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後的事,是沈尋所不知道的,古代呀,信息流傳的沒那麼快。
李公子抱頭鼠竄之後,看著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咽不下這口氣,去報了,而府派兵來月滿西樓帶走了段長風。
當時段長風已經喝的醉眼迷離,有些搖搖晃晃,他一向狂傲,加上又喝醉了酒,怎麼可能會把這個小小的中尉府放在眼裡。
不但辱罵了朝廷命,還大聲喧嚷說,連今皇上也不敢把他怎麼樣,還把公堂攪得一塌糊塗,大搖大擺的走了,而中尉大人又是一箇中正耿直,循規蹈距死心眼兒的人,居然敢有人不把皇上放在眼裡,這還得了,當即寫了奏摺,立馬進宮,參了這一個狂妄的傢伙一本。
第二天,有個男人被人從蘇兒的房間帶走,他不但喝的酩酊大醉,還冠不整,這次可不是到中尉府,而是直接被帶上了金鑾殿。
見了皇帝他不但不行禮,還直接坐在大殿上喝起了酒。
慕寒月簡直不敢相信,聽中尉上奏說,有個傢伙辱罵皇上,他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結果這一看,還真把他嚇了一跳。
滿朝文武都不由得搖頭嘆息,這燕王看來真的是醉了,這喝醉酒的人就容易胡言語。
而慕寒月看到平時恭謙有禮,沉穩冷靜的四皇叔,如今醉態可掬,還被人從風月場所拉出來,眠花宿柳,還因爲爭風吃醋把人給打傷了,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燕王,聽說你昨天是在月滿西樓過的夜?”慕寒月從九龍案後,沿臺階走了下來,腳步輕快,掀著明黃的袍角,來到他面前:“嗯?四皇叔?”他把四皇叔這幾個字說的很重,眼神也有些鋒銳。
而所謂的四皇叔,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輕笑出聲:“皇上這朝中員逛窯子的可不止我一個,皇上日理萬機,還管臣的私生活?”他醉意飛上眉梢,兩眼迷離,說著又揚起手裡的酒壺猛喝幾口。
慕寒月大怒,冷笑一聲:“來人,把四皇叔的酒壺奪下來。”
天,你逛就逛了,還拉滿朝文武下水,滿朝文武都臉凝重,生怕皇上再那他們是問,也覺得四皇叔太無理了。看來真的是醉的不輕,可你也不能到了金鑾殿還喝呀?皇上的威嚴豈能侵犯,簡直是目中無皇上,確實,你看,他眼都閉上了。
“皇叔,你是朝廷重臣,一向也潔自好,那種煙花之地,是你這種份的人應該去的嗎?”慕寒月搖搖頭,你要去就去,還那麼高調,非得弄得人盡皆知,現在都鬧得朝堂上來了,你讓朕的臉往哪裡放?
四皇叔輕輕嗤笑的一下,拍了拍額頭,一副懶散的樣子,“皇上,男人,這是一種本能,你是沒見過那個子,傾國傾城,勾魂攝魄,我保證如果皇上見了……”
“你給我住口!”慕寒月大怒,你這什麼意思,還想讓皇上也跟著你去逛窯子,還叔侄睡一個人,你你,他氣的手都有些抖了。
“皇上,哈哈,不是……我酒後妄言,我敢說你……後宮的娘娘,沒有一個比得上的……”四皇叔還打了一個酒嗝,雙目閉,口齒也開始不清了,還一臉陶醉。
滿朝文武議論紛紛啊,這四皇叔也真敢說,喝到大醉,在朝堂上已經是大忌的,還敢說出如此以下犯上的話。看來這酒真的不是好東西,不然以四皇叔的爲人,怎麼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逛窯子不但逛的旗鼓喧天,還逛到金鑾殿上來,還大言不慚的跟皇上討論窯姐兒,你你你!我的天吶!你看功的把皇上的臉都氣綠了,不,這會兒又白了。
“慕衍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拿一個青樓子比朕後宮的娘娘,你真是膽大妄爲,覺得朕不敢治你的罪嗎?”慕寒月然大怒,氣的渾抖,用手指著他說。
你想約皇上去逛窯子,也的說嘛,你這麼當著衆大臣的面說,皇上去還是不去?萬一他想去,你這麼一說,他都不好意思去了,他能不生氣嗎?萬一他不想去。那不更生氣?
