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傅思瀅的發問,連王很淡定,面不改地說:「不是你讓我去打聽那個蒙面婦人的份嗎?本王不找何長易說話,那怎麼打聽?總不能直接去問奚大夫又或者是問那婦人吧?」
「哦,那你打聽到了?」傅思瀅挑眉問。
「當然,可不看本王現在來找你,給傅大小姐你回稟消息來了?」
傅思瀅敷衍地笑了兩聲:「快說吧,那婦人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何長易的母親,姓元,萬歸元的元,元夫人。」
「什麼?!」
一聽那蒙面的婦人原來就是何長易的母親,傅思瀅當即臉大變,噌地從座椅上站起來,驚愕地看向連王:「你說是何長易的母親,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本王親口向那婦人詢問的,之後也得到了何長易確定的回答。」
聽連王說得信誓旦旦,傅思瀅自然毫無懷疑,瞇眼盯向遠的何長易和元夫人,心極為沉重。
何長易的母親不就是已經被先皇下旨判定為自盡的東萊公主嗎?
按照的判斷,東萊公主應該是在十五年前便帶著何長易逃回東萊了,怎麼又會在眼下這個時候出現在大昌皇城呢……不,不對!
何長易早在半年前就出現在了大昌,東萊公主來找兒子,也不是說不過去的事。
可是大昌這麼大,東萊公主是怎麼找到何長易的呢,難道一直與何長易有聯繫嗎?
傅思瀅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像是被著一塊大石頭,讓張得不過氣來。
如果想要考慮猜測東萊公主的行為意圖,就不得不設地地想一下,東萊公主當年沒有死,只是帶著兒子逃回東萊,那麼如今回到大昌,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東萊公主的兒子,是在小小年紀就被先皇便冊封為太子的皇長子,且不談當年大昌到東萊的牽制,所以先皇會做如此決策,就說太子必定是太子,如果不是東萊公主行為有失德行,先皇在日後想要撤掉皇長子的太子之位,同樣必須是要建立在皇長子犯下大錯的基礎上。
而如果皇長子沒有犯下大錯,這太子之位坐得牢固穩靠,十五年後的今天,坐在龍椅之上的人是誰,可真說不準!
如果按照太后之前所說,東萊公主真的是一個城府極深、手段狠毒的人,那麼東萊公主就絕對不會甘心帶著孩子逃回海島東萊,屈居一隅!
腦海中將這些縷縷的疑大概理清楚一遍,傅思瀅看向何長易和元夫人的目,也就愈發顯得戒備和提防。
原來……
在前一世,並不是何長易在與好的過程中野心膨脹,而是從一開始,他就是一個極野心的人!
甚至,他是帶著目的與偽裝投意合的,他的背後有東萊公主,有奪回一切的心思!
連王看到傅思瀅在聽聞元夫人的份后,便陷了面張凝重的思索之中,他心中也不由地敲起鼓來,暗忖傅思瀅嵐難道是知道些什麼?
