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是為了自己野心、私慾,而不顧無辜之人死活的禽罷了。
他已經拿一個牢籠囚了自己十多年,如今何不和過去和解,也放過自己。
想要一個清明盛世,也並不一定要親自登上那個位置。只要君王是明君,那麼,他作為一個臣子,自然可以一展自己的抱負。
也正如弟弟所說的那樣,這條路真的是流最的一條路了。
扶持正統,栽培新帝,共創開明盛世……這才是他該做的事。
而如果做了這個選擇的話,他和慧娘也不必再繼續忍分離之苦。曾經埋藏在心中的很多話,他也都可以和慧娘說了。
趙佑樾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所以,皇后說的那些,他一口便應承下來了。但只一條,他暫時沒有答應,就是是否要讓兒日後做皇后這件事。
兒雖然十分聰穎,也比很多男子都有見解,但在自己婚姻大事這件事上,趙佑樾還是希給兒更多的自由選擇的空間。
畢竟,此事有關一輩子的幸福。
趙佑樾說:“衍公子乃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所出,乃是正統。臣如今如何孝忠今聖,日後定然也如何孝忠新帝,請皇后娘娘放心。但臣這樣做,只是覺得這個天下該是由正統繼承,臣也信得過衍公子品才能,是出於自願。至於是否日後承諾給臣之明霞後位,臣並不在乎。”
皇后其實也並不是為了讓趙家答應站,這才拿後位出來做換條件的。有見過趙氏嫡長,是真心覺得堪當此大任。
不過,眼下關鍵也並不是議論後位之事的,見趙侯爺不肯,便也沒強迫。
只也以真心換真心道:“能得趙侯爺這番話,本宮真是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只是,本宮許諾趙氏為後,也並非拿此作條件換趙侯站東宮,本宮是真賞識那丫頭,真是母儀天下的最佳人選。不過,本宮也並不強人所難,知道你們夫婦二人疼閨,不肯送宮,本宮能理解。日後日子還長,此事慢慢議不遲。”
“等兩個孩子再長大一些,到時再遵循他們意見亦可。”
見此,趙佑樾抱手道:“臣遵旨。”
如今既一切塵埃落定,趙佑樾便沒什麼好再瞞著妻子的了。所以,三人一道從金寺出來後,趙佑樾就直接對盧秀慧道:“我有話要和你單獨說。”
盧德泉識趣得很,聞此言,立馬找藉口說:“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趙兄,我妹妹給你了,我先打馬回城。”
二人立在石階上,相互目不轉睛著彼此,誰也沒有理盧德泉。盧德泉有些尷尬,但心裡還是高興的。
等他走後,趙佑樾則提議說:“記得你最喜歡花了,這個時節出城來,想必是出來賞的吧?”
盧秀慧抿:“難為趙侯爺還記著我的喜好。既然有話,就直說吧。”
趙佑樾則指了指系在一旁的駿馬說:“一時間三言兩語說不完,不如你我同乘,帶你去一個地方?”
盧秀慧一時沒吭聲,只是嚴肅著盯他臉了好一會兒。
趙佑樾則忙又說:“我知道錯了,我今天一定好好向你賠罪。並且,會把我這些年藏在心中的事都一一說與你聽。也承諾,日後再有任何事,絕對不再瞞著你。”
說來也奇怪,自從心中不再有那個堅持後,他彷彿也沒那麼執著了。如今再說任何話,做任何事,似乎也不會再在心中反复思量。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畢竟站在自己跟前的是他最心的子,不是嗎?
盧秀慧行事果敢豁達,子也沒那麼彆扭。也覺得,不管後面兩人的路怎麼走,似乎二人之間也真的缺一次真正的通。
“那就走吧。”盧秀慧率先走到趙佑樾拴在路邊樹上的那匹馬旁,接了拴著它的繩子後,又率先利落翻上了馬。
這翻上馬的作,還是曾經他教的。
趙佑樾笑,也走了過去,輕鬆一躍,便也跳到了馬背上。懷中框著人,雙手握住韁繩,口中輕輕“駕”了一聲,駿馬便疾馳而去。
最好的時節,帶著最心的人,去最的地方。
趙佑樾帶妻子來到了皇家獵苑旁的那條小溪邊,當初,他們二人還有二弟夫妻,四個人一起有在這兒呆過半日。他記得那日他帶了本書,坐靠在樹旁看書,而則和個孩子一樣在溪邊玩水。
他當時看書的時候,會偶爾抬起頭去看看。其實當時心裡也新奇的,畢竟那樣的妻子,是他從前從未見過的。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素日里瞧著端莊的妻子,私下里,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一直羨慕二郎夫妻間的相,所以他想,這條小溪,應該能勾起許多回憶來。
盧秀慧一來這裡,就想到了幾年前的一日。當時也是這樣秋高氣爽的時節,他們一家隨駕出城秋獵,在某一個正好的午後,四個人得浮生半日閒,有在這裡玩鬧過。
那個下午,可以說是活到這麼大,最高興的日子了。
有人,有知己,有閒,有心……也還年輕。
不過,盧秀慧也只是回憶了一會兒,便又回了神,只向趙佑樾問:“你要和我說的話是什麼?”
趙佑樾拴好馬,主過來牽著妻子手,邊牽手邊於溪邊散步。
“自我於宮中親眼瞧見過我父親和另外一個人於灌木叢中行苟且之事後,我心中便落下了影。後來母親又自縊亡,母親逝世才不到三個月,父親便在聖旨的讚許下另娶了那個和他苟且的人。自此,我心中便一直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我的父親……”趙佑樾有些難以啟齒,但他卻也不想再有任何瞞了,“我的父親,其實是我算計中毒而亡的,小鄭氏也是我一手籌謀的大牢。我十幾歲便開始籌謀這些。殺了父親為母報仇後,接下來我要做的,便就是殺了君王趁機奪位。但最終,我還是放棄了。”
“明霞說的對,我這樣做,會失了本心。我也不想這個天下流不止,不願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中。可我母親何其無辜?我醞釀了十幾年的仇恨,我不甘心就這樣放下。我也糾結過,痛苦過,直到今日得知你被擄走,我才真正想明白一些事。”
“其實失去的都已經失去了,擁有的該要好好珍惜。慧娘,我想好好珍惜你,此生不渝。”
盧秀慧此刻心裡衝擊大,實在是怎麼都沒想到,他竟起過那樣的心思。
“所以,為了我,你真的全都放下了嗎?”小心翼翼問。
也很心疼他,心疼他獨自默默承了這麼多,心疼他當年還是個年時竟就親眼瞧見過那樣不堪的一幕。設地去站在了他的位置上想,也覺得,若是換作是,未必能有他做的那麼好。
“如今你我既已心,已經說開了,日後便不可對我再有任何瞞。”原本握一起的手,也漸漸十指相扣了起來。
趙佑樾側頭,目溫:“好。”
盧秀慧則忽然停住腳步,抱著他的腰,踮起腳尖來。趙佑樾見狀,緩緩闔上雙目,也主湊了過去。
“這種事你不必覺得噁心,你我明正大,並非是他們。”盧秀慧說,“我知道你的心結在哪兒,若你能在這裡不拒絕和我做那種事的話,日後,便沒什麼會是你怕的了。”
此時太已西沉,漸漸的,四周都黑了起來。四下靜謐,只聽此起彼伏的男織聲。斷斷續續,戰線長,又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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