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擼完一把比賽, 發現已經快中午了, 唐軒喝口水,拿起手機準備外賣。
剛打開app,屏幕突然跳出老大的電話, 唐軒心一, 刑警隊的周末電話,恐怕是案子。
「老大。」唐軒表嚴肅。
「請你吃飯, 來不來?」
手機里的聲音平靜淡漠, 不是案子,唐軒繃的放松下來,隨後八卦之心迅速膨脹, 嬉皮笑臉問︰「嫂子上班,老大一個人寂寞了?」
回應他的, 是嘟嘟的電話忙音, 掛了。
唐軒哈哈笑,一邊往外走一邊回撥。
半小時後,唐軒門路地來到刑警隊經常顧的那家飯館, 上了二樓, 視線一掃,靠窗的一桌,老大已經到了, 一休閑裝, 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短發干練, 臉龐英俊,桌子下一雙大長最為醒目。
唐軒暗暗罵了聲「⺪」,老大這配置,只要他想追,哪個人招架地住?
「就咱倆?」坐到周凜對面,唐軒四看看,奇怪問,以為會有其他哥們。
周凜看他︰「你還想誰?」
唐軒滿臉堆笑︰「老大請客,你說了算。」
周凜將菜單推過去︰「想吃什麼隨便點。」
所謂無功不祿,面對老大如此特殊的對待,唐軒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兒,沒踫菜單,手笑︰「請客得有理由啊,老大遇到啥好事了?」跟了老大這麼久,除非兩人一起辦案子或是集活,平時放假,老大可沒單獨請過他。
周凜笑了下︰「吃完再說。」
唐軒懵,竟然真有事兒?
菜單靜靜地躺在桌子上,唐軒猶豫了。老大輕易不求人,這次提前請客,要他做的事肯定非同一般,萬一是個巨坑,他難道為了一頓飯就跳進去?
他愁眉苦臉,周凜也不催,歪頭看窗外。
「算了,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不請客,只要老大一句話,我也願意干!」唐軒擼擼袖子,豪氣沖天地放話道。
周凜淡淡「嗯」了聲,輕描淡寫的態度,仿佛唐軒答應與否沒啥差別。
唐軒︰……
飯後,兩人下樓,周凜結賬,走出飯館,他才對唐軒道︰「傅南四點半放學,你去接他,隨便去哪吃,吃完送回去,哄睡著了你再回家。」
唐軒驚呆,但很快反應過來,轉到周凜面前盯著他笑︰「跟嫂子約會是不是?」
周凜並不否認。
唐軒懂了,勾住周凜肩膀痛快道︰「老大放心去,南南給我了,如果老大有需要,晚上讓南南睡我那兒都!」說著話,遞給周凜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周凜沒應。
不需要,真到了那一步,小學生睡次臥,他搬去主臥照樣辦事。
~
放學了,數學組臨時要開個小會,林月傅南在校門口等。
傅南乖乖跟著班里同學一起排隊來到校門口,這邊已經聚集了一批家長,傅南揚著脖子張,周叔叔今天不上班,會不會來接他們?結果沒看到周叔叔,反而認出了白皙、笑容燦爛的唐叔叔。
背著書包,傅南開心地跑了過去。
唐軒抱起小學生︰「今晚叔叔請客,南南想吃什麼?」
傅南眨眨眼楮,往校園里看︰「老師我等。」今天他不是很想跟唐叔叔玩,周叔叔上周一直在外面忙,傅南想繼續跟周叔叔一起吃晚飯。
唐軒笑,抱著傅南轉,傅南眼楮尖,立即發現了周叔叔的黑suv。
「周叔叔要跟老師約會,咱們不打擾他們。」唐軒著小學生腦袋說。
現在的小學生,約會樣樣門清,一聽唐叔叔解釋,傅南就嘿嘿笑了,不過還有點不明白,疑問︰「周叔叔怎麼不出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唐軒暫且保持神,然後抱著傅南上了他的車。老大當眾約人這種熱鬧,刑警隊八卦之王的唐帥帥怎麼可能會錯過?非但不會錯過,唐軒還拿出手機,放下車窗,隨時準備拍攝視頻。
數學組這個會議開得有點久,散會時學生離校高峰期差不多結束了。
程謹言去取車,林月、蔣思怡、何小雅並肩走出教學樓。
林月歉疚地給傅南打電話,電話里小學生興地說他跟唐叔叔在一起,林月這才放心。掛了電話,林月打開微信,與周凜的對話還停留在昨天,今天除了早上送來學校,一整天都沒消息。
林月有一點點失落。
自認不是黏人的朋友,周凜辦案連續幾天不面,只擔心他有沒有危險、順不順利,沒有別的念頭,可今天,剛兩周不到的男朋友明明放假卻一條短信問候都沒發,也沒提出來學校接什麼的……
「是啊,剛出來,你等多久了?」
耳邊傳來蔣思怡比平時甜幾度的聲音,林月側耳傾聽。
