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帶了徐氏去了鬆和院。
鬆和院正是如今的徐老夫人耿氏所住的院落,院子裡四可見各奇花異草,更有小橋流水,假山奇石,裝潢佈置得十分氣派。
看著院落中的景緻,徐氏暗暗咬牙切齒,老妖婆,佔了我們徐家當家主母的位置,卻盡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老天爺要來收你了!
早有守門的婆子去向耿氏回稟,說大夫人帶著一位客人來鬆和院了。
胡氏這是帶了誰來了?
耿氏在心中暗暗想著,揮揮手讓婆子下去。
自己則理了理鬢髮,整了整上的裳,面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坐等客人上門。
而當見到進門的徐氏時,面上那剛堆起來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脣角。
徐氏仔細打著耿氏。
好看的瓜子臉,尖下,五十左右的年紀,皮白皙細膩,保養得相當好。
不過,這張臉雖然長得好看,但那雙眼睛裡的眼神太過涼薄,還有雙脣太薄,一看就是子寡涼刻薄之人。
看來這些年老妖婆過的輕鬆。
“二孃,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難道十三年未見,你就忘了我不?”徐氏對上耿氏錯愕的眼神,笑盈盈的反問。
在未出嫁之前,應父親的要求,喚耿氏爲一聲母親。
可如今得知了耿氏做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怎麼也不會再喊母親,不配母親這個稱謂。
在未進徐家門之前。以爲自己見到耿氏時,會控制不住緒的撲上去咬死耿氏呢。
哪知真的見到耿氏,發現自己並沒有太過激。
並非是對耿氏不恨了,只因太恨。反而變得平靜下來。
人在盛怒之下容易失去理智,到時說不定會反著了耿氏的道。
這樣冷靜的徐氏才應該是最可怕最不容輕視的吧!
“你們先下去吧。”耿氏緩過神來,揮揮手,讓胡氏和丫環婆子們先行離開。
偌大的屋子裡只有耿氏與徐氏二人了。
“呵呵。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那個被我們徐家趕出去的徐大小姐呀,可真是稀客呢。你這樣明正大的跑來我們徐家,也不怕被你父親給趕了出去嗎?”耿氏也笑著反問。
“呵呵,我知道父親今日去了桐林縣,不會這樣早回來的,你就嚇我啊。”徐氏微笑著答。
故意提及徐老爺子還在桐林縣,讓耿氏放鬆警惕。
耿氏角撇了撇,“喲。是嘛。可老婆子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大小姐當年可是曾親口發過毒誓,今生今世永不進徐家的大門,如今怎麼自毀誓言呢?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嘛?”
面上的笑容和善。彷彿正和徐氏說著什麼高興的事兒一樣。
一開口,立馬拿徐氏當初立誓一事說話。
在耿氏想像中。只要一提及此事,徐氏定會愧得滿面通紅,然後自了陣腳。
不知徐氏今日前來所爲何事,但看徐氏的態度和表,就知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要讓帶著徐氏自陣腳,這樣才能擊敗徐氏。
只是耿氏失了。
徐氏不但沒有漲紅著臉爲自己解釋什麼,反而笑著在耿氏對面坐下。
“二孃,當年被你著立下重誓,與父親決裂,所以呀,老天爺要真是有什麼報應,也該報在你上纔是,可與我無關。”徐氏笑著回擊。
“哼,徐明秀,是你自己做了蠢事,與我又有何干?”耿氏冷笑著道。
呵呵,終於無法再淡定了吧!
好,再繼續!
徐氏在心裡微微笑了下,朵這法子的確好用,先著對手生氣了方寸。
“所以說呀,有些錯犯一次就夠了,我不會蠢得再犯第二回。二孃,你當年揹著我和父親做了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父親之所以反對我嫁去譚家,全都歸功於你。
當年,你那乾哥哥犯了事被河東衙門給抓了起來,爲了將他保出來,你可沒花費心思啊。爲了討好河東衙門的縣令,你竟然要我嫁給縣令七十歲的父親做小妾,私底下你與那縣令都說商量好了一切,誰知道你還未開口,我就提出要與德金親。
其實當時父親並未反對,只說讓他考慮一下,誰知只是過了一夜,父親的態度忽然大改變,二孃,我不得不佩服你這煽風點火的本事,還有你那副惡毒的心腸,可真是令人佩服至極啊。”徐氏笑著說。
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但心裡的痛苦和仇恨,滿得快要溢出來。
這些事當初並不知道,還是這次溫修宜四下查找耿氏的惡行時,纔將這事給查了出來。
這才恍然大悟,爲何父親當時的態度轉變得那樣快,原來是這樣!
