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江桃睡到自然醒。
過窗簾隙能看出外面燦爛,麻雀喳喳著,夾雜著遠小孩子們的笑鬧聲、長輩的喊聲。
休息日總是好的,江桃撈起手機,查看今天的天氣預報。
白日最高氣溫竟然有十七攝氏度,而且今天確實是最近一段時間最暖和的一天,明天就要降溫了,周六居然顯示還有雨夾雪!
江桃打開櫃,選了一件白衫,外面再套一件淺藍的厚外套,熱的時候方便下來。
換好服,江桃走出臥室,去衛生間洗漱。
外婆人在廚房,聽到聲音探頭過來,上下打量江桃一眼:「不是新買了一條子,怎麼沒穿?」
江桃瞅瞅上的休閑,理直氣壯:「這個舒服。」
子好看,但要照顧外婆,有些作可能不方便。
外婆搖搖頭,自言自語地嘀咕:「每次跟小蕊出門都打扮得漂漂亮亮,一相親就不重視,現在的孩子真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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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祖孫倆去一公裡外的超市逛了逛,除了置辦日用品、未來兩三天的食材,還選了幾樣水果,另買幾瓶飲料。
運菜的小推車裝得滿滿當當,八點多祖孫倆返回小區,又上李老頭、李要去遛娃。
李:「天氣這麼好,你們不去哪裡玩玩?」
外婆:「去呀,放好東西就去植園了。」
李老頭:「那麼遠,你們坐公車去?真不怕顛簸。」
外婆笑:「小曹來接我們。」
李看向江桃,驚訝道:「小曹是你那個相親對象?今天周三,他不用上班?」
外婆把話接了過去:「他是總經理,又不用自己下場幹活,不忙的時候也不用天天去工地。」
李老頭笑:「人家年輕人相親,你去湊什麼熱鬧?」
外婆為難臉:「我也不想啊,我這老胳膊老的,去了就是給他們添麻煩,可小曹太客氣了,非要我一起去,我說不過他,去就去吧。對了,上周末志勇他們也去植園了吧,那邊花開得多不多?別還沒開全,那有什麼看頭。」
李老頭、李的笑容都有點綳不住。
上周末兒子兒媳婦要去植園玩,來這邊只接了孫子過去,提都沒提要帶上他們。
「你自己去看吧,這兩天暖和可能又開了一波。」
在外婆這裡沒有討到任何便宜,兩口子帶上孫子快步走出了單元門。
外婆揚起下,掏鑰匙開門。
進了門江桃才尷尬道:「您跟他們提曹安幹什麼?」
外婆:「顯擺啊,怎麼,只許他們怪氣咱們家沒車只能公,就不許我顯擺你有個好相親對象?」
江桃:「您也知道是相親對象,以後不一定能,現在顯擺,哪天黃了,人家還要挖苦回來。」
外婆:「以後再說以後的,今天能顯擺我就必須痛快痛快,再說了,我這把年紀,活一天一天,興許你跟小曹還沒黃,我先……」
江桃一手拉推車,一手捂住小老太太的。
外婆笑瞇瞇地彎著眼睛。
江桃拿沒轍,把出遊要帶的水果拿出來讓外婆洗,收拾推車、冰箱。
看著冰箱漸漸裝滿,江桃背對著外婆道:「我這裡也攢了十三萬,要不咱們也去買輛車?」
李老頭調侃外婆出行只能公那句,聽了很不舒服。
外婆小時候家裡窮,年輕時艱苦鬥,好不容易買了房子有了城市戶口,外公、爸爸媽媽先後走了,外婆一個人將拉扯長大供讀書一路到大學畢業,如今終於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而外婆的確到了晚年,江桃想讓外婆儘可能地多。
有駕照,存款也能買輛普通的車。
外婆:「想啥呢?我一年才出幾次遠門,買車純粹是浪費,不如留著買房,車到手就貶值了,別以為我不懂。」
江桃有點賭氣的意味:「我也想讓您顯擺顯擺。」
拿顯擺,而不是借的相親對象。
外婆:「我拿你顯擺的時候還啊?小時候你經常考班裡第一甚至年級第一,隔壁志勇就有及格的時候,你考上高中,他去讀了技校,他爸媽見到我都躲著走,就怕我跟他們顯擺。還有房子,以你現在的工資,再攢兩三年就夠首付了,志勇的房子幾乎都是他爸媽掏錢。我可不傻,我要顯擺也要顯擺大的,等你買了房,我請他們一家吃飯!」
江桃總算笑了出來。
外婆雖然在看著手裡的水果,眼裡卻滿滿都是慈:「我們家小桃有本事,能自己養活自己,外婆最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負,催你結婚也是希能找個靠譜的照顧你。但外婆還是那句話,結婚也得你喜歡對方才行,沒必要為了我隨隨便便找一個嫁了,我可捨不得你委屈。」
江桃:「您專心洗水果,別說了。」
