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在半睡半醒間,將自己的想法一腦的全說了,聽到最後一句,慕之楓的眼皮子不停地搐。
他擡手想掐沈靈溪的臉,可是手擡到一般又停住,看著妻子恬靜的睡,想了想,慕之楓又笑了,罷了,“另結新歡”不是還有前提嗎?
只要他不“出軌”,也就沒有“另結新歡”這一說,嗯哼,所以,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他上!
懷揣著這個思想,慕之楓抱了沈靈溪,也閉上了眼睛。
……
日子如水一般倒八月,南臨一年一度的秋獵,開始了。
慕雲城帶領著文武百,嬪妃貴,一羣人浩浩的出發,前往皇家園林。
沈靈溪的肚子五個月了,已經開始微微顯懷,好在宮裝寬大,暫時還看不出來,又被保護的極好,目前爲止,還沒有人看出的月份。
這一次秋獵,本可以藉著懷孕的藉口,不來,不過放心不下慕之楓,是跟著來了。
明黃的皇家軍旗飄在半空中,威武的皇家男子騎著高頭大馬,一個個神采飛揚,坐在馬車中的貴們,遮遮掩掩的觀,紅了臉。
慕雲城這次沒有帶皇后,帶了他剛冊立不久,卻在短短一個多月,就在後宮混的風生水起的沈德妃。
德妃,子弱,再加上會些南臨妃子都不會做的事,很得慕雲城寵,這一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都是歇在絃樂殿裡的。
深沈靈溪聽到這些消息,不過一笑置之,後宮裡的人,哪怕在寵,在看過,都不過是一隻種馬暫時迷上的母馬罷了,長久不得的。
而且,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後宮就是個大院,皇帝是花魁,娘娘們都是嫖客,花魁整天被嫖客們來去,還自覺的非常榮,有面子……
沈靈溪忘了之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句話,如今想起來,突然覺得非常切,話雖然難聽的點,但說的卻是事實……
當然,決定不能讓慕之楓知道,有過這樣的想法,要不然一定會被修理的很慘,在這個時代,人嘛,終究還是端莊賢淑最重要……
沈靈溪臉頰紅紅的,咳了咳。
……
經過幾天的搖晃,車隊終於到了行宮,沈靈溪爲攝政王妃,自然分派到了一間獨立的宮殿。
一到行宮,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睡了一覺之後,才讓婢們梳妝打扮,扶著走出去了。
郊外的風景不同於京城,空氣清晰,景蔥綠,立在這裡,就連人的視野,都變得開闊了不。
沈靈溪立在高高的平臺上,眺著遠方層巒疊嶂連綿起伏的山峰,視線的盡頭是一片橙黃的夕,立在夕下,白黑髮,容麗,像一幅引人勝的水墨畫。
慕之楓遠遠地看到妻子的影,心裡驟然一凸,沈靈溪立在霞下的倩影,虛幻縹緲,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消失一樣。
他心底不安,想也不想,飛而起,欣長的影落在沈靈溪板,一把握住纖細的手腕。
沈靈溪一怔,看到是慕之楓才放鬆下來,再仔細一瞧他眼神張,似乎是在害怕,就連額頭都出了汗。
沈靈溪難得看他這副表,當即問道:“怎麼了?”一邊用帕子給他汗。
慕之楓俊魅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他,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麼,許久,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也不管是不是在天化日之下,直接將眼前的人拉住懷裡,抱住,埋首在的肩上,蹭了蹭,語氣好像是在撒:“沒什麼。”
“你覺得你這個樣子說沒什麼,有幾分可信度?”沈靈溪反問,靈閃爍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
慕之楓嘟噥了一句什麼,沈靈溪沒有聽清,再問,他卻不肯說了。
沈靈溪想不通,又不忍心看他糾結的模樣,只好聲安。
這一對小夫妻的影,沐浴在橙黃的霞下,男俊俏,可謂郎才貌。
正宮觀景臺上,俯視著他們的慕雲城,臉黑的可以滴出墨來。
無論他心再好,每次只要一看見沈靈溪跟慕之楓,就會立刻變得沉,這兩個人活一天,他就難以安枕。
夕下,慕雲城笑的宛如閻羅,他的後,立的是沈堯霖,沈堯霖之前了林軍,因爲表現良好,又樂於助人,很快就跟衆人打一片,之後又因爲沈佳溪做了德妃,慕雲城就破格,封了沈堯霖爲前侍衛。
所以這一次,他纔會這麼明正大的出現在慕雲城邊。
沈堯霖自然也看到了山底下那一幕,他心底微微一,移開了目,這個年當初就很擅長扮豬吃老虎,能有現在的地位,手段可見一斑。
他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慕雲城,微微一深。
況且,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堯霖!”這麼想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前方,慕雲城的聲音。
沈堯霖立刻超前走出一步,躬道:“陛下,有何吩咐?”
慕雲城的眼神,地盯著眼前青年那張有些玩世不恭的臉上,尖銳的好似要從他的臉上刮下一層皮:”朕要殺攝政王!“
短短六個字,驚的沈堯霖瞪大了眼睛。
他吃驚倒不是因爲慕雲城要殺慕之楓的事實,而是慕雲城爲什麼要將這件事告訴他,雖然平日裡不怎麼浸場,但畢竟是宰相之子,平日裡耳濡目染之下,也能知道一些。
“陛下爲何——”
沒等沈堯霖問完,慕雲城打斷他的話,他自認爲看人的眼神很好,甚至超過慕之楓,就笑著道:“你妹妹能不能再進一步,你父親能否復原職,你還想不想升三品,一切,就看你明天的表現了。”說完,狀似溫和的拍了拍沈駿業的肩膀,轉,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