同時也不由驚出一聲冷汗來,幸好當初自己堅持嫁了譚德金,不然,真是生不如死。
耿氏見這裡也無他人,放鬆了警惕,冷笑一聲道,“徐明秀,那是你不識擡舉,我可是一門心思爲你好呢。縣太爺父親的妾室,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這就是承認了徐氏所說。
“是呀,這樣好的親事,你當初爲何不讓你自己的兒嫁過去呢。對了,我還有句話忘了說,據說你那位乾哥哥與你關係非同一般,比那親生的兄妹可要親上五分呢,常在你在這院子裡進進出出,也不知是真是假呢?”徐氏又笑著問。
隔壁的徐老爺子額上青筋突出,似要發脾氣。
溫修宜輕輕向他搖頭,用脣語告訴他稍安勿燥。
“你放屁!”耿氏終於怒了,了口。
另一隔壁屋子裡的七朵暗暗豎大拇指,老妖婆。讓你裝啊,還繼續裝啊!
“二孃,您明明在說話,怎麼是在放屁呢。”徐氏掩笑。
“徐明秀。你在那兒胡說八道壞我名聲,小心你今日有命來無命回。”耿氏眸子裡有寒出。
“二孃,如果我說的是假話,你又何必生氣。其實有些事是真是假。只要一驗便知。”徐氏輕鬆的答,又道,“對了,我忘了向你道聲謝呢,謝謝你將賢書養了這些年,這些年,爲了教壞賢書,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的好二孃。”
提及閻思宏。耿氏得意了的笑了。“徐明秀。你的確應該謝我,像閻思宏那等人渣,看著都讓人噁心。這些年也只有我肯忍著噁心,天天面對著他。與他說話,故意誇他,倒胃口的喚他親親心肝小寶貝。要不是我,閻思宏早就變了垃圾,哪兒有今日的風榮耀呢。
這些年,閻思宏雖然壞事做絕,好事沒做一樁,但起碼有銀子花有大宅子住著,就衝這,我也對得起他了。”
徐氏暗暗咬了下舌頭。
舌頭的痛提醒要保持冷靜,還不到發火的時候。
“沒錯,我是該謝你,謝你將他從我的邊奪走,謝你讓他失去了母親十三年,謝你將從一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變了惡霸,謝你讓他了過街老鼠,你果然是他的親親好祖母啊。不知道要是思宏曉得你是這樣的人,他該多麼的傷心難過?”徐氏紅著眼睛說。
“啊呀,別這樣說,我所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爲了你嘛,爲了你有一天得知自己有這樣一位好兒子時高興。當然,如果有一天,他能錯手將他的親生母親給打死,那是最好的結局。不過,如今在他的心中,我的地位是無人能撼的,所以你就算去告訴他這些事,他也不會信你的。”耿氏自信的說。
徐氏的在抖,該死的老妖婆,這樣對一個孩子,也不怕天打雷劈,竟然還說得這樣輕鬆。
“對了,二孃,不知你那位乾哥哥現在在哪兒呀?按輩份,我該喚他一聲幹舅舅呢,好想見他老人家一面呢?”徐氏忽然轉了話題。
再次提及乾哥哥,耿氏的面終於沉了下來,眼睛裡充滿了懼意,心開始惶恐不安。
“二孃,你這是怎麼了?爲何會臉不好呢?莫非幹舅舅遇到了什麼不測嗎?難道父親知道你與那幹舅舅之間不清不白,他被父親打死了不?”徐氏又問。
“徐明秀,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耿氏忽然倏地起,一下子就衝到了徐氏的面前,猛然揪了服的領子,咬著牙怒喝。
徐氏毫不懼怕的對上耿氏兇狠的眼神,“哼,耿氏,我還知道你陷害我母親背叛了父親,而那所謂的夫,實則就是你那乾哥哥。那惡賊本就與你有私,你爲了陷害我母親,就讓他假裝*夫,故意在父親面前毀我母親名譽。
而你知道父親脾氣易衝,就在一旁煽風點火,讓父親錯手將那惡給打死了。
實則你早就厭倦了那惡,不想與他往來,可奈何他總是癡纏,又不敢得罪了他,怕他將你們之間的私說出去。於是你就設下了這樣一個計,既毀了我母親名譽,讓父親更加痛恨我,同時又借父親的手除掉了你的心頭之患,還有,因爲父親打死了惡,你就了父親這個短,讓他老人家制於你。
耿氏,你個賤人,可真是夠狠夠毒啊,一箭三雕啊,只可憐那惡臨死也不知是你害死了,我母親平白無故的被你毀了名聲,真該死啊你。”
“徐明秀,你就算知道了這些又能怎麼樣?今日我絕不會讓你走出這道門。”耿氏了殺機。
“耿氏,在徐家的宅子裡,天化日之下,難道你還敢傷人不?”徐氏反問。
“敢,爲何不敢?到時殺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徐明秀想要殺我,而我只是爲了保護自己,錯手罷了。徐明秀,死啊。”耿氏目兇,忽然大袖籠裡掏出一把短匕首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閉的門被人一腳踹開。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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