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皎兩人投到春闈的籌備之中,沒再管楚王的事。
楚王卻很快得知親農禮順利進行的事。
得知開泰帝把理應由皇帝皇後出麵主持的親農禮讓兩個小年輕去辦,楚王心裏那子鬱氣就很難下去,甚至暗中派人去對耕牛手腳。
那耕牛平時都會正常耕作,隻是經過特殊訓練後嗅到某種輕微的特殊氣味會發狂,到時太子會在親農禮上丟盡了臉,甚至被耕牛踐踏到非死即傷。
一切都進行得順利,沒想到那小子居然臨時起意換了耕牛。
而且那養牛人還意外了馬腳,人發現那頭耕牛不對勁。
現在開泰帝正在追查耕牛的事。
這些事是開泰帝親口和楚王講的。
楚王聽後麵上和開泰帝一起痛罵背後之人,回到王府後卻覺得心肝脾肺都在疼,被開泰帝氣得恨不得殺人。
楚王回府後沒去正院,而是去了一別院。他邁步,很快找到自己此行的目標,拿起鞭子朝著那正在勞作的揮去。
當初他們一家被俘虜,他兒子被活活死,他和妻子都遭人欺辱,那些人讓他們和賤民一樣下地勞作,隨時出現當著他的麵對他的王妃極盡侮/辱之能事,對他更是揮鞭如雨,沒讓他過過半天舒服日子。
自那以後,他心裏也時常升騰起一種難以抑的淩/。
眼前這個羸弱的曾經當過廢帝的寵妃,所以格外讓他喜歡,讓他有種“皇帝的人還不是任我/”的興。是本來就該從世上消失的人,他讓多活這麽久,承這點痛苦也是應當的……
楚王把人打得鮮淋漓,才終於住了手,進屋換了裳便神如常地回了正院。
與此同時,開泰帝正看著禮部呈上來的考人選。
為了防止科舉舞弊,一直到現在考人選都沒有對外公布,考題更是還沒正式出好。這會兒春闈將近,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禮部那邊也就把人選都呈報上來讓他定奪。
開泰帝看了眼,提筆添了個名字下去,接著便人把折子送回禮部。
開泰帝忙活完,時辰已經不早了。他正準備回中宮陪盧皇後用膳,一個形的暗衛就出現在他眼前。
開泰帝頓住,坐回原位聽著暗衛的稟報。
開泰帝雖然裏說不信太子殿下的話,可事關一家人的安危,他不得不小心提防,所以派了手最了得、對他也最忠誠的暗衛前去盯著楚王府。
見到這暗衛突然回來,開泰帝就有種不好的預。
等暗衛說起在楚王府別院看見的況,開泰帝更是眉頭直跳。
他知道楚王曾經過欺辱。
當時他剛上戰場,知道時事都了結了,本無從安。
現在聽人說了楚王在別院的所作所為,開泰帝忍不住手了眉心。
即便自己遭過再多的罪,也不至於往一個弱子上發泄。
那個被打得臥病在床的子到底是誰?
開泰帝神沉沉,靜/坐一會兒,才吩咐道:“你想辦法把那子弄出來查問一二,先別驚楚王府的人。”
暗衛點頭。
楚王下手頗狠,那子看起來一時半會下不了床,左右那邊伺候的人也不會盡心,把人弄出來應該不會太難。
至於楚王府那些個忠心耿耿的侍衛,其實對他們來說手都很普通,他們有許多法子瞞過他們的耳目把人弄出來。
要是真問出問題來了,人也就不用送回去了。
開泰帝目送暗衛離開,很清楚懷疑的種子已經在自己心裏生發芽,即便證明楚王是清白的,他們怕是也不能和以前一樣親無間、無話不談了。
開泰帝疲憊地歎了口氣,平複好心才前去中宮用膳。
盧皇後見開泰帝心事重重,不由勸道:“陛下還想著瑞哥兒的話嗎?他就是聽風就是雨的脾氣,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開泰帝道:“沒事,就是最近事太多了,你別太擔心。”
盧皇後點頭,給開泰帝夾了他喜歡的菜。自從兩人把話說開了,知曉開泰帝也需要人關心,便開始留心他的喜好。
看著夾到自己碗裏的,開泰帝心中稍微快活了一些,還算愉快地用完一頓飯。
開泰帝離開中宮,沒去勤政殿,而是隨著回來複命的人去見那個渾是傷的子。
見了人以後,開泰帝才發現這子比他想象中還要慘,不僅渾都是鞭傷,而且舌頭還被人割了!
這瞧著還不到雙十年華的小姑娘,上竟是沒一好。
子見到一龍袍的開泰帝,神頓時激起來,眼睛裏充滿了希冀。
開泰帝對這些小姑娘向來是不上心的,見子這般神,不由疑地問:“你認識我?”
