子監裏權貴子弟多如牛,蘇慎可不希孟啟因為底氣不足而一味忍氣吞聲、避其鋒芒。
他和孟蓁教了孟啟那麽多東西,為的可不是讓他人欺負。
“阿善已經跟祭酒大人打了招呼,祭酒大人以後會幫著照看阿啟,不讓他人欺負。”
“當然,阿啟要想在國子監站住腳,也不能指祭酒大人的庇護。”
“歸結底,還是得他自己能夠立住。”
皇叔說,他恨不得她死,後來,當漫天大火將她化為灰燼時,似乎,一切又不一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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