於是,他問道:「傅思瀅,元夫人是何長易的母親,那又如何,這是什麼了不起的份嗎?你之前不是說過何長易不過就是一個乞丐,既然是乞丐,他的娘又有什麼不得了的?」
傅思瀅回過神來,目嚴肅:「我只是驚奇於他竟然還能尋到自己的母親罷了,之前我以為他是個孤兒。」
「哦。」
雖然這麼說也能解釋得過去,但連王下意識覺得肯定是沒有說實話。
不過不所謂啊,沒有說實話的人又何止只有傅思瀅一個。
想到剛才答應何長易的將衛蘭靈從慕王府中帶出的計劃,連王只能在心底暗暗對傅思瀅說一聲抱歉了。
將元夫人的份告知給傅思瀅之後,正逢下人將彩鸚鵡帶了來,連王趕忙轉去張羅將這隻人間罕見的漂亮仙鳥隆重地介紹給大家。
在所有人聽到連王的召喚后都圍攏到一起對彩鸚鵡表示驚嘆之時,傅思瀅獨自坐在座位上,滿腦子都是思索何長易的事。
覺得,真的很有必要想辦法撬開衛蘭靈的了。那個毒婦知道的一定很多,而且說不定……比這一世的何長易知道得還要多。
面對鮮艷的彩鸚鵡,眾人是口稱讚,姑娘們更是被迷得開懷欣喜。
就連扮男裝的娣雅也不由得對兄長赤埒嘆道:「哇,這隻鸚鵡真的好啊,咱們北夏就從來沒有見過有這樣麗的。」
赤埒很坦然地表示認同,點頭道:「的確是沒有。」
而後想了想,就很直接地向連王開口詢問道:「連王爺,不知你這鸚鵡價值幾何,能不能忍痛割?本王子可以出大價錢購買!」
萬萬沒想到剛把彩鸚鵡展示出來,就迎到了一個買主,而且還是北夏的大王子赤埒,連王頓時哈哈大笑,到臉面上頗有彩。
「對不起了大王子,這件寶貝本王可不能做主。」
「那誰能作主?」
赤埒問著,自然而然地扭頭看向站在連王後的夏素昔:「難道它的主人是你的這個侍妾嗎?」
站在連王後正在同樣喜欣賞彩鸚鵡的夏素昔,突然被赤埒提到,頓時面一拉,顯得很不高興。
今晚在賞寶宴上,夏素昔作為連王唯一面的侍妾,代行主人的責任招待賓客,被人人客氣稱呼一聲「夫人」,沒有想到就在現在大家都聚集目的時候,卻被北夏大王子大咧咧地公開稱呼為「侍妾」,這讓虛榮飄飄了一晚上的夏素昔,極為慪火,只到一晚上的好心都被赤埒給敗壞了!
然而赤埒和連王自然不可能會注意到夏素昔的不高興,對於赤埒的詢問,連王回應:「可不是這隻彩鸚鵡的主人,彩鸚鵡的主人另有他人,那便是……」
畢竟彩鸚鵡是傅思瀅明確說過自己收下的禮,所以告知於眾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正當連王要說出彩鸚鵡主人的份時,眾人只聽到大家逗弄喜的彩鸚鵡,用嘹亮的嗓音高呼:「我是仙鳥,我的主人是仙!」
這話一出,眾人聞之怔怔,等反應過來后,更是樂不可支。
「哈哈哈,它竟然說自己的仙鳥,真是一隻很有自知之明的鸚鵡啊。」
「真是太聰明了,它能聽懂咱們正在詢問它的主人是誰呢。」
有人調侃樂呵彩鸚鵡又聰明又自的,自然也會有人被彩鸚鵡吹捧自己主人的話所吸引,迫不及待地向連王詢問:「它的主人是誰呀,誰能稱得上是仙呢?」
「誒,在鸚鵡的眼中,自己的主人自然是最好的啦,所謂『人眼裡出西施』嘛。」
「哈哈,說得也對。」
連王則一本正經地搖搖頭,笑呵呵地說:「這隻彩鸚鵡的主人還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一位仙!喏,仙就坐在那一,不與咱們這些凡人共染俗世紅塵吶。」
眾人順著連王所指看去,發現那一唯有傅大小姐一人,片息后反應過來,原來彩鸚鵡的主人就是傅思瀅!