子狼狽地伏跪在地,啊啊嗯嗯地想要說話,又想起自己現在已經說不了話了,登時潸然淚下。
這子不是旁人,正是汪鴻才的妹妹。
以為跟了楚王,們會有共同的敵人,楚王總不至於對怎麽樣。沒想到楚王本是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掏知道的東西後就割了的舌頭,還把關在別院裏幹活,有不順心就對拳腳相加,甚至甩鞭。
都不知道世上有這麽多折磨人的法子。
是真的後悔了。
要是當初沒有看不上還是平西王世子的太子,怎麽會落到這麽淒慘的地步?
在楚王平日裏泄的隻言片語之中,知道楚王特別“鍾”是因為曾經宮為妃。
折磨一個曾經被皇帝寵幸過的人,才能讓他興高興。
楚王本就不是正常人!
開泰帝想不起這人是誰,讓人取了紙筆讓把份寫出來。
汪鴻才妹妹為了離楚王府,自然什麽都不管了,一腦兒把自己的來曆寫在紙上,包括楚王接收了廢太後舊人的事都合盤托出,隻為了讓開泰帝把自己救出苦海。
開泰帝看見汪鴻才妹妹的份後神就變了。
等看見楚王和廢太後有聯係,他的神就更加難看。
廢太後是什麽人?
當初就是廢太後見死不救,白白讓楚王了那麽久的苦,才意思意思地派個文去解救楚王。要是廢太後沒有眼睜睜看著楚王封地上起,先王妃和楚王長子就不會死!
可楚王卻和廢太後攪和在一起。
這說明什麽?
說明死去的妻兒在楚王心裏本不算什麽。
其實也是。
死了那麽多年的人了,哪裏比得上往後的利益?
開泰帝心中百味雜陳,卻生不起氣來,隻覺得荒唐可笑。
生在帝王家,果然講不了什麽義,即便他再想維係好往日的兄弟誼,還是沒法改變什麽。
也是他誤會了這個弟弟的想法,覺得他當真是一心懷念著先王妃、當真是不願意朝為,卻不知這個弟弟其實滿心怨憤。
這不,早上他出言試探了一番,他回去後便找這個無辜的子泄憤了。
開泰帝看了汪鴻才妹妹一眼,又想到這子也不是什麽無辜,許多隻有知人才知曉的/興許就是說給楚王聽的。
要不然楚王從來沒去過西南,怎麽可能對那些事了若指掌?
隻是沒想到楚王早就已經有些瘋狂罷了。
開泰帝吩咐道:“你們好好審問審問,把事都問清楚了再來回稟。”
暗衛喏然應是。
汪鴻才妹妹慌地看著開泰帝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心中越發茫然,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未來可言。
開泰帝出了地牢,心很不妙。
沒想到還真給盧重英他們蒙對了。
楚王這個弟弟心裏恐怕恨極了他,才會想方設法針對他的皇後和兒子吧?
同樣都是被廢帝和廢太後針對的藩王,他卻因為手握重兵獲得了那麽多人的支持,楚王心裏不平和也是應該的,畢竟楚王書讀得比他多、遊又比他廣闊,怎麽看都更像一位明君。
隻可惜手裏沒人,才和皇位失之臂。
開泰帝麵沉沉地回了勤政殿,把堆積在案上的奏折都解決了,才人去宣盧重英過來閑話家常。
盧重英現在正當著工部尚書,開春後事還多,不過開泰帝要找人聊天,他自然不得不找人陪著。
早上盧重英見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把自己憋不住把話說出口的事給他講了。
盧重英心裏覺得開泰帝宣見自己就是為了這事,結果到了勤政殿後開泰帝卻是先和他聊了工部的事兒。
接著開泰帝又聊到當初他剛到京城的事,說是他們當初一見如故,也曾有過把臂同遊的年時。
開泰帝道:“當時你就年老,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母親見了你後直誇你是有的青年才俊,要我多跟你學學。也是因著你,我們兩家才結了姻親。”
盧重英聽著開泰帝回憶當年,心裏直打鼓。隻是開泰帝不提楚王之事,他也不好把話題轉到那上麵,隻得笑著回應:“那時陛下也英武非凡,為人還頗有俠義心腸。”
開泰帝道:“現在倒是說我俠義心腸了,那會兒你可是諷刺我急公好義,什麽都不清楚就衝手,最後惹得自己一。”
盧重英道:“我那時候經曆太,自己其實也什麽都不懂,隻想著把自己知道的那一套灌輸給別人。”
盧重英也是後來扛過了許多風風雨雨,才知道自己年時的狹隘。
為此他也後悔過,因為他當初就是拿著自己認定的那一套去教妹妹,後來更是沒等他想明白就把妹妹嫁出去了。
開泰帝見盧重英在那認真反省,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這時候暗衛拿著審問結果過來了,遲疑地看了盧重英一眼。
盧重英又是心頭直跳。
“陛下,臣先退下?”盧重英詢問。
“不用,你也聽聽吧。”開泰帝道。
作者有話要說:
千鈞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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