何小雅抱著林月胳膊,等蔣思怡放下電話,嘖嘖打趣︰「都來接了,是不是答應人家了?」
蔣思怡垂眸笑,默認了。
何小雅頓時松開林月,湊過去打聽蔣思怡男友的況。
蔣思怡看眼校門的方向,心復雜的。羅致恆比大十歲,是天娛影視財務部的一位中層管理人員,家境優渥事業有,唯一拿不出手的,是羅致恆的外表。其實羅致恆五在中等偏上的水平,只是高……才一米七。
「普通人,你們別抱太大期待。」拐個彎就能看見校門了,蔣思怡開玩笑似的說。
何小雅、林月都點頭。
拐過路口,三一同往外,一眼看到校門外站著一位穿黑西裝的男人,個子不高,但材比例不錯,遠遠地著這邊,上流出功人士的自信。
何小雅剛要夸夸同事的男朋友,路邊的黑suv突然走出一個男人,從駕駛位出來的,最先看到的是西裝筆的高大背影,而是這個背影,就何小雅吸了口氣,瞬間忘了蔣思怡的男人,目不轉楮地盯著對方。
另一側,林月一過來就發現那里停了輛黑車,與周凜的很像。林月突然張,忍不住猜測是不是男朋友來接了,然而下一刻,暗藏的期待就被司機的扮相澆滅了。認識周凜這麼久,從沒見周凜穿過西裝,記憶中的周凜,在外喜歡穿深便服,在家就是大衩短袖。
期許落空,林月移開視線,心里有點酸溜溜的。
沒想攀比,但,就是管不了羨慕。
「啊,好帥啊!」男人出正臉了,何小雅激地抓住林月胳膊,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林月毫無興致,何小雅興過後,突然咦了聲︰「這,這是周警?」
林月猛地抬起頭。
周凜一手捧著玫瑰花束,一手閑散地著口袋,眼中只有對面傻乎乎的朋友,隨便挑個離校門近的地方站住了,本沒注意旁邊的路人是什麼打扮份。
旁多了一人,羅致恆本能地看了眼,經常跟商場英打道,羅致恆一眼就認出了周凜西裝的牌子。西服就罷了,名牌他也有,但周凜一米九的高,不輸某些男星的俊側臉,以及角愉悅的淺笑,宛如一座泰山毫無預兆地在了他頭上。
如果羅致恆是後來的,他會聰明地離周凜遠點,偏偏他先到,現在若挪開,更沒面子。
所以羅致恆沒,依然保持微笑。
蔣思怡卻要笑不出來了。
見過周凜幾次,早就知道周凜是帥哥,高冷款的,可換上西服的周凜,手捧玫瑰花含笑站在那兒的周凜,仿佛搖一變了風流不羈的名門貴公子,無需刻意表現,便從頭到腳碾了的男朋友。
玫瑰,周凜是要追求林月了嗎?
咬咬,蔣思怡看向林月。
林月臉早紅了,誤會周凜不在乎時有多不是滋味兒,現在就有多甜,甜中夾雜著人第一次被心上人當眾表白的。周凜從來都是強勢的,特別是不笑的時候,此刻他明明在笑,那明亮深邃的眼楮卻更讓不敢直視。
腳步越來越慢,林月臉都要燒起來了。
不好意思,何小雅眼里全是紅泡泡,俊男的組合,起哄都比蔣思怡那對兒帶!
「快去啊!」何小雅興地往外推林月。
林月就這樣被推到了周凜面前,張地眼楮不知該往哪看。
穿的白襯衫、黑子,打扮越清純,臉紅彤彤的樣子就越男人移不開眼。
今日是羅致恆第一次看見林月,早在林月闖進他視線時,他便不知不覺忘了被周凜碾的窘迫不快,甚至忘了他新的年輕朋友就在對面,一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林月。蔣思怡長得不錯,但林月,完全是另一級別的人,包裝包裝,完全可以為新一代「玉」。
不想破壞自己心準備的約會,周凜權當後有只路過的蒼蠅,低頭,笑著問他的小月亮︰「今晚,一起吃個飯?」
甜過矜持,林月角上揚,低低嗯了聲。
然後,男人便將那束鮮紅的玫瑰遞了過來,清香撲面,頭頂是他低沉認真的聲音︰「三十朵,一朵代表一年。林月,我這人挑,前三十年沒遇見能看眼的人,初從出生一直攢到現在,你要是看得上,就收下。」
所以,是他攢了三十年的初?
眼里沒了別人,耳邊也沒了別的聲音,林月抬起手,堅定地從男人手中,接過他的三十年。
路邊的白轎車中,傅南小手扶著車窗,眼楮亮亮的,會送老師玫瑰花的周叔叔,好帥啊。
唐軒盯著手機攝像鏡頭中的老大嫂子,暗暗鼓勁兒︰「親一個,親一個……」
眾目睽睽,周凜無意分兩人更多的私,一把抱起他的小人,大步朝座駕走去。
此時校門口還有幾個家長,林月難為地舉高玫瑰花,擋住臉龐。
清風徐徐,後是他結實寬闊的膛,懷里是他送的芳香玫瑰,林月閉上眼楮,前所未有的幸福,如這花香,熾烈地席卷了。
周凜,周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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