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回去路上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關于書的。

這件事當時除了被林知鳶看到之外，許清晝也知道。

那還是在磨泡好久后，他終于同意了給補習，但不是打擊蠢就是腦袋說笨。

很反，但又不得不忍，不為其他，就為了跟林知鳶較勁，也為了給自己爭口氣。

后來被他發現寫書，這位小爺冷著臉跟生氣了很久，那是他們認識以來，最長的冷戰。

江羨從來都不知道一個男生的脾氣竟然可以這麼大，無論怎麼哄都哄不好。

無可奈何跑去敲他的門，男生開了，卻是滿臉冷意：“不要再找我了，很煩你知不知道，既然你那麼喜歡許清川，補習就干脆去找他好了，別來惡心我。”

惡心。

他說惡心。

其實在此之前，只知道許清晝或多或是看不起的，平時的態度也忽冷忽熱，小爺的架子端得很高，矜貴又傲氣，高高在上，但憑心而論，對他還是保留了一好度的。

但有一天，聽到有人在背后議論，講穿的服多劣質，鞋也很廉價；講果然是鄉下來的，是不是不洗澡，上總有怪味，很臭很惡心；講喜歡發嗲，小小年紀便心機重勾引人……

江羨躲在墻后，告訴自己應該走的，也想沖出去告訴他們，的穿著的確不如這些爺小姐，但那也是媽媽用雙手辛辛苦苦掙的錢買的，很珍惜。

告訴他們，不是不洗澡，相反很干凈，上的是藥味，因為媽媽不太好，總是負責煎藥久而久之才染上的。

告訴他們，分明只是正常的跟人通想要到新的朋友，怎麼就被他們定義了勾引。

直到有人問：“欸清晝，那小妞住你家，是不是真的不老實還很臟？”

江羨并不知道許清晝也在其中，聽見這句話后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過去，心里還是有一的期盼，希許清晝能幫澄清，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糟糕。

而只看到校服穿得一不茍，臉淡然沉肅的年，事不關己又冷漠的臉龐，“嗯，是臟。”

話音一落，全場呼聲。

而江羨咬了咬，回了自己邁出去的腳，紅著眼直了腰離開，不肯低下頭。

走的太過匆忙，以至于不知道在悄無聲息的離開后，男生漂亮的眉眼對于他們的呼聲多了抹厭嫌：“你們欺負，也不會每天都臟兮兮的回到我家，吃飽了沒事干，再讓我看見一次，你們試試。”

霎時間，又滿地噤聲。

回去后，沒有跟許清晝疏遠，相反更近他，偶爾還會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上很難聞？”

男生只是皺了皺眉，懶懶撐著臉用手敲腦袋，“瞎說什麼，看你的作業，這麼簡單都會錯，腦子里裝的都是豆腐渣嗎。”

不惱反笑，眉眼彎彎的，一雙鹿眸很清亮人，“裝的你。”

小爺多聰明，很快反應過來，頓時氣急敗壞，有點惱怒：“你到底學不學？不學我就走了。”

江羨忙急急拉住他的角，撒似的晃了晃：“學的學的，你別走，阿晝你再多教教，你知道我笨，多教教我就會了。”

男生滿臉不耐煩，看上去沒什麼耐心，但還是拿了筆跟仔細講解，一遍聽不懂再來兩遍、三遍……

他們離得那麼近，的頭都快埋進他的口，有調皮的發還伏在桌面，不安分的跑到他的鎖骨，擾得他的。

江羨聽得認真，時不時的乖乖點頭，沒看見男生悄然染上緋紅的耳，以及那不聲的輕嗅。

哪里難聞了，明明就很香，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