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臨睡時才想起來修給發了消息，說是這周末有個萌寵流會，問要不要一起去。

想了下那天應該沒什麼事要做，就跟他回了消息說自己有空。

修大概也正在玩手機，回復的很及時：［那早上九點我過來接你？］

江羨敲著鍵盤：［很遠嗎？我自己也可以打車過來的。］

修：［有些距離，我來你這邊順路，順便給王子洗個澡。］

江羨問：［公主不一起去嗎？］

修：［狗狗的流會，公主去會應激，不太方便。］

江羨有點憾，不過雖然喜歡貓更多一點，但對狗的觀也很好，而且早想跟修家的那兩只寵接玩樂一下，隔著視頻跟照片都有些悉了。

兩人約定好，又簡單的聊了些，才互相道了晚安結束對話。

退出聊天頁面的時候，江羨瞥見屏幕上的另一個app標志，指尖頓了頓，隔了兩秒才點進去。

地圖上，隔著一南一北距離的兩個頭像呈現出來。

江羨把地圖放大了些，看見‘桐水郡’三個字，那頭像一不的。

許清晝的頭像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風景照，藍的大海，白云，棕櫚樹，看起來有點文藝范的覺，跟他本人的脾不太搭，有種微妙的反差，和他的微信頭像一模一樣。

江羨心里微，接著在手機上作了幾下，彈出［是否解綁］的窗口提示，手指懸在［是］上，遲遲沒落下去。

其實只要想，隨時隨地都可以將這個定位解除。

遲疑了幾秒，就在將要點下去時，手機界面突然一閃，鈴聲伴隨著視頻突如其來的在眼前跳躍。

江羨是正面躺著的，手機高高舉在下的上方，被這靜嚇了一跳，差點手忙腳把手機砸臉上！

等坐起去落在床單上的手機時，翻過來，對方一張劍眉星目俊但青紫依舊的臉驀然放大出現在的視野中。

原來是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點了接通……

江羨耳微熱，不由自主地抬手了下口。

許清晝靠坐在床頭，背景是他家的墻面，閑適慵懶的姿態，沖著微微挑了下眉，捕捉到的神：“做什麼虧心事嚇這樣？”

江羨沒什麼好氣，“您要不要去照一照鏡子，大晚上的你頂著這張臉很嚇人的好嗎。”

許清晝狐疑，反手了自己的臉，“真有這麼夸張？”

“能止小兒夜啼的丑陋程度。”

江羨冷靜了點，也同樣靠在床頭，還把旁邊的絨抱枕拿了過來抱自己懷里，沒拿手機，鏡頭就對著天花板。

許清晝：“……”

江羨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制造出點靜，不太耐煩的樣子：“這麼晚了，您還有事嗎？”

言外之意，沒事就要掛視頻了。

許清晝像是沒覺到的敷衍和不耐，不答反問：“你剛才在做什麼？”

“睡覺。”江羨睜著眼盯天花板，被燈照得微微瞇了下。

許清晝：“開著燈睡？”

江羨：“我喜歡。”

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江羨直截了當：“困了，您早點休息養養臉吧，再見。”

說完就干脆利落的掛斷。

也不在乎許清晝那邊什麼反應，為了避免自己被打擾，還把手機開了睡眠模式，消息來電一律不提醒。

江羨把手機充上電，關了燈閉眼眠。

這麼一打岔倒是讓忘記了自己之前還要做的那件事，先一步跟周公打了招呼。

這邊的許清晝被甩了臉倒是沒生氣，反而聯系了家庭醫生，看了臉，大晚上的拿著一堆開的藥，對著鏡子，在自己臉上仔仔細細的涂涂抹抹。

一覺醒來又繼續，搞得滿的藥味。

余理過來接他時，順便說了林知鳶在醫院自殺的事。

許清晝沉默了一瞬：“林長關把事都跟說了？”

余理：“不像是。”

他猜測：“應該只說了你們聯姻結束的事。”

遭了那樣的丑聞，又被家族放棄聯姻，林知鳶一時間接不了才會手。

許清晝表現得很是淡漠：“搶救回來了嗎？”

“嗯。”

“那就先去醫院看看。”

聞言，余理倒像是略意外，目在他的花里胡哨的臉上落了落，提醒：“你這是火上澆油還是上去找揍，林長關護短，不會讓你見人。”

許清晝輕飄飄掠他一眼，“買賣不仁義在，見不見是一回事，禮數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江羨在場聽了這話估計得冷嗤，什麼禮數，明明他這人最是蠻不講理，好歹別人還講究個先禮后兵，他通常直接上來就是剛，先給一套狠的，不如他意，再來一套，直到對方低頭才肯大發慈悲的收手。

林知鳶自殺的時間是在凌晨一點多左右，林長關接到電話急急趕過來，第一時間是封鎖了消息，除了他，林家沒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因為發現的不太及時，林知鳶失過多，幾乎快要去了大半條命，偏巧上庫不夠充足，又急急忙忙從別調。

林長關盡管在此時不夠冷靜，卻還是秉持著一敏銳，隨手拉住一位護士：“你說我妹妹是b型？”

“是啊林先生，怎麼了嗎？”

林長關沉著臉，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沒事。”

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肘撐著雙膝，微微弓起，猶如蟄伏狩獵的兇，邪戾的眉眼間皆是狠意。

半晌后，他打了通電話出去，很快又收到回復。

手機上，是他爸跟他繼母的檢報告。

兩人半年前就做過一次，他看過，有些印象，當時沒什麼懷疑的。

直到再次親眼所見，他臉上浮現出諷刺漠然的冷笑。

一個a型一個o型，怎麼可能會生出b型的兒。

林長關把手機一扔，抬手掩住自己的臉，半晌他起找到醫生：“我想做一個緣鑒定。”

