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別多想啊！”裴寒瑭忙不迭地說，“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瞧瞧你那眼神，嘖嘖嘖，收一收好吧，我已經背脊發涼，渾骨悚然了。”

顧赫炎：“……”

裴寒瑭拿起桌上白瓷盤里的白面饅頭，咬下一口，嚼完吞下后說：“昨日，城郊發現了一尸。”

顧赫炎蹙眉：“尸？”

“對。”裴寒瑭繼續道，“而且死狀和你家小公子說的一模一樣，真是奇了怪了，我裴寒瑭活了二十余年，沒見過這麼玄乎的事。”

接著，裴寒瑭將慕之明想一起探查此案的事，同顧赫炎說了。

“怎樣？”裴寒瑭壞笑道，“告訴了你這麼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是不是得請我喝一杯？”

顧赫炎疑：“什麼？”

“哎呀，兄弟你咋能如此不開竅啊？”裴寒瑭驚覺朽木難雕，“你來一起查案啊！這樣不就能和你家小公子天天見面了，反正已經允了外人經手破案，不差你一個，這萬一哪日·你倆就看對眼了，從此形影不離、雙宿雙·飛，那我豈不是功德無量啊！”

顧赫炎：“……”

裴寒瑭將饅頭的最后一口塞進里：“下午啊，別忘了，來京兆府找我。”

顧赫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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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未時，慕之明與聞鶴音一踏京兆府衙門，就見顧赫炎姿筆地站在那。

“赫炎？”慕之明驚詫，“你怎麼會在這？”

顧赫炎猶豫：“我……”

裴寒瑭聞聲幾步趕來，接過話：“這不是最近大案多，京兆府人手不夠，我讓煜熠來幫忙。”

慕之明遲疑：“京兆府人不夠，請……朝廷正一品武，羽林大將軍……幫忙？”

“慕大人此言差矣。”裴寒瑭手一把攬住顧赫炎的肩膀，“無關頭銜品，這兄弟深重義！”

慕之明擔憂道：“可赫炎手臂的傷才好，他回京也是為了修生養，若費心神勞……”

裴寒瑭手一揮：“傷既然已經痊愈就無需再提，至于休養，慕大人你不懂，他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就喜歡多，舒展舒展筋骨，煜熠，我說的沒錯吧？”

顧赫炎：“……嗯。”

慕之明莫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輕聲：“如此，倒是我多擔憂了……”

說話間，一麻布的仵作佝僂著腰從正堂后快步走來：“見過幾位大人。”

“可有定論了？”裴寒瑭問。

仵作連忙點頭，道：“幾位大人聽我細細道來。”

“此子是被人掐死的，其正面被燒毀，兇犯應當是為了不讓人認出的長相，因而臉部燒毀嚴重，其他地方只是被輕微灼壞，脖子能見明顯掐痕。”

“子雙手指腹有繭，指甲修長，并不是一雙沾春水的手，所以應當是位擅琵琶或箏琴的歌。”

“還有件很重要的事，在子背部鞭傷里發現了藥。”仵作遲疑片刻，繼續道“一種……藥……應當，應當是原先鞭子上帶著藥，鞭撻時滲的。”

裴寒瑭沉思：“此等離奇癖好，我確實有所耳聞，所以此子有可能是與他人玩樂時被失手殺害的？”

聞鶴音疑：“什麼癖好？什麼玩樂？”

裴寒瑭苦口婆心：“小東西，這個世間是很復雜的，不懂的事，就不要追問了啊。”

“你怎麼了？”顧赫炎的聲音突然響起。

裴寒瑭和聞鶴音聞聲去，見顧赫炎蹙眉看著慕之明。

而慕之明目落在聞鶴音上，他不知為何，臉慘白，肩膀微不可聞地栗著。

慕之明雖然已經猜到前世聞鶴音可能經歷過什麼，但這些話從仵作口中說出，仍如同把把鈍刀貫穿其五臟六腑。

“爺。”聞鶴音忙上前，湊近瞧他，語氣著急，“你這是怎麼了，你從昨日午休醒來后就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慕之明克制住緒，笑著手掐了聞鶴音臉頰一把：“沒事，今晚早些休息就好。”

“嘶。”聞鶴音吃疼，臉頰，放下心來。

裴寒瑭重新提及案：“既然死者是琴或琵琶，看來有必要去康屏坊走一趟了。”

聞鶴音問：“康屏坊是什麼地方？”

裴寒瑭笑得意味深長：“小東西，你隨我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