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江桃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一聲新消息提示音。
翻個,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顯示才七點半。
對於今晚要上夜班的江桃來說,這個時間真的很早。
消息是曹安發來的:傷口沒什麼覺了,今天可以自己開車。
江桃咬牙:昨晚不是還疼了?
當時他突然握住的手,江桃只是輕輕掙扎,他就趕捂傷口,一副被牽扯到傷口的樣子!
曹安:想聽實話?
江桃:不想。
也沒有必要,因為已經非常明白了,他豈止擅長挖坑,演起戲來也爐火純青!
這人就不該長一張兇狼臉,狐貍面相更適合他。
曹安:吃過早飯了?
江桃看看自己依然閉的窗簾,撒謊:吃過了。
曹安:上午去看場電影?夢工廠的畫片,口碑還可以。
江桃還在為昨晚突然定下來的關係微微彆扭,沒有急著答應,靠在床頭敲字:你還看夢工廠?
曹安:重點不是電影。
江桃就被這一句弄紅了臉。
隨著關係的改變,他的文字也褪去了先前禮貌到有些冷淡的風格。
曹安:十點有一場,看完正好吃午飯,可以嗎?
江桃猶豫一會兒,回了個「嗯」。
曹安:那我九點去接你?
江桃:可以。
起床洗漱,吃完外婆的心早飯也才八點鐘。
外婆:「你還沒跟我講呢,怎麼被小曹追到的?」
江桃把要洗的服塞進洗機,彎著腰設置洗滌模式,跟外婆告曹安的狀:「他話里給我下套,故意誇我在他爸爸面前很鎮定,那我想起他對您的好,肯定要客氣一下,就說等他爸知道我的份後會不會覺得我不夠禮貌,連聲招呼都不打……」
外婆懂了:「都考慮見家長的問題了,可見你在心裡已經接了小曹,小曹外心細,立即抓住機會一鼓作氣,是不是?」
江桃轉過來,表鬱悶。
外婆笑:「別鬱悶,我倒是覺得小曹靠譜的。外婆跟你說,相親的男人都很的,很容易看出方對他有沒有覺,都有覺那就馬上敲定關係,這是正常。就怕遇到那種男人,明明看出方喜歡他卻故意不挑明,一直搞曖昧佔便宜,搞著搞著發現有個更好的,立即丟下舊的去追新的,方去怪他,人家反問一句我說過喜歡你嗎?這種頭才最討厭。」
江桃心中一。
知道外婆說的是對的,因為大學時班裡的一個同學就遇到過這種渣男,據說都開過房了,在護理專業十分稀而顯得吃香的男同學居然又跟別的生吃飯看電影,同學去質問,渣男理直氣壯:「一直都是你在追我,我只是答應跟你睡覺,可沒有答應跟你談。」
同學又氣又委屈,哭鬧起來,消息傳開,也傳到了江桃宿舍。
該渣男被們整個宿舍深深地唾棄,都說對方但凡換個男多的專業,都是單命。
再說到與曹安,江桃不能否認,的確對曹安有了超過相親關係的好,曹安則過於敏銳,挖坑設套一氣呵。
這說明至他們這對兒相親男的發展基本還是正常的,誰也沒想吊著誰。
相過那麼多次親了,江桃並不幻想電視劇里那樣浪漫的,男人靠譜,能生出喜歡的覺,就已經很不錯了。
.
九點鐘,曹安的車停在了窗外。
外婆早去了小廣場,江桃鎖上門,提著一個裝手機的小包包。
過於明,象徵著酷熱的夏天即將來臨,曹安站在車前,上面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襯衫。
他站得筆直,襯衫只是微松狀態,不都能勾勒出裡面結實的腹,起來就更明顯了,特別是兩條修長的手臂。
昨晚江桃好歹戴著口罩,今天沒有借口了,只是被他看了一眼,覺自己就要蒸發了。
以前還能垂眸,現在再放低視線,正好對上他的腰腹之下……
江桃別開臉,後悔答應陪他去看這場電影。
今天穿了一條白子,從上到下都很清新,只是紅紅的臉破壞了那份和諧自然。
曹安詫異於小桃護士的薄臉皮,又不想張過頭,問:「冒加重了?」
江桃如此張的另一個原因,是怕他見面后的態度也會像文字里那樣變得「」起來,文字還能應付,他再來牽手或做些別的親舉,一下子推進太快,會很慌。
聽他的語氣還跟以前一樣低沉禮貌,江桃順水推舟地點點頭,回頭看向單元門:「我再去拿個口罩吧。」
曹安:「去吧。」
江桃如釋重負,回家后先在玄關這邊的鏡子照了照,看見自己的臉,快紅草莓了,暗惱自己的不爭氣。
口罩擋住臉后,江桃還算自然地坐到了副駕駛位。
曹安繫上安全帶。
江桃往他傷口的位置瞥了眼,不太放心:「真沒關係?」
曹安:「市區慢慢開,放心。」
江桃看向窗外,說起最近的天氣:「好像一下子就到夏天了。」
曹安看一眼:「是快的。」
車窗降下,開車時舒爽的風吹進來,吹得江桃耳邊的碎發著白皙的臉頰晃,也將那堆滿的熱度吹散。
半路,江桃取下口罩,沒那麼窘迫了。
到了商場,兩人並肩走路,偏頭只能看到曹安肩膀的覺不要太放鬆。
在靠近商場口的茶店買了一份茶,走到電影院前正好取票。
工作日的上午場,巨幕廳十分空曠,江桃與曹安在最佳觀影區坐好,之後直到開始播放,前後加起來也只有十個人左右。