混的一夜直到林知鳶被推出手室才算結束。

在鑒定結果沒出來之前，林長關去病房看了眼面頰毫無的林知鳶。

目有些幽深和復雜。

這張臉，以前也只是看到漂亮，現下細細觀察起來，他竟然真的在的臉上找不到一跟他、跟他爸相似的地方。

突然想起以往，帶著去一些場合時，便有人打趣過，是不是他新的友，那時他會冷臉，林知鳶還會生氣鬧脾，指責他們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分明是兄妹，還偏說什麼。

那些人得知他們的關系后，有的抱歉笑笑而過，有的尷尬會來上一兩句，說只看起來不相像，猜錯了。

林長關為了安的緒，會不聲的開口：“我妹妹只是長得更偏像于媽媽，下次再眼拙，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想來那時候，不是他們眼拙，是他、是林家的人眼拙。

如果真的不是他親妹妹……

林長關勾了下角，神冷峻得瘆人，而后他的視線落在林知鳶被合包裹的腕骨，面無表的低聲代一旁的護士：“把人給我盯一些，房間里的危險品都收起來，如果醒來后哭鬧不止，就人牢牢看住，只要別出人命，隨便怎麼鬧。”

許清晝來醫院的時候，還讓余理去買了個果籃來。

余理不是很想大費周章的去跑路，他覺得沒必要：“買花也是一樣的。”

許清晝贊同的模樣，又道：“那就再去買束花。”

余理：“……”

于是他在前面捧著束花，余理在后提著果籃。

余理說：“既然都鬧這樣撕破臉皮，你又何必再給希。”

許清晝不以為然：“來探個病就給希？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還是看得起。”

余理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冷冷淡淡的緒：“當斷則斷。”

許清晝偏頭瞧了他一眼，語氣意味深長：“你很懂啊。”

這人一如既往地黑黑，無論工作還是休息，仿佛隨時都是冷肅的正裝加，氣質淡漠，五眉宇也生得冷，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緒一年四季都鮮有什麼波瀾，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頗為讓許清晝覺得怪異。

余理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個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仿若什麼深沉的大師。

許清晝想把花往他頭上砸，連個人的手都沒牽過，拽什麼文字，裝什麼呢。

到了病房門口卻沒能進去，有保鏢守著，一看就是林長關的手筆。

許清晝也不強求，把東西遞了過去，轉走人。

全然不是余理說的什麼給林知鳶希，純粹就是為了惡心林長關。

看上去林知鳶無辜，但想想曾經對江羨做過的那些事，一一細數起來，還差得遠。

江羨擔心怕做的事，他可以接手幫做得更完整更狠，盡管他知道這幾天的事已經足夠林長關喝一壺，但他江羨，許清晝不介意多給他制造點膈應。

然而江羨卻是對這邊的事一無所知。

周末這天，正好是緣鑒定出結果的時候，此前林知鳶醒來后倒是不吵不鬧，整個人仿佛被走了靈魂，麻木的待在醫院里。

中間林長關來看過，問了兩句，也一聲不吭。

拿到鑒定結果后，林長關耐全無，黑著臉直接司機開車回了林家。

找到林知鳶的媽媽。

一場硝煙在林家這個敏的節骨眼上發。

而江羨上了修的車，饒有興致的盯著后座看，在逗狗。

王子一點兒都不認生，在江羨上車后就開始又蹦又跳的，尾高高翹起來轉得像是陀螺，子還一直往前撲，不停地晃著，前爪搭在扶手箱上，里時不時的發出嗷嗚的聲音。

修空搡了下它的狗頭，“安靜點，坐好。”

“汪！”像是不服氣。

江羨沒忍住笑，“我可以它嗎？”

“當然可以。”修頷首示意：“你前面箱子里還有狗玩，能逗它玩兒。”

江羨翻了翻，找到一顆球和狗骨頭。

把狗骨頭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放在王子面前左右晃，王子顯然興，用鼻子過來頂。

江羨眼睛彎起來：“早知道我就坐后面了，離得近點，它肯定很好玩兒。”

修卻勾了勾說：“最好不要。”

江羨不解：“為什麼？”

在手機里看王子的時候就覺得它憨得可，親眼所見接到后更喜歡了。

“它重，站起來有你一半多高，喜歡拱人上。”

江羨卻不覺得有什麼，“什麼重，這明明就是熱。”

修偏頭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就怕你招架不住。”

江羨了它的腦袋，果然王子頭一扭，舌就追著了過來，十分熱的蹭。

“你訓過它嗎？”

“哪種？”

“就是讓它坐啊手之類的，還有撿東西。”

修：“有，它喜歡玩飛盤。”

江羨立馬就把狗骨頭扔到了后座，王子眼睛盯著兩一蹬就跳了過去，很快又把骨頭咬回來放在江羨面前。

“真乖。”夸了一句，又忍不住它的臉。

他們先帶著王子去洗了澡，再去萌寵流會的地方。

人很多，基本人手一條狗，還有的帶了兩三只，格外熱鬧。

偌大的草坪上，拍照的嬉戲玩鬧的，四都是歡聲笑語。

被套著繩的王子見了同類，興得跟什麼似的，在原地瘋狂打轉又跳躍，一個勁兒的沖著修吠，顯然想飛出去的心格外強烈。

修攥著繩沒松，他給江羨指了下不遠免費拍照的地方，偏頭挑了下眉：“留個影嗎？”

這還是江羨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覺得有意思的，自然沒拒絕，“行啊，多拍幾張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