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大的店，卻是那樣溫馨，橘黃的燈，把何月的臉頰照得十分白皙。

高原傻乎乎的老看著笑，覺得何月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比高中時更顯，多了幾分韻味；似乎也更淑了，咬漢堡的時候，總是小口小口的。

別老看我，你也吃！何月抬起涼鞋，在桌子底下踢高原的說。

我不，你吃吧，都吃了。高原還是笑，他覺得這樣就足夠了，能和喜歡的孩面對面坐著，能花錢買一頓喜歡吃的飯菜，其它什麼都不需要，這種覺就足夠好。

可何月卻噘著，把大桶推給他說：你喂豬啊？這麼大桶我哪兒能吃完？快一起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高原也確實了，他因為太過激，從中午就沒吃飯。于是他拿起漢堡咬了一口，這是他第一次吃洋快餐，味道稀奇的，就是貴了些，但請何月吃東西，決不能心疼錢。

饒是慢慢悠悠吃過飯，時間才剛過晚上八點。何月的爸媽得凌晨十一二點才到，總不能就在這里耗著吧？

于是高原起說：要不我先送你回賓館吧，待會兒我再過來接叔叔阿姨。

不要。何月起拎著背包，朝高原眨著眼睛說：你陪我出去逛逛，咱們好久都沒好好聊天了，我想讓你陪著我。

那高原有些著急，他扭地說：現在都八點多了，我也不經常出來，晚上還真不知道該帶你到哪里逛。

隨便走走就行，你不用搞得跟接待外賓似的。一邊說，何月就朝店外走去。

高原趕跟上，濱城的夜景還是很漂亮的，更重要的是秋季氣候好，晚上一點也不熱，甚至還有些微涼；風也不大，吹在臉上很舒服。

他們就肩并著肩，沿著車站南面的人行道散步。白的路燈線，過樹葉灑下來，周圍的霓虹燈，很有節奏地閃爍著。

何月懷里摟著包，眼睛悄悄瞥著高原，角帶著壞笑，就拿的肩膀輕輕撞高原。

高原覺得很稚，但又特別甜。也不知道該聊什麼，以前在手機上，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現在真見面了，卻又一時無言。

許久高原才問：哎，你爸媽是單位放假，還是請假過來的？大老遠跑這麼一趟，不容易吧！

何月就理著耳的發，笑盈盈地說：我媽媽是單位放假，至于我爸頓了頓說：市一機那邊，好像要搞什麼企業改制，現在整個單位都在拉山頭、選邊站，我爸不想跟他們摻和，就直接休假跑出來了。

那你爸在市一機，應該厲害的吧？高原繼續又問。

你怎麼會這麼想？何月好奇地看著他。

企業改制這種事，我在書上看過，凡是能夠參與改制進程的，一般都得是大領導，或者參東。既然有人要拉攏你爸，那就說明你爸在單位里，肯定舉足輕重。高原認真分析道。

這話瞬間把何月給驚訝到了，這小子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卻沒想到腦子竟然這麼好使！僅從書本上的一些知識，就能推斷到單位的人事問題上，他可真厲害。

何月索借機狠狠撞了他一下，滿含嫉妒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聰明？你這個家伙，真是深藏不！老實說，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我就是瞎猜的，哪有什麼敢瞞你啊？而且我們宿舍的四哥，不就給我講一些社會上的事，我也是聽來的、看來的。高原一臉無辜道。

哼，諒你也不敢瞞我。何月得意地靠在高原的肩膀上，又笑著說：我爸是市一機的重要領導，而且頭些年廠里改制過一次。當時國企權限下放，允許私人，我爸就借機參了一。

頓了頓，何月繼續又說：當然，最大東是大高原的父親，他一心想把市一機買斷，為他高家的產業。

高原忙點頭說：哦哦，這個我知道，頭些天我在圖書館里，還看了一些相關書籍。說是國家頭些年，就對國企抓大放小，有的采取合資參模式，有的甚至私有化，再差一點的，不賺錢的企業，甚至直接申請破產。咱們江臨地區，現在也采用這種模式了嗎？

是的，但改制也牽扯很多問題。而且一直吵、一直談，最后也沒個定論。何月想了想，繼續又說：反正我爸不想讓高家只手遮天，因為我家也有不份在里面，真讓高滿德掌了大權，我爸的位置就尷尬了。

高滿德就是大高原的父親吧？高原問。

嗯！何月點頭。

這事兒你爸要是躲著不參與，估計高滿德本就干不，是這樣吧？高原說著自己的猜測：你爸背后肯定也有一派，就是專門跟高家對著干的。

何月吃驚地著他說：你真是神了！小原子，你是怎麼猜到的？難道你家在市一機里有親戚？

高原撓頭笑著說：有啊，不就是你嘛！聽到這個回答，何月氣得直接握拳頭揍他；高原就躲著說：不鬧了，我就是推理出來的。你爸肯定是重要人，而且一直被高家糾纏，想讓你爸跟他們站在一派。你爸不愿意，又不想出頭，所以出來躲躲，是最好的辦法。

我滴個天爺，你都快小人了！你們工大的學生，腦子都這麼變態的嗎？何月覺上的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還沒見過我四哥呢，我在他面前就跟小孩兒似的，他才厲害！天天都不怎麼學習，可次次都考第一。讓我們這些勤努力的人，簡直塵莫及。高原特苦惱地說著，有的人真是有天賦，這個沒法否認！

何月噘著，雖然十分喜高原，可心里難免也產生了一嫉妒。曾經在高中里，他們彼此的差距并不大，可這才一年時間，竟發現自己與他的距離越拉越遠。

短暫的沉默后，高原趕又問：何月，你爸老是跟高家對著干，他們不會對你爸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