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忍了又忍,滾燙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反相譏道:「陸聶琛我問你,從我出獄開始,你就一直盯著我,我哪裏來的三十萬,趙雪又為什麼要聽我的話,去打錢給綁匪?我要是有這麼一個能耐,又怎麼會被大半夜罰跪在雪地里一夜,吃辣椒拌飯吃得胃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第二天跟你採訪,都沒有神!」
像是經了莫大的委屈和傷害,蘇瑾葉控制不住緒陷了崩潰,轉走上了樓,將自己反鎖在臥室。
陸聶琛立在樓梯口,腦袋蒙住了半晌,黑眸直直盯著上頭的資料,只覺得一片空白。
文件上頭的東西確實造不了假,只需要輕輕一查就可以瞭然的東西,所以真的是趙雪將三十萬發給了高強,進行了一場易,才會有那天的綁架案。
可是趙雪為什麼要去綁架沈如雅,答案不言而喻。
陸聶琛攥著文件,手勒出了青筋,轉開車,向別墅行駛過去。
剛到半路,就下起了磅礴大雨,陸聶琛打開雨刷,看似冷靜的臉繃著,一路疾馳到門口,陸聶琛下了車,就有傭人送了雨傘過來,給他打上。
客廳裏頭沈如雅覺到靜,停下和趙雪的歡聲笑語,取來巾,等陸聶琛進屋以後,上手將他了一半的肩膀了,心疼道:「以前不都是下午就回來了嗎?今天怎麼耽誤的這麼晚?還下了雨,有沒有淋?我讓趙雪去廚房給你煮一碗薑湯,驅驅寒。」
「不必了。」陸聶琛接過巾,掃過還停留在大廳的傭人上,「你們都出去。」
傭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遲疑,紛紛從大廳離開,期間趙雪也要走,被陸聶琛喊住:「你留在這裏。」
「聶琛……」沈如雅明顯覺到況不太對勁,「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趙雪也有些納悶,直到整個大廳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沈如雅下意識的看向陸聶琛手上一直在著的文件,心裏猜測八和這個文件有關。
沈如雅頓時出難過的神:「聶琛,是不是有什麼人在你面前挑撥離間?是不是蘇瑾葉?我早在前幾天就看到了,本就沒有離開這座城市,找了你,對不對?」
陸聶琛沉默不語,只是薄抿著,臉十分難看,半晌后,他緩緩道:「如雅,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告訴我,前一陣子發生的綁架案,是誰所為?」
沈如雅心裏頭瞬間咯噔了一下,與趙雪對了個眼神,彼此都有詫異在裏頭,這早已經翻篇的事,陸聶琛怎麼會重新提起。
笑容僵了又一瞬,又馬上鎮定下來,有些悲傷的說:「究竟怎麼了……你不是已經查出來,是瑾葉幹得了嗎?難不還有後續不?」
「不是我查出來的,是你親口說的。」
陸聶琛黑眸發沉,一字一頓。
他至今還記得沈如雅著凌,拿著尖刀要去赴死,哭著說:「都是蘇瑾葉!恨我奪得了你的歡心,更恨我又重新回來,所以又再一次選擇對我手,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為什麼找人弄髒我才如願嗎?是不是想要得我自殺,好!我全!」
沈如雅毫不猶豫,將尖刀刺向自己的腹部,也正是因為此舉,讓陸聶琛所有的理智渾然消散。
他相信沈如雅,再加上前車之鑒,認定蘇瑾葉真就是心腸歹毒,他不僅要給沈如雅主持公道,還要全蘇瑾葉,費盡心思要離開自己,他決定讓蘇瑾葉得償所願,這輩子都不要再見。
可是……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蘇瑾葉卻親手拿出證據來,宣佈他荒謬錯判的結果。
荒謬,糊塗。
他不知是氣憤多一點,還是複雜的滋味多生出來一點。
「那難道不是麼?」沈如雅怔了怔,陸聶琛的態度令不安起來,無聲咬住下說:「聶琛,你到底怎麼了?那些綁架的綁匪都已經承認是瑾葉幹得了,我也想要不是,可結果就是如此。你要是心疼瑾葉,沒事,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沈如雅大度的態度若是放在往日,陸聶琛定然心生憐惜,覺得沈如雅總是這般委屈虧待自己,惹人心疼,可在得知一切都與蘇瑾葉無關的時候,這些大方的話就變得異常刺耳。
他將文件丟在桌子上,滿臉失,「真的是蘇瑾葉幹得,還是有人買通了綁匪,別有預謀?」
沈如雅心中忐忑,毫不猶豫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掀開來看,下一秒,陡然將文件合上,瞳孔顯而易見的震驚和錯,接著,衝到趙雪面前:「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干!」
趙雪蒙住了,沈如雅歇斯底里,很是悲痛:「我自認為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聯合綁匪綁架我,還將罪責落在瑾葉的頭上!要不是聶琛將打給綁匪錢的戶主查清楚,我至今還被蒙在鼓裏,以為你是我的好姐妹,趙雪你說啊!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趙雪本來還不明所以,十分錯愕,這下子全明白了,自己手腳不幹凈被陸聶琛抓住了把柄,這下子必然要為棄子了。
不僅有些後悔,如果自己安分守己的話,現在還待在這別墅里當傭人,吃喝不愁,但站了隊以後,就註定著要麼就要麼犧牲。
確實不想犧牲,可是現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選擇將全部的事都認下去,這樣沈如雅才會念著自己的,在之後一段路程,才能有機會再回來。
趙雪一咬牙,猛地跪在地上,「對不起先生,對不起沈小姐,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會自己親自到派出所自首。」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沈如雅淚眼婆娑,「我一直都把你當好姐妹,好朋友,什麼事都不忘想著你,結果你竟然聯合綁匪來綁架我!還……你還是不是人?我到底幹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讓你要這麼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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