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隨:"……"

說什麽？

狐貍眼微微瞇起，盯著角的小酒窩。

知不知道自己這樣真的很人？

連賀隨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思想已經被小姑娘給帶著走了。

"我要說……"

他拖長了尾音。

想說什麽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他本來也舍不得對說重話。

類似於讓以後不能腳在地板上走路這樣的話，說不說其實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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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隻是，看到小姑娘如此俏的模樣，他還是有些“壞心眼“的想要欺負一下。

賀隨一向是個隨心所的人。

小姑娘還沒發現"危險"已經來臨，還在用手指輕輕著他的臉，玩得不亦樂乎。

敢在老虎頭上拔，而且還得到老虎的默許，估計也就隻有小姑娘一個人了。

笑起來如夏花一樣燦爛。

浸了水的眸子彎一道月亮，紅瀲灩。

“嗯？你說。”

小姑娘側過小腦袋，枕在賀隨肩上，看著門口的方向微微出神。

而賀隨的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小姑娘的小，繼而向下住纖細的腳踝，然後握住了的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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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壞笑。

叢念收回了笑容，瞪圓了眼。

好像知道他想做什麽了！

“你你你……你別……啊！”

賀隨屈起手指，在腳心輕輕撓了撓，像是一羽劃過。

小姑娘怕，哪裏得住這個？

當即就渾一抖，想要將腳回來卻被他握住。

眼角已經笑出了眼淚。

"唔！你壞！哈哈哈哈哈哈……"

賀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壞笑著看，一下又一下輕撓在小姑娘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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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念覺得，這對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記得某人上次答應過我，不會再腳跑來跑去，現在卻又不記得了。”

賀隨決定幫回憶一下。

上次當著他的麵腳下床拿玩偶，被他單手撈起來扔回了床上，求饒了半天說自己下次一定記住。

見他板著臉很嚴肅，小姑娘還很乖順的將茸茸的拖鞋穿好，在他麵前轉了兩圈，逗他笑了才去拿玩偶。

賀隨對此表示很無奈。

他舍不得對說一句重話。

就連做錯了事的時候，都舍不得兇讓紅了眼。

到最後都是他收拾爛攤子，養了無時無刻盯妻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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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隻要他在，就可以無所顧忌的玩鬧。

賀隨有一個原則。

縱容可以，但縱容做傷的事就不行。

因而無論小姑娘怎麽掙紮，他這次都鐵了心的要懲罰一下。

否則下次還是會趁他不注意著腳就跑來跑去。

鞋櫃都因小姑娘的掙紮而晃了起來，發出不小的聲響。

還伴隨著小姑娘似哭似笑的聲音。

一張白皙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可憐兮兮的看著眼前的年。

小姑娘噘著反駁，聲音聲氣的，還很。

那是對喜歡的人才會不自覺有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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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記得的！哎呀~你別那裏……哈哈哈真的好！”

終於，鞋櫃不堪重負的晃了一下。

這一下，讓小姑娘的腦袋直接撞到了後的牆麵。

“咚”的一聲，腦瓜子開始嗡嗡的響，後腦勺傳來疼痛。

下一秒，剛剛還在嬉笑的小姑娘就換了個表。

角委屈的向下，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嗚嗚嗚，痛……”

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眼淚開始打轉。

賀隨連忙將人抱了起來往客廳走。

林霜霜早已回了自己的房間，非必要很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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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燈沒開，隻有樓梯一側牆壁的照明燈開著，散發著昏暗而又溫暖的。

他很說什麽甜言語，但每一個作都能現出他的溫。

他抱著小姑娘，還順手裹了上的毯子，給足了安全。

抱著小姑娘的姿勢，就像是抱著一個小孩子一樣。

還輕輕的顛著，騰出一隻手輕拍的後背，然後上了的後腦勺。

“痛不痛？”

年的嗓音很輕，作也很輕，像是怕嚇著一樣。

剛剛的嚴肅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賀隨有些自責。

他不應該將放在門口的鞋櫃上的，就算是想要讓知道不能腳跑的道理，也應該帶去暖和安全的地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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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沒有考慮周到，才讓現在哭得這麽傷心。

小姑娘的皮本就白皙，哭起來的時候連鼻頭都是紅紅的，眼淚更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怎麽都哭不盡。

弱的將腦袋歪倒在賀隨的肩頭泣著，那子嗡嗡的覺還在腦海裏麵震。

“唔，痛。”

