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火車是座,但這對于第一次遠行的高原來說,一點也不累。
周圍的一切都是新鮮的,窗外的風景,車的人們,各行各業、形形,著他從沒聽過的方言,聊著那些令他陌生的新鮮事。
高原讀的一些課外故事里,總講一些火車上的奇遇;要麼邂逅一段麗的,要麼發生一段人至深的事。可高原沒有那種運氣,坐在他周圍的都是一群壯漢,對面還有個人了鞋,把腳搭在他的座位旁,那腳特別臭!
種種不好的行為,都被高原心的興給掩蓋了。他覺得火車就像個屋子,屋里聚了好多人,就跟吃席一樣。夜里火車上還有燈,好多人靠在椅背上打呼嚕。只是他不敢睡,懷里抱著書包,書包里裝著他的銀行卡、現金和各種證件。
他在夜里迷迷糊糊打瞌睡,恍惚的視線里,看到列車員推著小車,在過道里嚷嚷:讓一讓,把收一收!啤酒泡面火腸,有沒有沒買的?買不起的讓一下咧!
高原一下子驚了起來,臉火辣辣的漲紅。這列車員怎麼能這樣,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什麼買不起的讓一讓?
其實是高原聽錯了,人家說的是不買的讓一讓。因為這個小小的誤會,高原竟強打神,氣得一夜沒睡。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高原終于迷迷糊糊要睡了;可不知誰的手機鈴聲老是響,吵得他頭皮發麻,直在他頭頂上盤旋。
不僅他被吵,周圍好多人都煩得不行;后來一鄰座壯漢站起來,指著行李架上的箱子道:這到底誰的箱子?電話響了也不知道接一下?
所有人爭相觀,只有高原若無其事。一來,他坐靠窗的位置,進出不方便,不好湊熱鬧;二來,自己兒就沒手機,本不可能是自己的。
這個棕鑲花邊兒的行李箱,到底是誰的?再沒人吱聲,我可給打開了!
高原當即一驚!自己的行李箱,可不就是棕的,邊兒上印著花紋的嘛!他忙起出去看,令他驚訝的是,那手機鈴聲,竟然真是從自己箱子里發出來的。
他嚇的不得了,難道是有人在火車上栽贓他?不應該啊?都說火車上有小,還沒聽說有誰故意把手機,塞進別人箱子里的。
他戰戰兢兢把箱子搬下來,接著打開行李箱;跟著他就看到箱子里,竟然多了個手機盒子。
怎麼回事啊!高原急得額頭冒汗,手機的鈴聲還在響。他覺自己就像個賊,還了別人的鈴鐺;這聲音本來并不是太響,此刻卻在高原耳畔,如重鼓轟鳴。
還愣著干什麼?趕接電話啊!周圍的人朝他煩躁地催促,高原也是被上了梁山。
一定是失主打的,我一定要主跟人家解釋清楚,這不是我拿的,我從來不人家東西。
高原一邊自我安,一邊著手打開嶄新的手機盒子。里面是一款致的彩屏手機,而彩屏上的號碼,卻讓高原愣住了:這不是大江家的電話號碼嗎?
他趕接起來說:喂,喂喂!
你喂個屁啊?這麼長時間不接,我還以為你路上出事了呢!電話那頭,大江語氣焦躁道。
那個我不知道箱子里,還有這個手機。大江,是你給放的嗎?高原吃驚地咽著口水問。
這是我爸給你買的,怕當面送你你不要,后來等火車的時候,我就悄悄塞你箱子里了。大江終于松了口氣說。
高原卻皺著眉,先把行李箱放回原位,又趕跑到車廂盡頭的過道里說:大伯大伯給我買這個干嘛啊?!那麼貴,我用不上,要是給家聯系,我打公用電話就行了。
大江卻樂呵呵道:你現在已經回不來了,就老老實實拿著用吧。再說了,你班那個靚妹,都把手機號留給你了,這不擺明了要和你搞對象嘛?咱要是沒個件,怎麼跟人家談?天天蹲電話亭子里談啊?
大江你別瞎說,我跟何月不是你想的那樣!高原急于辯解,都把新手機的事給忘了。
到了學校以后,再辦張當地的新卡。回頭把號碼打給我,以后我到了部隊上,也能時常聯系你,找你說說話。頓了頓,大江這才依依不舍道:不聊了,好好坐你的火車吧。
說完電話就掛了,高原木木地站在原地,鼻子卻酸的厲害。
大江一家人,心眼兒真善,不僅從小到大照顧自己,乃至現在都念大學了,大伯還想得這麼周到。
高原含著眼淚認為,這已經不能用恩來表達了,這就是一家人,相親相伴的一家人!
既然是大伯給買的,那我就好好拿著用。反正我已經念了大學,未來高低不會差。等我有了本事、掙了錢,我會孝順大伯大媽,拿他們當自己爹媽一樣!
有了這樣的志向,高原心里就舒服多了。他攥著手機回座位,又把手機的說明書拿出來,研究了一路。
下午三點半,濱城終于到了;高原一下火車就調了向,全然分不清東西南北。
他隨著人流出站,卻沒想到在火車站外,竟然有工大的橫幅和專車。
他趕湊過去,又拿錄取通知書證明份,接著就上了學校的大車,朝著學校方向徐徐前行。
濱城好,到底是省會城市。路兩旁還有很多俄式建筑,還有一些零散的外國人。若不是街頭巷尾的廣告牌,寫的是中文字樣,他還以為自己出國了。
來到學校以后,他也沒能分清東西南北,倒是下車的時候,覺得這邊的天氣好涼爽,自己穿著半截袖,愣是被風吹出了皮疙瘩。
年的遠行,一切都是稀里糊涂的,就跟做了場夢一樣。他踩在校園平整的地面上,卻覺像踩著棉花;周圍高大的校舍使他炫目,眼前這富麗堂皇的一切,都在時刻告訴他:年,你的努力沒有白費,歡迎你來到這個無數學子心中,夢寐以求的地方。自今天起,你將屬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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