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芷萱比顧莞寧還高了一些,材窈窕。
一張鵝蛋臉,眉不濃不淡正合宜,一雙眼眸清亮有神,白裡紅的臉頰上有一個俏皮的酒窩。
穿著一襲杏的,俏生生笑地站在馬車邊,宛如春日枝頭的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俏麗人。
和故人重逢,實在是世上最令人愉快的事。
顧莞寧衝羅芷萱笑了一笑:“羅姐姐!”
羅芷萱抿脣一笑,笑容明朗:“我剛纔探頭往車外看,見大哥一直待在這兒沒彈,就猜到他一定是見到你了。這才下馬車過來。”
羅霆故意板著臉孔數落:“阿萱,你也是閨秀千金,怎麼隨隨便便就跑下馬車。讓人看見了,不知要怎麼編排你。”
羅芷萱不以爲意地聳聳肩:“這麼多馬車都堵在這兒,不下來氣,難道要一直在馬車上悶著不?閨秀千金怎麼了?難道連走幾步路也不行麼?”
“再說了,長在別人上,說什麼我可管不著。我沒聽見就是沒有。”
羅霆啞然失笑:“瞧瞧,我只說你兩句,你卻嘚吧嘚吧說個沒完沒了。罷了,我管不了你。你就等著回去的時候,被爹孃訓斥數落吧!”
羅芷萱笑嘻嘻地眨眨眼:“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下馬車之前,已經和娘說過了。我說要來找顧妹妹,到時候和一起進傅府。娘已經應允了。”
得了!
算他白心了!
羅霆翻了個白眼,揶揄道:“是是是,是我多行了吧!就你這副樣子,將來不知有誰敢娶你。”
羅芷萱子再爽朗,畢竟還是個十三歲的。一聽到嫁娶之類的字眼,頓時紅了紅臉,跺跺腳:“大哥,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羅霆哈哈一笑,瀟灑地舉起雙手,以示投降:“好,我什麼都不說了。”
兄妹兩個親無間,深厚,在談笑間畢無疑。
顧莞寧微笑著注視著笑如花爽朗明的,想到的卻是數年後的景。
那一年的宮變,使得京城盪不安。許多人選擇明哲保。羅芷萱卻和丈夫毅然追隨一起逃出京城。在途中,羅芷萱重病了一場,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個。
心痛好友的病逝,將羅芷萱的兒接到了膝下一起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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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的兒子長大了,娶了羅芷萱的兒爲妻。好友的兒了大秦的皇后,母儀天下,一世榮華。
只可惜,年喪母的皇后,並不像自己的母親那樣明快爽朗,反而因爲常住宮中,漸漸養了戰戰兢兢謹小甚微的子。在面前畢恭畢敬,從不敢大聲說話。也因此和並不甚親近。
令心中頗有些憾。
……
“顧妹妹,你在想什麼呢?怎麼直勾勾地看著我不說話?”
羅芷萱笑著靠近馬車,衝顧莞寧眨眨眼:“還不快些讓開,讓我上馬車。”
顧莞寧迅疾回過神來,笑著應了一聲,打開了車門。
羅霆眼疾手快地走到馬車邊,手要扶羅芷萱一把。羅芷萱卻不領,自己拎著襬上了馬車。
羅霆長嘆一聲,一臉惋惜地搖頭。一副“我怎麼有這樣一個妹妹將來怎麼可能嫁的出去”的架勢!
好在羅芷萱背對著兄長,並未看到這一幕。
顧莞琪姚若竹卻看的清清楚楚,忍俊不地笑了起來。
顧莞寧也輕笑了一聲。
羅芷萱頓時警醒,在顧莞寧邊坐下後,瞪了自家兄長一眼:“你在這兒賴著不走做什麼?不怕別人說你的閒話麼?”
顧羅兩家再悉,畢竟是兩家人。這輛馬車上坐的都是顧家的小姐,羅霆一直待在旁邊,確實容易惹來閒話。
羅霆取笑羅芷萱不,反而被數落了一通,不由得啼笑皆非:“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古人云,唯子與小人難養也,此話半點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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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我這就先走一步。免得你總在我耳邊囉嗦。”
說完,便翻上了馬。
羅霆作利落乾淨,十分帥氣。他又生的俊朗不凡,坐在駿馬上,頗惹人矚目。
周圍的馬車裡,不乏妙齡閨閣。一個個悄悄掀起車簾往這邊張。
就連清秀斯文的姚若竹,也忍不住悄悄瞥了駿馬上的羅霆一眼。然後悄然紅了紅臉,垂下眼眸。
羅霆對這一切渾然不覺,只衝著顧莞寧笑了一笑:“顧二妹妹,我先走一步。勞煩你多多照應阿萱了。”
顧莞寧含笑應道:“羅大哥請放心,我會照顧好羅姐姐的。”
羅芷萱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我比顧妹妹還大一些,要照顧也該是我照顧纔對。”
羅霆毫不客氣地揭了的老底:“嘖嘖!虧你好意思說要照顧別人。”
“你天生路癡,在自己家的園子裡都會迷路。今日傅家客人衆多,你要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迷了路,豈不是丟了我們羅家的人?”
羅芷萱:“……”
有他這樣的兄長嗎?
天生路癡又不是的錯,也不想的好不好!
顧莞琪早已笑彎了腰。
顧莞寧爲了顧全羅芷萱的面,是忍住了笑意,一本正經地應道:“有我在,羅姐姐怎麼會迷路。羅大哥,你就放心走吧!”
再不走,羅芷萱可就要惱怒了!
羅霆對自家妹妹的脾氣也瞭解的很,咧一笑,一踢馬腹,麻溜地走了。
羅芷萱衝羅霆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又對顧莞寧說道:“大哥真是越來越討厭了!整日就會欺負我!”
“他是逗你開心,哪裡捨得欺負你。”顧莞寧笑著應了一句。
羅霆看著爽朗疏落大大咧咧,其實心思最是細膩。他對唯一的妹妹十分疼,只是表達的方式和別人不太一樣罷了。
當年,羅霆和羅芷萱一起隨逃出京城。羅芷萱病逝的時候,羅霆傷心至極,哭了整整一夜。足可見兄妹深。
羅芷萱對自家大哥的脾氣又豈會不知?剛纔不過是隨口發發牢罷了。如果真有人在背後詆譭羅霆,保準第一個跳出來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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