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六,心中也驚訝蘇家小姐的大度,再一次確定,李家二公子的慘敗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掌櫃大叔,離開了勝酒鋪子,你可有別的打算?”漣漪問。
那掌櫃不提這件事還好,提了便唉聲嘆氣。他們這些人從前都是在別人家工作的,卻被李家二公子高價挖來,人往高走,都想換一個賺錢多的工作,誰能想到這李家二公子實在不靠譜。如今,他們這些人想回老東家那去,也是沒臉回去了。
“沒什麼打算,可能先回家休養一段時間。”無奈回答。
“掌櫃大叔,我蘇家酒鋪現在缺一位好掌櫃,不知你願意去嗎,至於工錢,與勝酒老闆給你開的工錢一樣。”李玉堂請的人,定然都是千挑萬選的人,挖李玉堂的人準沒錯。
喬六一愣,吃驚,“蘇……蘇小姐,是真的嗎?”難以置信,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漣漪點頭。
“蘇小姐,難道……你不恨我們嗎?我們……曾經……”喬六不知該如何說是好。
漣漪笑著,出素白的手,爲喬六添茶,而後又爲自己的茶碗倒滿,茗香四溢。“就如我剛剛說的,人要向前看,從前是各爲其主,你們並沒對不起我什麼,如今事過去了,我們也毫無冤仇,掌櫃大叔,關於這一點你就不用多慮了,若是沒有好去,便去蘇家罷,先不說待遇問題,我們蘇家是老老實實做生意之人,不會再讓你這個好掌櫃爲難的。”
喬六雙手握著茶碗,激萬分,“蘇小姐,這可讓老夫……怎麼好意思?”
“那掌櫃大叔以後就要好好把持蘇家酒鋪,這樣也算是安了自己的心啊。”漣漪端起茶碗,輕輕了下喬六的茶碗,而後慢慢的喝著。
喬六擡眼,看著笑意盈盈的蘇漣漪,最後一皺眉,端起茶碗,“老夫以茶代酒,向蘇小姐賠罪,若是蘇小姐不嫌棄,老夫定然鞠躬盡力,爲蘇家效勞。”說完,一仰頭,將茶喝乾。
漣漪也喝了幹。“自然不嫌棄,以後還要麻煩掌櫃大叔了,”頓了一下,垂著的眼又閃過算計,“掌櫃大叔,漣漪有一事相托。”
喬六趕忙道,“蘇小姐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喬六能辦到的,定然去辦。”
“如今蘇家酒廠的求購量太大,酒廠人手不夠,若是勝酒廠有僱工沒有去,可否麻煩喬大叔將這些人帶到蘇家酒廠,蘇家酒廠的待遇比起勝酒廠也是不低,逢年過節還有一些福利獎金,保準滿意。”漣漪笑著,繼續挖人。
喬六一拍大,“太好了,蘇小姐,你可是我們的大恩人,這幾日,東家……哦,不是,是前東家從別的酒廠挖來的大師傅可愁壞了,苦無去。”像他們這些被高薪挖來的人,被業鄙視,自然很有酒廠再願意用他們。
漣漪點了點頭,“那便帶到蘇家酒廠吧。”比起古人,漣漪這個現代人對“跳巢”看得很開。不能用責任或義務拴住工人,要用流,讓工人有歸屬,這樣纔是長久之計。
當蘇漣漪和喬六從茶館中出來時,漣漪心頭的另一塊大石也放下了。
喬六興致地回了酒鋪,將此消息轉告給那些小二,漣漪則是回了蘇家酒鋪。只要想到李玉堂賠了夫人又折兵,便忍不住哈哈笑起來,真像親眼見見李玉堂的慘樣,讓他知道,這便是卑鄙小人的下場!