而四皇叔昏昏睡,躺在大殿上,還嘀咕了一句,“好吵。”一看就是昨晚事辦多了。
又把一羣大臣驚得目瞪狗呆,呆若木啊!
“來人,把他拉下去,打四十大板,給他醒醒酒。”慕寒月眉梢眼底盡是若若現的戾氣。
這時一個德高重的大臣走了上來,說:“皇上,只怕燕王打不得,皇上您忘了,您之前說過,燕王和別人不同,不能加兵刃於,不能對他刑,也有見君不拜的特權。”
他這麼一說,慕寒月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對,是說過這話,慕衍塵,你就仗著這些,居然敢藐視朝堂,藐視朕。
現在已經不是逛窯子不逛窯子的問題了,是你兒就沒把朕放在眼裡的問題,他冷哼一聲,轉走到座後,喝了一口水纔算把心中的怒氣了下去。
他斜瞅了一眼,旁邊臉鐵青的沈敬堯,問道:“敬堯,你認爲該如何?”
沈敬堯神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大殿上的四皇叔,走上來,恭敬的時候:“皇上,臣不敢妄言,但是燕王的所做所爲,確實有傷國家面,臣的妹妹剛被指婚,可……,臣不好說!”說是不好說,但還是聽出他口氣中的怒氣。
朝中大臣,這時都有些同的看著沈敬堯,是啊,自己未來的妹夫去逛窯子,任誰心裡都不好,現在邊疆戰事將起,正是重用沈敬堯的時候,如果皇上不把這件事理好,只怕會傷了沈將軍的心,有幾個耿直的大臣都了一把汗。
哎,我說四皇叔啊四皇叔,你逛個風月場所,也沒什麼,可你非得逛的驚天地,現在恐怕滿朝文武盡知,這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沈將軍的臉,也都被丟盡了。
四皇叔罰不得,此時也要給沈將軍一個待,最主要的是他要出心裡的這口悶氣。
慕寒月閉著眼睛,拍了拍頭:“燕王藐視朝堂,恃功而驕,行爲不檢,嶺南近日干旱,穀所收無幾,民衆疾苦,朕,同,明日辰時之前,即刻離京,前去賑災,不得有誤,退朝!”
慕寒月長袖一揮,轉邁步離開。
大臣們又都了一把汗,何時看到皇上如此怒過,不過這嶺南,衆人都知道是苦寒之地,年年都會發生,天災人禍,說是讓燕王去賑災,其實也就是發配過去,恐怕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哦,不對這早朝盡討論四皇叔呢,這奏摺都沒呈上去呢,皇上就走了,這,好尷尬呀!
