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馬車直接穿過宮道,直至承昭宮前才停下。
這裡,是那時芷爵安置‘元郡主’的宮殿。只不過,當時的‘元郡主’是假的,是香附扮了。
這會兒,讓再來這兒,是什麼意思?
那一直在前引路的公公向站在車轅上的元初寒示意,可以進殿,儘管頭上兜帽扣得嚴,未必能看得見他的作。
下車,元初寒看著腳下的路,隨著那公公登上臺階,後隨行的是護衛,簡直寸步不離。
自從‘元郡主’住過這承昭宮後,這裡再也沒有人來住過。平時宮人來灑掃收拾一下,之後便離開,沒人駐足。
今兒,卻將元初寒引到了這裡,不由得讓也想起那時候的事來。
那時,芷爵還是個孩子模樣,但是,對‘元郡主’很不錯。這些,是肯定的,他絕不是在做戲。
可是現在,他再也不會那般單純,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進宮殿之中,那公公退下,元初寒則放下了兜帽,在這殿中慢慢的走了一圈。
香附那時住在這裡,整天心驚膽戰的。現在看看這些東西,還能想起那時可憐兮兮的模樣。
若是現在,肯定不會那麼膽小,隨著年齡的增長,膽子也長了不。
轉悠了一圈,元初寒走回正殿,尋了個椅子坐下,等待著芷爵。
兩刻鐘過去,外面終於有了靜。
守在外的護衛跪地行禮,下一刻,明黃的影出現在殿門。
扭頭看過去,元初寒脣角的笑加深,“皇上。”
芷爵快步走進來,一明黃,帝王之姿。
溫暖如春的笑掛在眼角眉梢間,他手上託著兩冊賬目,“皇嬸。”
聽他喚皇嬸,元初寒不也想笑,這稱呼實在有點彆扭。
走過來,芷爵擡手按在元初寒的肩膀上,將要站起的人又按著坐了回去。
“今天就我們二人,無需多禮。皇嬸,這是朕之前向你借錢的賬目。朕沒打過欠條,所以,現在開始一筆一筆的給你寫欠條。”放下那兩個賬目,芷爵在邊坐下,一邊道。
歪頭看著他,元初寒忽然笑起來,“皇上,你真的要給我打欠條?”
芷爵看著燦爛如花的臉龐,然後點點頭,“嗯。”
“行了,我不要你的欠條。就像當時所說,我不要別的,我只要梅震南臭萬年。”與的目的相比,那點錢又算得了什麼呢。
“朕給你打欠條,那些該做的朕還是會做。”並不是他給打了欠條,先前答應的便不作數了。
“我不要,依咱們的關係,給你錢又怎麼了?你呢,想有自己的兵馬這是正確的想法,作爲皇上來說,沒有自己的兵馬纔是危險的事。你放心去做,我支持你,不論是神上的還是錢財上的。”早日了翅膀,才能去過想要的生活。
芷爵看著,幾分清的眸子浮起若有似無的疑,“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你又要懷疑我的機?不過,懷疑也是正常的。這樣吧,我提個條件,只要你答應了我這個條件,你就不用還錢了,如何?”臉上的笑淡去了些,這件事還的確需要芷爵的同意。
“什麼?”看的表,芷爵也有很多種猜測。
“這個條件,或許對你有些不公平,畢竟,你上流著梅家的。我要的是,待得將梅震南的罪行昭告天下之後,塑一個他跪著的銅像,放在我家老頭的墓前,讓他跪上千百年。”也讓後世都知道,這梅震南是個什麼樣的人。
芷爵幾許沉默,半晌後輕輕嘆口氣,擡手,覆在了元初寒放置在小幾的手上。
了,元初寒沒再作,只是看著他,想聽聽他到底答不答應。
“好。”答應,簡單一個字,沒有多餘。
彎起紅脣,元初寒出自己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拍拍,“謝了。”
芷爵微笑,“你那麼恨梅家的人,不會恨朕麼?”就像說的,他裡有梅家的。
“你以爲我真是盲目的恨麼?不是的,我的恨也是很理智的。司徒將軍也是梅家的人,可是我卻不會恨他。你呢,更是拐了很多彎兒的梅家人,不算。你是王爺的侄兒,是家人。”再說,現在家只有他們倆。
垂眸,芷爵沒再說什麼,梅家人,家人,其實這兩個都不是很好的選擇。可是,出卻不能自己選擇。
“若是用銀子,跟我說一聲就行了。國庫啊,一道一道的被守著,想取錢可不容易,慢慢來吧。”拿起賬目看,短短的一段時間,運進宮裡不的銀子了。
“你知道很多!”對於他的境,似乎很清楚明白。
“當然,只要有錢,想知道什麼都不是問題。皇上,你不會也眼紅吧?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得小心點兒,免得死的不明不白。”看向他,元初寒倒是想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若是像梅震南一樣,那這可就是養虎爲患了。
“朕有那麼貪婪麼?”看著,芷爵的臉上幾許無奈。雖是年,可每一個緒都那般老。
“現在看來還不是。”審視他一番,元初寒點點頭嘆道。
“本來就不是。”加重了語氣,眼睛裡的笑卻漸濃。
看他那樣子,元初寒也忍不住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和現在差不多,你就是這個樣子的。不過,要多一點憂鬱。誒,那時候你是不是很同我?”那時候,他真的只是個孩子而已。
似乎也想到了以前,芷爵點點頭,“是啊,那時都說你活不了多久了。看著你的眼睛,朕卻覺得你很想活下去。”那時候,他覺得和更像是一個世界的。
