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雖被皇上賜還給了葉家,但因著這幾日葉筱錦突然昏睡不醒,大家都擔心,沒人想到要去修繕葉府的事。
十幾年沒人住的宅子,又經歷了那晚的打鬥,如今已是破敗不堪,就連前院的木門都因蟻蟲啃噬腐爛,雜草有人高,大門上的封條已經在風吹日曬中只剩一個印記了,葉筱錦是被蕭墨曄攬在懷裡翻牆進去的,葉府的大門等著爺爺親自來推開。
依照夢裡的記憶尋到了那假山,這麼多年無人照料的假山上長滿了雜草青苔。
這座府邸是當年爺爺立下戰功,先帝賞賜的,府邸很大,假山佔地面積也很大,用夢裡香夢時夢見了許多在假山裡面玩耍捉迷藏的場景,故而在裡面穿梭也不陌生。
假山深有些黑,原先葉府安好的時候,因著喜歡帶著兩個堂弟在裡面玩,所以葉老夫人命下人在山裡點了許多風燈,防止他們黑摔著。
如今沒有風燈的山,漆黑一片,對穿的風穿過來,在耳邊響起嗚嗚的聲音,似是有人在哭泣喊冤般,若是旁人來此定會覺得有種森恐怖的氣息,但葉筱錦心裡是親切是悲鳴,這座宅子里住著葉家上上下下上百個亡魂。
從空間拿出兩顆夜明珠和蕭墨曄一人拿了一個,他們執手一路走到了一巨的大概需要三個年男子開手臂才能合力抱住的石柱前。
葉筱錦蹲下在石柱的離裡面兩尺高的地方,手指扣進石裡,用力掰出一塊石頭,出一隻口來,那石柱裡面竟有個不小的山,裡面四四方方平平整整,蕭墨曄借著夜明珠的線瞧見石壁上都似被人為打磨過般平。
只是口不大隻容納得了小孩子的量進去,葉筱錦如今的子是鑽不進去的,手將夜明珠照進里,里有些臟污的看不出的東西,「阿墨,去幫我找子來。」
在夢裡記得莊琴將放進山后,給塞了什麼東西,讓給爺爺。
蕭墨曄知是有所發現,轉便快步出了山,出匕首在一旁的樹上砍了一枝丫,又快速進了山。
「你幫我拿著夜明珠。」葉筱錦接過樹枝,將夜明珠遞給蕭墨曄,蕭墨曄想說他來幫將里的東西弄出來,可見臉上的沉肅和莊重,蕭墨曄聽話地拿起夜明珠替照明,那里定是有對十分重要的東西。
一個香囊,一布條,上面都因為當初沾滿了跡經歷這麼多年而變得焦烏黑,葉筱錦拿起那布條了眼眶,拳頭攥的死死的,蕭墨曄見神十分痛苦,忙攬著的肩,「錦兒,過去了。」
葉筱錦搖搖頭,沒過去,莊琴還在苦,仇人還沒付出代價,過不去的,「阿墨,我最近一直做夢,夢裡有個人用布條將我捆在背上,與那些黑人刺殺,先前我以為那人是我的母親,這次昏睡我再次夢到才知,那是莊琴姑姑,莊爺爺的兒。
阿墨,你看著布條上面沾滿的都是上的,每一次都護著我,躲不開時就用自己的去擋……」
「如今皇上回來,我可以陪你去找莊琴姑姑,無論在哪裡,我們一定會找到。」蕭墨曄心中震撼,一個寄養在葉家的姑姑會對錦兒以命相護,而的親娘卻要的命,他憎恨秦青畫的同時,對莊琴充滿了激,若是沒有,錦兒只怕也沒了。毣趣閱
葉筱錦努力平復了一會兒心后,輕輕推開蕭墨曄,彎腰撿起那個香囊,打開,裡面是一張摺疊得很小的紙,香囊上的跡滲了紙張,葉筱錦將紙張鋪開,跡經歷漫長的歲月,已經變了黑,遮蓋住了一些字跡,但從剩餘的容來看,依舊能看得出這是一封謀屠殺葉家滿門的書信,是姚淑英寫的,收信人大概是那個娘吧。
