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如沉了臉,牽著七朵回到上房的花廳。
“七朵,快告訴伯母,這是怎麼回事?”鄭婉如面凝重的問道。
鄭婉如白皙,五周正,眉眼彎彎,未言語就帶著三分笑,瞧著就是格溫婉的婦人。
但此刻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失不見。
七朵的話太令震驚,應該說,令憤怒。
沈楠也沉著小臉,雙脣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想聽七朵接下來要說的話。
七朵將事的經過原本複述了一遍,包括在山芋窖被悶窒息一事兒,只是未說之前譚德銀立字據這茬。
“荒唐,真是太荒唐,有病不看大夫,卻來說什麼八字相剋,簡直是無稽之談。若這樣就能治病,那還要大夫做什麼。”一向溫婉的鄭婉如拍了桌子高聲說道。
七朵嘆一口氣,“病了這樣久,請了不大夫,卻總不見好,所以就不再信醫。”
“糊塗!”鄭婉如氣道。
而後將七朵拉到邊,又紅了眸子說道,“七朵,伯母這纔出去幾日,竟然就出了這樣大的事兒。幸好你沒事兒,不然,伯母定會傷心死的。
七朵,你記住,下次就算有天大的事兒,也不要怕,萬事有伯母在,定不會讓你了委屈。”
七朵眼睛一,不自摟了鄭婉如的腰,低聲道,“嗯,有伯母在,我安心。”
沈楠繃著臉對七朵說道,“七朵,說你傻,你還不服氣,你就是真的傻,躲哪兒不好,偏躲那山芋窖。
你難道忘了村頭小九的事兒嘛,傻蛋!
還有,出了這種事兒,爲何不讓人帶個信兒給我們,我們也好早日回來。”
“好了,楠兒,你這孩子,不安七朵,還在那兒說這些風涼話做什麼。嚇都嚇壞了,哪兒還會想到許多。”鄭婉如瞪他。
“伯母,您別怪楠哥哥,我知道他也是擔心我,才如此說的。”七朵說道。
在原主記憶中,這個沈楠待是十分關心的,平日也很護著。
沈楠將臉撇去了一邊,將眼裡的給眨了回去。
他不敢想像七朵出事會是怎樣的後果。
過了半晌,扭過頭來,悶聲說道,“母親,您得想法子救七朵,可不能讓他們將送走。這樣傻,要是被送走,定會人欺負。”
七朵角了一下。
沈小三,你能不說我是傻子麼?我臉上寫著傻子嗎?
鄭婉如起起來,牽了七朵的手,正道,“七朵,走,我去給你瞧病去。看到底得了什麼重癥,無數大夫都瞧不好。”
“伯母您會看病?”這下七朵訝異了。
原本來找鄭婉如,是因和沈懷仁兩人在村中的威信,說話十分有份量,想讓說服繼續求醫。
卻不知鄭婉如竟然會看病。
鄭婉如脣角彎了彎,溫聲說道,“七朵你有所不知,我們鄭家世代爲醫,我自隨著你楠哥哥外祖父讀過幾本醫書。
跟在父親邊時,恰好見過與你相似的病例。
只是後來與你沈伯伯親後,倒將這些東西給放了下來。
唉,當年你突然不會說話,我也曾想盡辦法來治你,卻怎麼也治不了,很是憾,幸好你現在無事了。”
鄭婉如孃家廬州府,當年沈懷仁在府城求學時染病,恰好去鄭家醫館求醫,與鄭婉如一見相鍾。
且鄭父醫高明,名譽廬州府。
這些是七朵後來才知曉的。
“伯母,這些年幸好有您的照拂,不然,我定不會活得如此開心。”七朵真摯的說道。
與鄭婉如相下來,能真切的到對自己的好是發自心深,並非流於表面。
“傻孩子,別和伯母如此生份。”鄭婉如著的頭笑了。
“母親,我和您一起去。”沈楠站直說道,看了眼七朵,做了個鬼臉。
七朵撇撇,沒理他,彆扭的孩子!