“我就是想活下去才裝病的,不然,我好好的幹嘛要扮那個樣子。當時我家老頭很憂心,這帝都的局勢他很瞭解。我若是真的進了宮,就會被梅震南當做人質,他就不得不聽從他的,有一點點的不從,我就很危險。可若是這樣,王爺爲了阻斷梅震南的財路,就會殺了我。說來說去,我的下場都只有死路一條。”怎樣都是死,爲了不死,無論怎樣都得拼一把。
“朕沒有能力保護你,皇叔卻有這個能力,而且他也做到了。朕明白,同時也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因爲黨派之爭,將你也牽連進來了。”看著,芷爵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語氣輕緩。
“要是真覺得對不住我,那就幫我報仇。”舊事重提,元初寒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的。
點點頭,“便是你不求朕,朕也會做的。他們太囂張了,朝堂之上咄咄人,便是外公倒下了,他們也不收斂。”他的會不比元初寒的淺,若說除掉他們,其實他更想纔對。
“都有誰很囂張啊?跟我說說。”這些人,便是梅震南倒了也沒嚇住他們。
“你要幫朕出氣?”看那模樣,芷爵不由得笑起來。
“不敢誇海口,我先聽聽再說。”若是那些人都像梅震南梅施那樣的變了死狗,那麼壞人就了。
“你不止敢誇海口,還敢做呢。尚郡主,皇后,都是例子。”都是梅家人。
轉了轉眼睛,元初寒哼了哼,“別栽贓陷害啊,尚郡主每天那麼多人保護,我可接近不了。皇后就更不可能了,居住在深宮之中,我長了翅膀也飛不進來啊。”衆目睽睽之下的梅震南承認,別人,暫時不會上承認的,儘管就是做的。
“尚郡主朕的確不清楚,但是皇后,是朕派人送出去的。”看著愣住,芷爵眼裡的笑意加深。
看著芷爵,元初寒以爲自己剛剛聽錯了,“你?”是陳霓啊!
“你與陳妃見面的事,朕知道。”並不是他的眼線聰慧,而是,陳霓向他轉告了一件傷及皇室臉面的事。關於消息的來源,陳霓閃爍其詞。不過最後,還是說了真話。
慢慢的眨眼,元初寒長長地嘆口氣,“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回來了!”離還總將他所做的事視爲兒戲,這樣子是兒戲麼?
“母后,目前已被關在朝宮之中,不能踏出半步。關於某些事,朕還要謝謝你,你沒有說。”早就知道,可是卻沒有走一點風聲。
“所以現在你的後宮,只有陳妃一人了。”梅家的人,失勢的失勢,除去的除去。他借了的手,借的神不知鬼不覺。元初寒也不由得讚歎一句,高!
“嗯。”簡單的回答,聽起來卻讓人諸多猜想。
元初寒心裡也明白,陳霓本也算不得妃子,與犯人無異。
看著,芷爵輕聲道:“母后雖也是梅家人,但是,畢竟是朕的母后。朕沒辦法將給你,你能理解麼?”把梅施給,看起來很開心。但是,宮裡另外一個梅家人,他不能給。
“當然理解,是你母后,現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將如何。行了,你別想了,我雖然恨不得梅家的人全部死,可是也有理智。皇上,從現在開始,咱們一同對抗梅黨。功那天,你不要食言,塑個銅像給我,我要運回郴州我家老頭的墓前。”站起,元初寒朝他出手,革命的握手。
看著的手,芷爵擡手握住,“朕不會食言。”
“合作愉快。”笑瞇瞇,眼睛彎彎恍如月牙兒。
芷爵看著,那張燦爛的臉兒,清楚的倒映在他清的眸中。
夜幕降臨,馬車緩緩的離開皇宮。無論是外面的護衛還是這馬車,誰看見都知是攝政王的車駕。可是卻不知,這裡面坐的卻本不是攝政王。
新的一年已開始了大半個月,天氣雖還有些涼,但是每每晌午之際,還是會暖的好似花開一般。
尋常的晌午,街上卻出了大事兒,街口,一輛馬車堵住了道路,致使前前後後要經過的馬車都堵在了這裡。
要過路的馬車著急,車伕下車走過去,想要那橫在街口的馬車讓讓路。車轅上沒人,但能聽到那馬車裡有靜,在外喚了兩聲,沒得到應答,於是便直接推開了車門。
這一推開不要,只見馬車裡,一個著朝服的人躺在車廂裡,正在全搐口吐白沫。
街上轟了,所有的百姓都在朝那邊跑。兵得到了報告,也立即的往那邊趕,整個街道人滿爲患水泄不通。
街口右側,是一家生意不太好的茶樓,此時因爲街上鬧事,茶樓裡的掌櫃小二都跑出去看熱鬧了,使得這茶樓裡更清淨。
一個雅間,窗子半開,依稀的能看到一張清雋溫和的臉龐。
看著兵將兵部侍郎關石從馬車裡擡出來,芷爵的脣角浮起笑意,“真慘。”
“貓哭耗子,你心裡樂得不行吧。”桌子旁,元初寒拿著茶杯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茶。這關石是梅震南的心腹,也是梅黨中較爲重要的人。他在兵部,曾數次的剋扣虎豹軍的軍餉,司徒律對他也是恨極。
朝堂之上,他數次誣告虎豹軍無作爲,要求芷爵將司徒律調回來,換其他的將領。
很明顯的,他推薦的人屬梅黨,而換下司徒律的理由也很簡單,司徒律不爲梅震南做事。虎豹軍戰鬥力強悍,若是與驍騎營戰,鐵字軍不如虎豹軍。
離視而不見恍似沒看到一般,任這關石對芷爵咄咄相。
所以,造了現在的況,芷爵對他忍無可忍,而元初寒爲了司徒律的虎豹軍,倆人一拍即合,就把這關石撂倒在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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