衆人都看沈敬堯面上的表,他神木然勉強笑了笑,掃了一眼地上的四皇叔,嘆了一口氣出了大殿。
而齊王瞇了瞇眼睛,眼底乍現,可也還是看不懂。
後來聽說四皇是被人擡回去的,回去之後酒都沒醒,第二天酒醒之後才知道頂撞了皇上,後悔不已,可事已定局,也於事無補。
沈尋這兩天緒不是很高,老是莫名其妙的發呆,但是無論在誰面前,都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負面緒,可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並不是說段長風的無法自拔。而是覺得自己像傻子一樣被愚弄,被欺騙,更多的是氣憤,最好是一輩子不要見到他,如果見到,絕對要和他決裂。
沈敬堯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幾乎都沒有回過府,想和他談談心事,也見不著他的人影。
這日難得能安靜下來,靜靜的坐在院中的花園裡,看著滿園蒼翠,差紫嫣紅,會心的笑了,是誰?就是那個樂天派,肚大如籮,天大的事,都可以微微一笑置之腦後的沈尋呀。
你看花兒這麼紅,天這麼藍,明,怎麼能讓烏雲瞇著眼。心裡一輕,這詞兒用了太好,可說話間,烏雲佈,天且沉,我去,我,他娘還起風了。
“姐姐,你看快下雨了,我們還是回房間吧。”蓮翹謹慎地看了一眼,雖然姐姐沒什麼變化,但總覺得好像哪裡變了,說不上來。
眼看就要狂風驟雨,沈尋站起來努努張開雙臂:“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等了半天,一滴雨也沒下,浪費小爺的表,我這多麼莊嚴肅穆的神啊。
“那我回房給你拿件服披上?”蓮翹說。
“去吧去吧。”沈尋看了一扭一扭的小翹,迷迷的笑了,那小屁著手還是不錯的。
蓮翹剛剛走後,忽然有個什麼東西,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沈尋面前的桌子上,你大爺的,敢在小爺面前搞事,擡頭張,也沒看見是誰打來的。
拿起了那個東西,原來是一個紙團兒,有些好奇,你說這古代落後吧,要是現代有什麼事兒,直接發個信息,還不容易出錯,這紙團兒,說不定是有什麼重大,被誤扔的自己桌子上了,這要是是什麼不能讓外人看到的機,這讓自己無意中給看到了,那得給自己帶來多大危害呀。
實在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四下瞅瞅,沒人,打開看了一下,你媽,差點沒氣背過氣去。
段長風那個超級大sb,還敢跟自己鴻雁傳書,你大爺的,是不是非得讓小爺給你點看看,你才死心啊?
心裡有一陣的發悶,咬了咬嫣紅的脣瓣,不去!把紙片撕碎扔在花園中,一陣冷風吹過,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回去睡覺。
這連翹拿的服還沒出門兒呢,就看到姐姐回來了,抿著脣,默不作聲,倒頭就睡。
一片茂林蒼翠間,環抱之有一間小亭子,旁邊是清澈見底的小溪,溪水中,一塊一塊的鵝卵石。若若現,這裡山明水秀,確實是約會的好地方。
亭子這裡站著一個穿天藍錦袍的年輕男人,微微鎖著眉頭,負手而立,時不時的向遠張。
“鍾鉉,信送到了嗎?”他淡淡開口,狹長的眸子忍不住瞇了瞇。
“爺,送到了,等沈小姐看了信之後,屬下才回來的。”鍾鉉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開口說。
看爺的神有些繃,他又忍不住開口說:“會不會是沈小姐,不知道這個地方?”
“知道。”
男子篤定的口氣,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回來,發現了這個地方,當時他提出如果想見,就約在這裡見面。他在信上明明有說清楚的,難道是有什麼事兒給耽誤了。
他抿著薄脣,下的線條更顯的堅毅,從來沒有這麼等過人,這種著急,焦慮不是在其中的人是無法會的。
“爺,時間不早了,皇上的聖旨上說要在辰時之前離京,只怕現在辰時已經到了。”鍾鉉也跟著焦急萬分。
“不急,再等等。”說是不急,他心裡已經開始六神無主,臉不太好,沉默片刻,“你在這兒等我,我過去看看。”
“爺!”鍾鉉有些急躁,皇命難違,如果過了時辰,那也是欺君之罪。
他剛邁出去腳步,只見不遠的叢林間的小石子路上,走來一個纖細俏麗的影。後還跟著一個隨從。
他心中一陣狂喜,邁開長幾步了過去。
“尋兒。”才兩天沒見,覺得像有兩年沒見一樣,自那夜和意綿綿的相之後,他發現自己更想了,終究是來了,雖然有點晚,能來就好。
沈尋看著面前的段長風,依然是那麼神采奕奕,容煥發,扯了下角,不由的兒冷笑一聲,而旁的李瑜,這時卻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的說了一聲:“參見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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