小姑娘眨了兩下眼睛，晶瑩的淚珠就掉落了下來，沒在年的睡領口，留下兩滴淚印。

賀隨用側臉蹭了蹭小姑娘茸茸的頭發。

渾都是香香的，穿著白兔子睡，就像隻真的小兔子。

“對不起。”

他說。

聲音很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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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念抬起小臉兒想看他，卻被賀隨又按了回去。

某人這是在自責了。

賀隨抱著來回的走，手也是一刻沒停的輕，漸漸地，小姑娘的緒穩定了下來。

主將腦袋蹭了過去，發掃過賀隨的臉龐，的。

“沒關係啦，我不疼啦！”

賀隨停下來，到小姑娘在他懷裏不安分的扭來扭去。

最終似乎是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掛在他上，還舒服的歎了口氣。

“如果你擔心我的話，那就給我呼一呼吧！呼呼就不痛痛啦！”

呼呼就不痛痛啦。

年的眼眸中似乎有什麽緒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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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聽到過。

如今再聽到，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覺。

記憶的閥門也被打開。

賀隨抱著小姑娘坐在沙發上，看著水潤的眼睛，一眼就能到底。

他的心早就了一灘水。

年勾了勾。

或許早已不記得了，在近十年前，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隻是當時傷的人是他。

春燦爛裏，小男孩為了給小孩捉喜歡的白蝴蝶，摔倒了無數次。

幹淨的服都沾滿了灰塵，甚至連臉上都蹭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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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撲撲的，那雙從小就勾人的狐貍眼裏滿是執拗，從哪裏摔倒就從哪裏爬起來。

哪怕小姑娘說喜歡蝴蝶，隻是隨口一提，並沒有真的想要。

卻也被他記在了心裏，不捉到一隻不罷休。

彼時的小孩趴在明的桌上打著懶洋洋的盹兒，而小男孩則是在外麵蹦蹦跳跳的追著蝴蝶。

終於，在一次次的失敗後，他捉到了一隻。

蝴蝶在他掌心扇著翅膀，很，但他卻忍著沒鬆手，徑直跑到了小孩麵前。

小孩睜開迷迷糊糊的眼，就看到滿是灰的小男孩，和他掌心那隻最漂亮的白蝴蝶。

又驚又喜，喜的是小男孩給捉到了蝴蝶，驚的是他的手傷了。

最終小孩還是把蝴蝶放走，拉著小男孩傷的手給他呼呼。

的作很笨拙，還很遲緩，甚至連話都說的不是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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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孩就是叢念，小男孩是他。

時間太過久遠，連他都記不清當時的細節，但那句聲氣的話他卻記到了現在。

“呼呼，呼呼就不會痛痛啦！”

即便是後來兩人都沒有再聯係過，那命中注定的緣分也會驅使兩人相遇。

“喂喂喂，你在想什麽呢？”

叢念手在賀隨眼前晃了晃。

為什麽他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給生吞活剝一樣？

他還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呢！

小姑娘疑的看著他，這幅小模樣卻剛巧和記憶中的小孩重疊。

心口像是撲棱著千上萬隻蝴蝶一般，又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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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什麽。”

賀隨當然不會暴出自己的小心思。

他這話小姑娘可不相信。

“該不會是在想非非吧？都不好意思承認，你剛才的想法可都寫在臉上了！”

其實並沒有。

賀隨的心思從來不會那麽直接的現在臉上。

叢念之所以會這麽說，也不過是想炸一炸他罷了。

隻不過不知道的是，這些小伎倆，怎麽能瞞得過賀隨的眼睛？

早就在說話的時候，他就明白的意思了。

瞧著小姑娘一臉驕傲的模樣，賀隨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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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不疼了嗎？”

一句話，就讓小姑娘又蔫了下來，將腦袋湊了過去。

“疼，要呼呼。”

怎麽可能不疼呢？

現在頭還是暈暈的呢。

賀隨的呼吸很輕，涼氣吹在頭上，很是舒服。

叢念就保持著這樣一個姿勢，跪坐在沙發上，像懶腰的小貓兒。

賀隨瞇著眼看小姑娘笑，淺淺的小酒窩甜到了他心坎裏。

他也跟著無聲笑了起來。

一暖流遊走在兩人邊，過了片刻，賀隨低低的嗓音帶著笑意，在叢念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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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在想……”

聽到他說話，叢念豎起耳朵聽，但卻沒有睜開眼睛。

依舊閉著眼著他給自己呼呼。

賀隨繼續說著：

“我在想這是誰家養的貓兒，這麽。”

“罵不得，打不得，兇不得。”

叢念聽的一頭霧水。

怎麽忽然說起養貓的事了？

難不賀隨想養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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