蕭墨曄看見那上面的容,瞳孔猛,他擔心地看著葉筱錦,卻見反而比剛剛平靜,兩人看完信,葉筱錦將信小心摺疊好,放進了空間。
搬回那個石頭,小心翼翼地將那石再次堵上,蕭墨曄要去幫忙時被阻止了,仿若那石是珍寶般,不捨得任何人。
「這個山是三叔帶著姑姑和莊琴姑姑給我鑿的,每次捉迷藏我都能被兩個堂弟找到,為此我跟三叔抱怨了幾次,後來有一年生辰,三叔他們就鑿了這個,裡面塞滿了好吃的,說是給我的基地,挖好后不知用的什麼方法又把口復原到只能容納小孩子進去。
記得當時姑姑笑他傻,好不容易鑿出來的口又想方設法弄小,三叔不以為意道,口小才不易被發現,關鍵時刻能救命呢,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吉利,連呸了幾下。」
「你,想起來了?」蕭墨曄憐地抹去不小心蹭到臉上的臟污,嚴重溢滿痛。
「嗯,這次昏睡,想起了一點點。」確實只想起了一點點,不過有預自己很快會全部想起來,所以才讓蕭墨曄陪著到這個事發地來看看。
將石頭堵好后,葉筱錦想起夢裡的嗚咽聲,腳似千金重般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山的另一面,地上一些被塵土包裹著的已看不出原貌的東西,偶爾有風吹過來能掀起一點邊角,依稀能看出是料碎塊。
葉筱錦緩緩蹲下,撿起一塊被撕得細碎的布料,這些都是從莊琴上被撕下來的,莊琴都是為了,為了不被秦青畫找出來忍著被那些人侮辱,死咬著不出,而卻忘記了,這麼多年不曾去救,莊琴姑姑是不是一直在等著找爺爺和莊爺爺救。
雙膝跪在地上,低著頭任由眼淚一滴一滴落在那些碎片上,心裡有被凌遲的疼痛和愧疚,許多零碎的記憶碎片如水一般砸在上,砸進腦子裡,鑽心蝕骨的疼痛。
終是抑制不住忍不了,一聲尖銳凄厲的「啊。」從間嘶吼出聲。
蕭墨曄心疼的將人抱在懷裡,「錦兒,別想了,別想了啊……」
這一聲嘶吼也驚了剛到葉府大門口的葉鴻三人,他們都聽出是葉筱錦的聲音,葉凱旋心下一慌提著輕功就往聲音的來源奔,見兒渾發地被蕭墨曄抱在懷裡,他嚇得一個踉蹌跪在了葉筱錦邊,「筱寶,怎麼了……」
葉筱錦聽出是葉凱旋的聲音,從蕭墨曄懷裡抬起頭來,淚水織的臉上滿是狠厲,咬著后槽牙從間出一句話,「我要將秦青畫碎…………萬……段!」
「是你娘……」葉凱旋突然說不下去了,兒向來恩怨分明,能讓恨到說出要弒母的話,他的妻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想起蕭墨曄說的這一切幕後真兇就是秦青畫,葉凱旋盯著葉筱錦,「筱寶,你想起來了,是不是,真的是你娘?」
「不是我娘,不配。」葉筱錦聲音冰冷,指著一地的細碎被塵土遮掩了的布料道,「莊琴姑姑,將我藏到三叔他們給我挖的山裡,秦青畫要出我,莊琴姑姑不肯,便讓那些黑人凌辱了,想我現,可我已經被莊琴姑姑定了。」
起指著一個眼,「我只能從這個眼裡,看到姑姑被他們糟蹋,凌辱,我不了。
這還不算,給姑姑喂毒,一次又一次,只為了我出來……」葉筱錦緩緩合上眼眸,大顆的淚珠從眼中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