坐在他們前排的是一對兒,男的抱著一桶米花,的親昵地靠著對方肩膀,斷斷續續地吃著。
與他們相比,江桃、曹安都不怎麼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江桃一開始還擔心曹安會不會趁黑又來牽的手,防了很久他都沒作,江桃也就忘了,投到了劇中。
這是一部有關家庭與的畫片,節簡單有趣,持續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鐘。
燈亮起,江桃還有些意猶未盡。
曹安:「還可以?」
江桃:「我覺得好看的。」
這時,前排的站起來了,走的時候,男的在前,的在後,兩人手拉著手。
江桃迅速收回視線。
曹安先走,高高大大的影,一手提著被喝的茶袋子,一手自然而然地垂在一側。
江桃默默地跟在他後面。
餐廳在影院同樓,江桃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時發現曹安在跟人打電話。
等坐在對面,曹安的電話也打完了,看著解釋道:「我媽之前出差,今天提前回來了。」
江桃:「你做手,肯定著急看你的,要不今天的午飯就算了?」
曹安:「已經解釋過了,我好好陪你。」
江桃:……
很多孩子談都不著急讓家長知道,曹安居然一點都不帶掩飾的,個人格還是男想法的普遍差異?
服務員端了兩杯飲料過來,都是橙。
江桃看眼曹安,著玻璃杯道:「下次別點橙了,我不是特別喝。」
第一次見面是因為烤店可選的果不多,隨便挑了橙。
燒烤店那次他以為喝橙,直接替點了,江桃出於客氣沒有反對。
但現在關係定下來了,以後還會有很多次約會,江桃不想繼續喝橙。
曹安馬上把菜單遞過來:「你再挑一份,這兩杯我喝。」
江桃握住面前這杯:「不用,下次再換吧。」
曹安不再堅持。
江桃順著他媽媽的話題聊:「阿姨做什麼工作的?」
曹安:「戲曲,京劇。」
江桃面驚嘆,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一位戲曲名家的古典優雅人。
曹安似乎看出在想什麼,打開手機,遞給。
江桃看到一張比較老的照片,上面是一個妝容明艷、打扮在那個時代相當於前衛的漂亮人。
曹安:「工作比較特殊,格跟普通人差不多,不用有距離。」
江桃看看照片,再看看曹安,垂眸笑:「你們不太像。」
曹安:「是,我像我爸。」
傳真是奇怪,兩代人也沒能改變曹家男人的兇臉傳承。
江桃突然想到了同事們的調侃,如果嫁給曹安,會不會再生一個小老大?更甚者,生一個兇的小孩?
迅速掐斷了這個不太妙的聯想。
「你手機里家人照片還多的。」江桃還他手機。
曹安解釋道:「去年過年,家裡整理照片,隨手拍了幾張,還要看嗎?」
江桃乾笑:「好像都見過了。」
曹安絕對是相看過的最特別的男方,早早就把家人照片擺了出來,大概是想證明他的家庭員很正常?
天生兇臉,只能想辦法儘快打消方對他背景的誤會。
江桃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著橙杯子問:「以前你跟別人相親,也會給對方看你家裡的照片?」
曹安看著道:「不會,只是普通吃飯,照片只給你看過。」
江桃睫一,強自鎮定:「也許你讓們多了解了解你,早就單了。」
曹安:「沒有必要,我只會爭取我想繼續了解的方。」
江桃:……
周圍的空氣又開始升溫,直到被上菜的服務員打破。
幾乎沒怎麼說話地用完午餐,今天的約會也要結束了,曹安要回家見母親,江桃要午睡備戰夜班。
黑吉普停到五棟樓下,曹安沒有等江桃,解開安全帶自己先下了車。
江桃作慢一點,下車后發現曹安從後備箱那邊繞了過來,手裡……
「第一次約會,正式一點。」
曹安舉起那捧在車裡放了一上午依然鮮艷滴的玫瑰花束。
路上人不多,但也有幾個,全部朝他們這裡看來,包括隔壁的李,剛好牽著孫子走出單元門,誇張地哎了一聲。
江桃的臉快要跟玫瑰同了,曹安又遞了一下,才笨拙地接過來。
好重一捧。
頭頂忽然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朋友?」
江桃:……
抱著花跑了,跑進單元門,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不顧在客廳里張窗外看戲的外婆,一路跑進臥室。
以最快的速度拉上南面的窗簾,江桃才坐到床上,心砰砰砰地跳。
窗外,曹安朝裡面的外婆打聲招呼,回到車上,開出小區后停在路邊,給發消息:這回算是答應了?
江桃臉還燙著,沒回。
三分鐘后,曹安:我還在等。
江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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