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寧侯離開東宮之後,便一路往皇後殿去。
他是皇后的親弟弟,三十年來只要他想,便可以長驅直皇後殿,從來都沒有人膽敢攔他。
可是今日,他剛到門口,便就被著重甲的侍衛攔住了,「陛下有令,皇後娘娘在此休息,人砸人等不得打擾。」
靖寧侯冷聲說道,「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是靖寧侯蕭長庚,是皇後娘娘的胞弟。陛下準我可隨時進出皇後殿,怎麼,這樣你也要攔我嗎?」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將侍衛的佩劍出,放在了自己的手中,「趕快放行,否則的話,要真的在這裏打了起來,你猜陛下是會責怪你還是責怪我?」
說罷他便仗劍直闖,然後將配劍一把扔在地上,「我也不為難你,我見過皇後娘娘便就離開,你只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罷了。」
侍衛顯然知道靖寧侯的大名,雖然陛下的人代過不許閑雜人等打擾,但要將靖寧侯歸閑雜人等似乎也有點難。
畢竟,他不是外人,乃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
半推半就之下,侍衛還是放了靖寧侯進去,然後飛快地將地上的佩劍撿起來放好。
他對著同伴說道,「你在這裏守著,我去請教統領大人,靖寧侯闖皇後殿,應該如何置。」
說罷,他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靖寧侯一進到皇後殿,便覺得心酸。
往日這裏繁花簇錦,到都是來來往往的宮和來晨昏定省請安的人,可是今日所見,卻是一片荒涼。
就連院中的花草樹木也十分枯黃,看得出來已經許久沒有人心打理過了。
仍舊是皇后之尊,母儀天下,可是一旦被陛下所不待見,這宮裏的每一個人都敢對如此輕慢,還真是可悲啊!
他加快步伐,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姐姐。
大殿門口,慧姑姑一臉古怪地出來,「見過侯爺!」
靖寧侯沉著臉看著慧姑姑,「我要見皇後娘娘!」
慧姑姑連忙出手來攔住,「侯爺,皇後娘娘得了過人的病,為防傳染,不能見人,還請您回去吧!」
連忙又說道,「若是侯爺有什麼話想對娘娘說,不妨讓奴婢轉達。」
靖寧侯冷笑起來,「不知道皇後娘娘得了什麼會過人的病?即便有,難道這病還會看人眼,傳男不傳?怎麼慧姑姑見娘娘就沒事,我就不行?」
他一把將慧姑姑推開,「讓開,我要見皇後娘娘,當我者死!」
慧姑姑臉一變,沖著牆角一個宮使了一個眼,然後繼續而出攔在了靖寧侯前,「奴婢不敢說謊話騙人,這都是皇後娘娘的吩咐。」
頓了頓,「皇後娘娘一心一意都是為了太子殿下,這番苦心,侯爺應當懂得的,難道您就非要此時闖進去,讓皇後娘娘的這番心思白費了嗎?」
靖寧侯冷笑,「心思?縱然皇後娘娘有什麼心思,我這個弟弟總該要知道的。慧姑姑,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是你膽敢再攔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讓開!」
他冷哼,「今日我必須見到皇後娘娘不可!」
正說著,他一把狠狠地推開慧姑姑,上一次只是隨手一推,這次使用了全的力氣,慧姑姑到底是個弱質流,哪裏敵得過?
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但反而這時,臉上剛才的張之都褪去了,淡淡地笑了起來,「侯爺若是不管不顧非要進去,那奴婢又有什麼法子呢?左右太子殿下邊,除了皇後娘娘就是您,若是您有什麼好歹,太子殿下可就要彷徨無依咯……」
靖寧侯的腳步聞言停了下來,「你說什麼?」
慧姑姑冷笑起來,「事已至此,也就不瞞著侯爺了,皇後娘娘的狀況不太好,恐怕沒有幾日活頭了。便是侯爺進去了,又能如何?皇後娘娘已然不能說話。如今不讓你們見,不過都是為了太子殿下著想。皇後有恙,這消息能瞞一日就多瞞一日,對太子殿下只有好沒有壞。」
嘆口氣,「門口都是陛下的侍衛,侯爺強行闖,他們怕是已經去通報了,若是等會人來了您還在,即便您是侯爺,恐怕也得吃點苦頭。侯爺啊,您得記住,已經今非昔比了!又何必在這種關鍵時刻非要給太子殿下招惹是非呢?」
靖寧侯臉沉如水,「皇後娘娘的狀態不太好?已經沒幾日活頭了?……到底怎麼了!」
他深吸一口氣,「太子殿下固然重要,可是皇后乃是我的姐姐,我也絕不能不管!」
慧姑姑搖搖頭,「自從皇后被圈之後,就病倒了,一日三頓用湯藥,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最近幾日昏昏沉沉,一日之中只有很的時間能醒,其他時間都在昏睡。」
嘆口氣,「我懷疑湯藥有問題,已經不敢去請太醫。恰好我從前學過幾分醫,最近每日將太醫送來的湯藥倒了,自己熬藥給娘娘,雖然沒有見好,但也沒有更壞了。我估著,若是沒有神醫治病,娘娘沒有幾日的命了。」
靖寧侯聞言更急了,「慧姑姑,讓我進去!」
慧姑姑搖頭,「侯爺若是進去了,於事無補不說,反而還容易將此事聲張出去,這對太子絕非好事。」
頓了頓,「侯爺不妨趁著衛軍還沒有到,立刻離開這裏,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一般。這樣,娘娘的病也不至於被人發現。到時,侯爺還可以在外頭遍尋名醫和良藥,說不定皇後娘娘還有機會。」
靖寧侯了裏面,咫尺之隔,就是他的姐姐。但他也很清楚,若是此時不走,等衛軍來了,那強闖後宮的罪名可真的要扣在他頭上了。
雖然陛下不一定會責罰他,但麻煩肯定還是得有的。
他咬了咬牙,跺了跺腳,「也罷,我不進去也行,但是你得告訴我,清怡公主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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