再說就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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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切了菠蘿、橙子,與車厘子一起擺了滿滿一個保鮮盒,再往帆布包里放三瓶水、兩包零食,出遊準備就做好了。
九點鐘,曹安準時停在五棟樓樓下。
外婆直接在廚房這邊朝他揮揮手,帶著江桃出門了。
曹安站在車前,穿了一件淺灰的衫,黑休閑外套敞開,下面是一條黑的休閑長。
他那件衫屬於薄款,比較,上面能勾勒出結實的廓,顯得小腹那裡緻平坦。
當他走起來,修長拔的雙充滿了力量。
跟外婆打完招呼,他看向江桃手裡的帆布包。
江桃笑笑:「帶了點水果、零食。」
曹安接過頗有分量的帆布包,打開後面車門,對江桃道:「你陪外婆坐後面。」
江桃莫名想到了隔壁的李志勇夫妻,過年那一大家子出門,李志勇安排座位時跟他老婆說話也是這種語氣。
就彷彿兩個人已經非常稔了,又彷彿外婆是曹安的外婆,才是新加的。
外婆已經在裡面坐好了,笑著看兩個年輕人說話。
江桃選擇不與曹安客氣,坐到了外婆旁邊。
曹安關上車門,把祖孫倆的帆布包放在副駕駛位,他系好安全帶,確認祖孫倆也坐好了,開車出發。
離開小區后,車會經過外婆經常跳廣場舞的小公園。
曹安往公園邊上掃了眼,放慢車速,問外婆:「那是不是你們對門的鄰居?」
江桃、外婆一起往窗外看。
曹安甚至已經幫忙降下了車窗。
江桃果然發現了李老頭、李,兩人守在兒梯旁邊,面對面說著話。
外婆笑著朝那邊揮揮手。
李老頭、李:……
曹安也朝對方點點頭,禮貌地打過招呼,提速離去。
江桃:……
其實也不用這麼禮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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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園到了,因為是工作日,停車場還有一些空位,否則這麼好的天氣,恐怕只能在外面找個地方停。
江桃下車,四打量一圈,發現很多遊人都只穿著衫或單,燦爛的照在上,確實暖融融的。
曹安就直接把外套放車上了,衫袖子卷到肘部以上,出一對兒強壯結實的小臂,包括他反手關車門時,口、肩膀的線條也變得十分明顯。
江桃迅速移開視線。
外婆:「哎,這太刺眼了,我得戴上墨鏡。」
一分鐘后,小老太太裝備好下車了,上面一件明黃的短外套,敞開,系一條撞圍巾,配著染栗的捲髮與墨鏡,江桃都沒老人家洋氣。
曹安欣賞地笑了:「外婆會打扮。」
他左手拎著帆布包、相機,朝老太太出右臂。
外婆自然而然地挽過去,看著遠慨道:「年輕的時候沒這麼多好看的服,現在有條件了,當然要打扮起來。」
曹安:「都是您自己挑的?」
外婆:「是啊,小桃的眼太土了。」
默默走在兩人後的江桃:……
外婆腳步慢,曹安照顧的速度,江桃不擅長聊天,進植園后就分出大半心思欣賞景,有時候會拉開一點距離。
曹安始終耐心地陪著外婆,彷彿他並沒有想利用這次機會接近漂亮的小護士。
最先到的是櫻花園區,的櫻花,底下全是照相的遊客。
「我給您拍一張。」
曹安選了一棵櫻花樹,扶著外婆站到樹下。
江桃站在一旁,看著外婆遊刃有餘地擺了幾個造型,曹安竟然也會變換角度拍攝,儼然一個專業的攝影師。
江桃當然也沒有閑著,拿自己的手機給外婆拍。
「再拍幾張你跟外婆的合照吧。」
曹安忽然看過來,半是提議半是指揮地說。
江桃抿了下,最終還是站到了外婆旁邊。
照相就要看向鏡頭,一想到藏在鏡頭后的屬於曹安的狹長雙眼,江桃就很難放鬆。
外婆拍拍的手。
江桃低頭時,看到了外婆髮新長出來的白髮。
該珍惜還能與外婆拍合照的機會。
想明白了,江桃從後面抱住外婆,下搭在外婆一邊肩頭,歪著腦袋笑容燦爛地看向鏡頭。
小護士的臉比白瓣櫻花還要鮮,裝滿笑意的眼睛烏潤似水。
曹安第三次按下快門時,才終於將外婆的表也納視野。
這個畫面一共拍了六張。
外婆湊過來看,都很滿意。
「該你了,讓小桃幫你拍一張。」外婆把相機塞給江桃,指揮道。
江桃尷尬得臉發熱。
曹安笑了笑:「我就不拍了,不習慣。」
外婆:「那咱們倆一起拍一張,我留著當紀念。」
這次曹安沒有反對。
兩人站回樹下,曹安一手攬著外婆的肩膀。
江桃不會用這麼複雜的相機,只簡單按了幾次快門。
曹安看照片時,外婆拉著江桃走遠幾步,興地說悄悄話:「哎,剛剛我腦袋好像蹭到小曹的了!」
江桃:……
作者有話要說:曹老大的材沒得說!
哈哈,100個小紅包,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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