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想說這個，問起媽媽：“我媽呢？在哪間病房。”

許清晝往后一指，“阿姨沒事，現在睡著了，給我打電話的護士說，是因為勞累過度沒休息好才暈倒在路邊的，被人發現后送進了醫院。”

江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提起心來，眉微微蹙起：“怎麼會勞累過度，不是都讓好好休息了嗎。”

媽媽廖柏娟因為不太好的緣故，很早以前就從許家辭職離開了，江羨平時也不讓做太辛苦的事。

但想到媽那個格，一時間江羨也有些疲憊，緩緩走到病房門口，隔著玻璃看進去，媽媽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許清川見走路一瘸一拐，下意識的手扶了下，剛上的胳膊就被江羨避開。

眉目清冷的拒絕：“我自己可以走。”

接著推開門走進去。

許清川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神莫名，微微抿起來。

江羨剛進去，就見媽睜開眼醒了，看到臉上出蒼白虛弱的笑來，“我們阿羨怎麼來了啊，沒有上班嗎？”

江羨眼睛有些酸，眨了眨眼在病床邊坐下，握住沒有吊針的那只手，涼涼的，被暖在手心，“您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麼心思上班，媽媽您是不是沒有好好聽我的話，又跑出去找工作了？”

廖柏娟也了解自己的兒，知道遮掩不過去，只安說：“媽媽只是不想讓阿羨太辛苦，媽媽的我自己有數，你別擔心。”

在江羨的父親去世幾年后，廖柏娟又重新找了個男人，姓馮，對和江羨都很好，但幾年前他做生意賠了本還欠了不債，接著又查出得了癌癥，治療費用也是一大筆，沒堅持多久就去世了。

廖柏娟跟他是領過結婚證的，債務便落在了的頭上，這些年都是江羨一直幫著在還，如今還差兩百多萬沒還清。

債務問題得母倆有些不過氣，尤其是廖柏娟，覺得自己對不起兒，讓跟著苦累，又因為不好做不了什麼事，前段時間看有招工的便一咬牙去了，想讓兒輕松點，沒想到反倒又了累贅。

江羨把的手靠在自己的臉上了，“我不辛苦，您不準再這樣了，您就在家養養花逗逗貓不好嗎，家里一切都有我。”

廖柏娟眼眶紅著看向，“是啊，阿羨長大了可以照顧這個家了，可是媽媽不忍心啊，你就應該快快樂樂的，不用那麼辛苦工作去幫你馮叔還債，都是媽媽連累了你。”

“媽，您別這麼說……”

江羨將額頭抵上的手，閉著眼說：“馮叔也跟您過了十來年，同樣是我的家人。”

陪著廖柏娟說了會兒話，見神頭還是不太好就讓繼續休息，自己起出去了。

許清川還沒走，見出來對示意了下手上的東西，“過來。”

江羨沒，看著他手上的藥品袋，也沒說話。

許清川無奈的笑了笑，上前抓住的手臂，“怕什麼，只是讓你過來坐下。”

江羨被他按著肩坐在長椅上。

許清川蹲，打開藥品袋放在一旁，繼而手握住的。

江羨瑟了下，“干什麼？”

許清川：“我幫你看看，到底傷到哪里了。”

江羨抿著目有些晦的看著他，“大爺，您不必如此——”

許清川抬頭直直的著，嗓音平靜而溫：“羨羨，別說讓我不高興的話。”

江羨便換了個說法：“我們這樣不合適。”

他有即將結婚的未婚妻，而……也還跟許清晝的關系沒斷。

許清川低垂著眸，仍然沒松手，反而用了些巧勁把的往前帶了帶，手搭上的鞋，幫了下來，“你是我妹妹，沒什麼不合適的。”

作是不急不緩隨和從容的，但也出幾分不容拒絕。

許家的這兄弟倆，雖然一個看著溫和而彬彬有禮，一個斯文且肆意風流，但上流著相同的，骨子里都是強勢的，只是忍和明目張膽的區別罷了。

下鞋后，他看見子上的兩顆可的紅圖案，眼里浮現出點笑意：“這麼多年喜好就沒變過，還是這麼喜歡櫻桃，來年春天那片園子又會開花結果，到時候帶你去摘櫻桃。”

江羨想起一些往事，勾了勾笑得很淡，便也沒那麼防備了。

許清川取下的子，握著的腳踝：“這里疼？”

“不是。”

他手往下移了些，視線也跟著下去，這才看見的大腳趾的指甲蓋都是一片烏，顯然積了瘀。

許清川對此并不陌生，以前江羨總是各種傷，很多時候都是他幫著理的，他練的把買的藥膏拿出來，一并的還有一枚冰袋，他握在手里，提醒說：“有點涼，先敷一下。”

江羨沒想到他會準備得這麼齊全，冰袋落下時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安：“先忍忍。”

等敷完冰袋讓緩了緩，再輕輕給藥，趾頭都高高腫起來，許清川得很仔細又小心翼翼。

江羨隨著他的作看到他食指上的紋，又瞥見自己手上的傷疤，目有些發怔。

結束后許清川沒給穿鞋，只用子裹著的腳背，“你先坐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沒，我去給你重新買雙鞋。”

江羨：“不用。”

許清川指了一下：“坐好。”

的鞋對于現在的來說又小又，箍著腳不利于恢復，走路也不方便。

他說完就抬腳離開，男人的步伐邁出得很大。

江羨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腳，略微有些出神，不多時被陌生的手機鈴聲打斷。

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換了新手機，拿起來一看，是許清晝。

“喂，許總。”

“來接我。”

悉的開場白，江羨已經習慣，但這次拒絕了：“許總，您邊的其他人呢？”

許清晝意味不明一笑：“你問誰？”

江羨：“隨行書。”

許清晝沉默了兩秒，說：“都了酒，開不了車。”

江羨晃了晃自己被包了一半的腳，覺涼颼颼的，“我現在不方便，可能來不了。”

許清晝話鋒一轉：“你在哪兒？”

江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