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工廠傳出陣陣好聽的回聲。
紀予回頭,妖冶的臉威武不足,俊秀有余。
帶著七分頹然,三分震驚,“老……老大?”
顧玖沒應聲,懶懶散散的走到男人邊,席地而坐,將手里的酒放到兩人中間。
紀予歪頭看著生致絕的側,嗓音暗啞,“老大,你都知道了哈。”
能找來這兒的,也就只有了。
這個地方是他最初和顧玖相識的地方。
當初家里不允許他進娛樂圈,他就跑來這廢棄的工廠練歌。
卻不想有一天突然冒出個小姑娘。
不僅說他吵到睡覺了,還吐槽他的作難聽。
小小年紀一點道理都不講,明明是他先發現的工廠。
吐槽的話也說的一點都不婉轉,沒有毫禮貌。
開口就說:唱得好,別再唱了……
還說他的歌聲像蚊子,很是聒噪。
顧玖遞給他一瓶酒,目視前方,淡漠道,“嗯,周周找不到你給我打電話了,說說。”
還從未見紀予這幅頹然的樣子。
即使當初出道前被損的無完,也滿眼放,含著希。
紀予打開酒瓶,一陣猛灌,
“幾個月前涼邑來探班,我無意間提了一有靈。當時導演我拍,我就把旋律發給他聽了,哪知道他這麼缺德。”
紀予將酒瓶扁了扔向遠方,“艸,越想越來氣,老大,你說我待他不薄吧?”
“從他出道前一直到現在,我都幾乎傾囊相授了,還給他介紹了那麼多資源和人脈,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有他這麼報恩的人嗎?”
說著又打開一瓶酒,
“什麼缺德玩意兒~”
“紀予,”顧玖冷笑一聲,“你真能耐的,跟我在這兒上演農夫與蛇的戲碼呢?嗯?”
來之前還以為是公司部出了問題,泄了音頻。
合著是眼前這位缺心眼的傻自己送上門找?
紀予知道這事兒多是他有點兒蠢了,吃了悶虧。
看著顧玖冰冷的臉,心虛地了腦袋,連忙道,
“老大,你聽我解釋,我是看著他在某方面跟我還像,心懷夢想,一心只想著做音樂,就想著發給他也無妨,大家可以一起探討做出更好的歌,哪想他這麼缺德,一聲不吭直接拿走自己用了。”
“一聲不吭?”顧玖挲著左手無名指間的疤,漫不經心道,
“怎麼?他要是跟你打聲招呼,你就直接雙手捧到人家面前是吧?”
“也不是,但是吧,我之前一直覺得他是個很好的后輩,就對他關照了些,不是……”
紀予說的越多,顧玖周的氣就越低,仿佛分分鐘就可以將他冰凍,只好識趣兒的閉上。
生寒冷徹骨的嗓音響起,“紀家人當初沒錯。”
紀予不明所以,滿臉疑問的看著顧玖。
只見生眉宇間怒意凌然,上挑的眼尾張揚又危險,薄輕啟,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你這麼缺心眼兒,確實不適合在娛樂圈待著,別混了,回家繼承家業去吧。”
紀予被顧玖盯得心里直發怵,仿佛有一涼颼颼的冷風吹過,渾發,
“別介,我這剛經歷友的背叛,事業的挫折,老大你可不能拋棄我,我多還有點兒價值,能給你掙錢。”
顧玖無所謂道,“不稀罕。”
看到生臉上連怒意都沒有了,紀予徹底慌了,將三指頭在太旁邊卑微道,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隨便相信別人了。”
“我要起訴他,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涼邑抄襲的我,聊天記錄我沒刪,老大再我一次……”
他的作品,歸結底不就是老大的嘛。
認識這麼久,就沒見老大什麼時候被人奪過東西。
當然得起訴,把屬于自己的完好無損的奪回來。
說完靜默了足足有一分鐘。
終于,顧玖朝男人出那只潔白無瑕,的仿佛藝品般的手,“記錄給我看看。”
紀予及到生森冷的目,瞳孔一連忙躲開,撓了撓后腦勺,干笑兩聲道,“那個……出來的時候,沒帶手機。”
顧玖收回手,兩撐地干凈利落的起,將包甩在肩上,轉朝著工廠外走去。
紀予愣了愣,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道,“老大等等,帶上我,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顧玖,“……”
慕子說的沒錯,之前眼確實不太行。
也不知道哪筋不對,居然會投資這個傻叉。
……
紀予的別墅。
顧玖窩在沙發上,隨意的翹著二郎,眼前的茶幾上擺著紀予的手機,屏幕顯示在與涼邑的聊天記錄那一頁。
顧玖掀起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沙發對面坐立難安的男人。
良久,生冰涼的話語響起,如寒冰般滲人,
“別告訴我,這就是你跟我說的證據。”
聊天記錄只有音頻。
以及涼邑干的一句:真的太好聽了。
就這點音頻文件哪夠證明涼邑抄襲。
證不足,人證也沒有。
人家都已經版權登記了,拿著個demo去起訴?
玩兒呢?
紀予小心翼翼道,
“其實當時還是有人在場的,是劇組的一個化妝師,我跟涼邑說話的時候,正好給我補妝來著。”
“但是那個化妝師現在在涼邑團隊,肯定不會為我作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句都不想廢話,顧玖拿起包就往門外走,著太漫不經心道,
“沒有辦法就去給我想辦法,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去找證據。”
原本想說一天,但對紀予這個缺心眼兒的來說,幾乎是天方夜譚。
涼邑做賊心虛,肯定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應對準備。
紀予追在生屁后面,詫異道,“三天?!三天怎麼可能夠?老大你要不……嗷。”
顧玖淡漠的回頭,看著被一個后空踢踹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紀予,冷然道,
“就三天。還有,記得把今天的酒錢和路費打我卡上。”
說完就走,留下愣住的男人呆若木的趴在地上,不知該如何反應。
等到回神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那道纖細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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