頓時,一眾姑娘小姐們歡呼雀躍,淺蘇趕忙跑來拉著傅思瀅去到彩鸚鵡的旁去。
「思瀅,真沒想到你就是這隻彩鸚鵡的主人,它什麼名字呀,它會什麼本事嗎?」
眾人都很好奇:「對呀對呀,鸚鵡不是會學人說話嗎,它還會說什麼話,你讓它給大家展示展示呀!」
對此,傅思瀅只有無奈地表示:「這隻鸚鵡是我前兩日才剛剛得到手的,除了它的原主人教了它兩句拍馬屁的話以外,我還什麼都沒有教,連名字都沒有取呢。」
「咦,這麼好看的鳥兒竟然還沒有名字呀,你打算給它什麼名字?」
「呵呵,我還沒想法,」搖頭,「正好今天大家都在這裡,那集思廣益,大家幫我想一想給它起個什麼相配的名字才好吧。」
得到傅思瀅的許可,大家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來,應該給這隻漂亮又聰明的鳥兒起一個怎樣聽的名字才符合。
傅思瀅趁著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上的時候,腳步緩緩向旁邊走,因為發現這個時候何長易和連王正好站在一塊兒。
雖然只得到彩鸚鵡不過兩日,但這隻鸚鵡顯然是對傅思瀅是最為眼的,在傅思瀅走的過程中,彩鸚鵡的目一直落在傅思瀅的上,這番癡心但也惹得旁人調侃真是一隻忠心的鳥兒。
不多時,傅思瀅便站在了何長易和連王的對面,正好能夠很直觀地觀察兩個人的面目眉眼。
此時的時機真是再合適不過,因為連王這會兒神奕奕、容煥發,而何長易則神冷冽、臉沉。一長一消之下,還真讓看出了兩個人眉眼之間的相似。
彷彿在過去從來都沒有好好地觀察過何長易,此時才將他的眉眼一筆一劃地刻畫在心裡。
的確是有一點相像。
想到之前太后所說東萊公主的相貌與大昌人有些許的不同,看來不同之就是在眉眼了。目游移地再去尋找元夫人。
元夫人倒是不像傅思瀅剛才那般獨自居坐在遠,而是也站在人群之前打量著彩鸚鵡。
這時,淺蘇問傅思瀅:「思瀅,你覺得就『兒』怎麼樣,和它的名字也相符,和它的樣貌也相配,多合適它呀!」
傅思瀅神思一轉,角揚起些微的笑容,看向淺蘇,搖頭道:「以凰之名指代它,實實在是抬舉它了,它不過就是一隻鸚鵡,當不了凰。」
「那彩兒?」
聽到友人笑嘻嘻地給出各種答案,傅思瀅搖著頭,剛要當眾給出一個挑釁元夫人的名字,打算就這隻彩鸚鵡為「元兒」時,的袖被後的孫丹急急地拉扯了一下。
扭頭,疑地看向孫丹,孫丹則皺雙眉沖搖了搖頭,低聲說:「大小姐,您還是低調行事為好。」
傅思瀅不由得一征,進孫丹擔心的眼眸中,的心底滿滿都是驚訝。
難道是孫丹跟著的時間長了,所以現在還沒有開口,孫丹就能猜出的心思?
低聲問:「怎麼突然這樣勸我?」
孫丹悄聲回道:「這裡是在連王府,夏素昔畢竟是連王最寵的妾室,今天又能當眾出面代行主人之事,您還是不要當眾給夏素昔難堪為好,也會讓連王爺難堪的。」
「哦,你是擔心夏素昔啊,」說著,傅思瀅立刻瞥去目,掃了夏素昔一眼,「放心,我可沒有心思搭理。」
孫丹竟然誤會了是要對夏素昔進行挑釁譏諷。
哪怕夏素昔現在是以主人的份亮相,但實際還只是連王的一個妾室,剛才得到北夏大王子的無意之傷,就已經面惱了,這會兒又得到的巧打擊,夏素昔這會兒真的是臉面快要掛不住了。
注意到傅思瀅看來的目,夏素昔回以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真是讓傅思瀅心底到好笑。
不過孫丹提醒倒是沒有錯,剛才還被孫丹叮囑要謹慎行事,離元夫人遠一些呢,這會兒著實不應該對元夫人主進行挑釁。
想到這裡,傅思瀅不得不忍下一口氣。
唉,多會兒前後圍著三層侍衛,再囂張行事吧。
「呵呵,名字的事先不急,如果大家都有想法,我可以把大家的名字都收集起來,再從中挑選一個最佳的。」
一聽傅思瀅這樣說,大家都起鬨道:「這比武招募的熱鬧事兒還沒有結束呢,又要來一個征名大會了!傅思瀅,你給咱們的樂子也太多了!」
「哈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難道不是嗎?」
傅思瀅一邊笑,一邊向連王走去,帶著彩鸚鵡的目也逐漸看向連王與何長易。
等在連王旁站定,一邊逗弄鸚鵡,一邊跟連王找話說困了要告辭,無聲間,給彩鸚鵡遞去了一顆瓜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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