……
就這樣,喬六帶著所有原勝酒廠的工人加蘇家酒廠,酒鋪給了喬六掌管,蘇白那臨時掌櫃職位被一擼到底,打回蘇峰的藥酒廠做工,順便空繼續和初螢學知識。
蘇白剛剛有幾天就,這“”位就沒了,很喪氣,漣漪卻告訴他,他需要學的東西太多,等有一日他學,若是還想經商,便專門爲他開一個鋪子。這可把蘇白高興壞了。
通過這一陣子的經歷,蘇白知曉了知識的重要,懷揣著理想跑去和初螢學起了知識。
酒鋪小二留了三人,除了原本蘇家酒鋪的小二雷子,又留了勝酒鋪的兩名小二,其他三人都打發去了酒廠。
酒廠,增添了兩名釀酒大師傅,便是勝酒挖來的師傅。那兩名大師傅對蘇漣漪也是恩戴懷,否則,以他們的信譽,短時間還真的找不到東家了。
酒廠工人倒沒師傅們的顧慮,他們去哪幹都是幹,何況這蘇家酒廠給的薪水確實不底,聽說這蘇家小姐很是大方,遇到加班加點的幹活,便會發獎金,在別的酒廠是沒這回事的,加班也是白加。
何況,聽酒廠人說,逢年過節,蘇家小姐是要發禮的,有時是酒水,有時是豬,都是平日裡過日子實打實的東西。如此,他們便真是因禍得福,找到了好東家,幹得更起勁了。
因爲葉詞的四千壇訂單,整個酒廠幹得熱火朝天,有一陣子甚至都不回家,直接睡在酒廠,而漣漪也是給獎金的。
漣漪另外找了工人,在酒廠一旁加蓋了院子,擴大了工廠,又購一些釀酒設備,準備面對接下來更大的訂單。
果然,不出十天,錢匯那裡除了將之前的兩千壇消化乾淨,又訂了六千壇,這數字可把酒廠的工人嚇壞了,這即便是再加班也是幹不完,不由得暗暗驚歎蘇家小姐的未雨綢繆,若是沒加蓋那些廠房,這訂單算是泡湯了。
漣漪僱傭了新工人,就在這附近村子裡僱傭,而後實行“師徒制”,便是一名老工人帶一名新工人,在未出師之前,新工人薪水減半,等新工人出師之後,給老工人一筆出師辛苦費。
這新奇的做法更大刺激了工人們。老工人認真的教,因教會了一個徒弟後才能代新徒弟,新工人也拼命的學,因爲只要他們學當了師父,也能賺這出師辛苦費。
在蘇家酒廠工作的每一個人都深深知曉,收穫與付出是正比,付出越多,收穫越多,反之亦然。於是,沒了消極,幹得要多起勁便有多起勁。
與酒廠的熱火朝天比,一旁的小院子,藥酒廠也不甘落後。
蘇峰從蘇家村帶了兩名本家孩子,挑了勤勞能幹的那種,藥酒廠的人手雖,工作效率卻很高。
酒廠又購了五輛運貨馬車,驢車已淘汰,老馬頭以前的那隻小驢歸漣漪所有,漣漪套了一輛小巧的車廂,平日裡回家用,也省了一筆驛站僱車費,還笑稱自己的坐騎名爲瑪莎拉,很奇怪的名字,其他人都是不理解的。
這幾輛高頭大馬所拉的運貨馬車都歸老馬頭所管,老馬頭儼然爲車隊隊長,每日得意洋洋,逢人便說——“我們家漣漪小姐怎麼怎麼厲害”,“我們家漣漪小姐怎麼怎麼牛氣”。
初螢是總賬簿,白日裡和漣漪一同算賬,晚上便教蘇白和孫小錦讀書,漣漪屢次制止,怕其辛苦,但初螢都拒絕,笑嘻嘻地說喜歡如今的生活。
日子就這麼過下去,忙碌,卻帶著充實。
而蘇漣漪的大名一下子在嶽縣,甚至周邊城縣聲名鵲起,稱是商界黑馬,貌與智慧同存。
這一日,漣漪趕著小驢車到酒廠,便接到了一封請柬,到歐家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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