鄭婉如擺手拒絕,“你在家好好讀書,這幾日課業已耽擱了,過幾日你父親回來,定要詢問,要是答不出,不得要挨板子。”
提到父親,沈楠出了無奈的表,同時又鄭婉如說出挨板子這等話。
“母親,七朵還在這兒呢,您……怎麼說這話?”沈楠紅了臉嗔怪鄭婉如,而後看了眼七朵,匆匆去了書房。
“噗,瞧你楠哥哥害了。”鄭婉如看著七朵莞爾笑了。
七朵也抿脣笑了,看著沈楠那害的樣了了,還有趣。
鄭婉如帶著七朵去了譚家。
在譚家門口,遇上正從裡面出來的六桔,神匆匆。
“二姐。”七朵見了,微笑著喚道。
六桔擡頭,見到牽著七朵的鄭婉如,頓時眼睛亮了,忙跑過來。
“沈伯母好,您回來了,您一定要救救七朵呀。”六桔乞求著。
鄭婉如輕了六桔的頭髮,點頭道,“嗯,好孩子,放心,伯母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多謝沈伯母。”六桔笑了,上前牽了七朵另一隻小手。
鄭婉如牽著七朵徑直去了上房的堂屋,六桔去後院喊爹孃,要告訴他們這一喜訊。
堂屋,譚老爺子正皺眉頭,爲趙氏和七朵的事犯愁。
室依稀傳來趙氏痛苦的喊聲和碗盞碎裂的聲音。
“爹,娘又摔了碗,我可不伺候了。”七朵小姑姑譚桂花從室走出來,一臉的怒氣,甩了袖子走了。
譚桂花見到鄭婉如,只是看了一眼,像被堵一樣,連聲招呼也沒。
“小姑姑。”七朵輕聲喚道。
“哼。”譚桂花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鄭婉如輕輕搖頭,和七朵一起邁進了門檻。
“譚老爺子。“鄭婉如喚道。
譚老爺子聞聲轉頭,見是鄭婉如,趕讓座,恭敬道,“沈夫人,您怎麼來了,快請座。”
“譚老爺子,不用客氣,聽七朵說,譚老夫人有疾,特意來瞧瞧。”鄭婉如說道。
七朵看向譚老爺子說道,“爺爺,沈伯母會看病,咱們讓沈伯母替瞧瞧吧。”
“呀,原來沈夫人還有此本事,老朽先代老妻謝過沈夫人。”譚老爺子也訝聲說道。
對於鄭婉如會看病,其實譚老爺子還是懷疑的。
他清楚鄭婉如看重七朵,想著鄭婉如是知道了七朵的事兒,此番前來恐怕是要來替七朵討說法的。
而且就算鄭婉如會看病,也不信能看好趙氏的病。
一個宅婦人,哪兒能有什麼高深的醫?
同時有些怨七朵不懂事,怎麼將家裡的事兒說了出去。
鄭婉如自然看出了譚老爺子的懷疑,不過裝作不知,說道,“不知譚老夫人在哪兒,我想先去看看。”
“在室,沈夫人請。”譚老爺子只得對著室做了個請的手勢。
鄭婉如輕輕頷首,牽了七朵準備室走去。
譚德金、徐氏帶著三個孩子,此時也進了堂屋。
“沈夫人,您回來了。”譚德金和徐氏忙上前給鄭婉如問好。
“沈伯母好。”二霞和六郎跟在後面說道。
鄭婉如住了步子,看了眼譚德金夫婦,沒有理會,只是對二霞和六郎微笑著點頭,“好孩子。”
並溫的了六郎的小臉。
而後鄭婉如進了趙氏的房間。
譚德金夫婦面現尷尬之,七朵上前拉了徐氏的手,“娘,我們也進去吧。”
鄭婉如來了譚家的消息,很快譚德銀夫婦也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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