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翹怡還想糊弄過去,姜茶茶已經開了口,“我們一起去。”
“可是魔界會很危險。”
“師姐覺得我會放心你一個人去?再說了,他們也是我的師兄和師姐,我和師姐的心是一樣的,如何能安心留在宗門里等結果。”
溫翹怡眼淚瞬間落下來。
“師兄他們一定會沒事的。”姜茶茶安著,遞給了溫翹怡手帕,又轉頭對抱著小狐貍的言玨說道,“就麻煩小師弟就留下來守著靈山峰,照看靈山峰的靈植。”
“我會好好照看靈植的,師姐注意安全。”言玨沒有說要跟上去的事,懷里的小狐貍往前送了送,“師姐帶上它吧,它開了靈智,通人,還能尋著氣味找人,說不定能幫上師姐。”
姜茶茶與小狐貍接過,知道小狐貍有多聰明。
接了過來。
小狐貍窩在懷里異常的乖順。
“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其他峰的師兄師姐,同門都好的,他們會幫忙。”手指輕著小狐貍的發。
莫名覺得小狐貍礙眼。
“嗯,言玨謹記師姐的話。”言玨視線從如玉一樣的手指上移開。
姜茶茶從儲鐲里拿出幾張自己畫的傳訊符給他,“有什麼事也可以和我聯系。”
“好。”他珍而重之收起。
姜茶茶將仙船從儲鐲里拿出,還原它原本的大小,與溫翹怡飛上了仙船。
著仙船逐漸消失在視線中,言玨面上的擔憂一掃而空,冷著一張臉打開通往魔界的萬象之境,抬腳進去。
姜茶茶們飛離劍衡宗沒多久,言玨人已經到了魔界。
踏魔界的剎那,上屬于劍衡宗的校服變為金勾邊的黑直襟長袍,量似是也高出許多,模樣眼可見的發生變化,廓更為分明,狹長的眼眸愈發深邃,周都著一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抬手,掌中便多了一張青面獠牙的面。
虛空中出現兩排手執長矛的影,不敢直視魔尊,單膝跪地,語氣敬畏,“恭迎魔尊回宮。”
他高視闊步,沒有給那些看守魔界的小魔一個多余的眼神。
子穿過魔界大門。
魔界與修真界截然不同。
那里祥云,遍地青蔥,四季如春,是凡塵所仰的仙境,而魔界是凡塵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常年不見亮,一片荒蕪,死氣沉沉。
人剛到了大殿,魔界眾位護法就急匆匆趕來迎接魔尊,著端坐在寶座之上的魔尊,眾人俯首施禮。
不等言玨開口,便有人急于邀功。
“屬下等多日前在人間擒獲數名人間修士,將其囚于地牢之中,以供魔尊用。”
還真是他們魔族之人的手筆。
正是因為他,姜茶茶邀約自己在凡塵游玩之事才化為泡影。
言玨如枯井一樣的眸子愈發冷寂。
他換了個姿勢,子斜靠在寶座之上,手臂架著扶手,掌心朝上,一團藍的火焰在他手中跳躍。
“還記得本尊上位的第一天說過什麼沒有?”啞的嗓音宛若砂石著地面,尖銳刺耳。
他們當然記得。
他以一己之力闖魔界,殺了上任魔尊的左右護法,又吞噬了上任魔尊的全部魔力,以雷霆之勢將魔界掌控在手中。
繼位大典之上,他曾說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與修真界為敵。
那些小嘍啰自然是滿心歡喜,每次魔界與人類發生沖突,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們那些無名小卒。
魔界眾位護法私底下卻不以為意,只想著他是年齡小,怕事,不敢和修真界對上。
為魔界尊主,如何能膽小畏事,以他所向披靡的實力,自然是能在整個修真界橫著走,他們魔界統一人魔兩界指日可待。
更何況……魔尊的世魔界眾位心知肚明。
他們就不信他不痛恨那些虛偽的人類。
“屬下知曉尊主無心與修真界為敵,可那修真界千萬年來皆視我們為死,并非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屬下只是想著尊主要未雨綢繆。
如今修真界的修士多數都為無能之輩,不足為懼,尊主大可放心地吸食他們的修為,待到尊主修為立于不敗之地,就能一舉攻占人間,完魔族統占人間的千秋大業。”
尊主雖年輕,但實力不俗。
與人類一戰,未必討不到好。
若是能占領了修真界,他魔族何至于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說話的男人,面上遍布著一道道黑的紋路,猶如干涸的河道裂出的壑,眸子里閃爍著明的芒。
見言玨不曾開口,以為是說了他,不由得直了腰板,繼續道:“尊主天生不凡,該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間,難不真的甘心困守這一隅之地?”
“本尊竟不知我魔族之人還有如此鴻鵠之志。”
“屬下只是為了我魔族的以后考慮。”男人邪的目一轉,低聲道,“屬下還抓了幾個貌如花的修,尊主不妨嘗一嘗修是何滋味,等尊主玩膩了,再賞給……”
不等他說完,一團黑霧在他周圍浮,如游龍一樣困住他的,猛然收,魔氣化為利刃嵌他的皮,男人發出痛苦的嘶吼,猙獰的面容似是從無盡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言玨一抬手,他整個人飛撲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余下之人皆是兩戰戰不敢出聲。
他們可沒忘,魔尊的兇殘狠辣。
一個能眼睛不眨要燒死親生父親,又將親生母親困在吃人魔域的魔鬼,他們半點都不懷疑他一個不高興就會殺了他們。
他慢條斯理下了幾層石階,一步步走到男人前,不顧男人的掙扎,腳踩在男人腦袋上,碾了兩下。
“既然是想與修真界為敵,那就打著你自己的名字,對外到說是本尊想要將那些修士剝皮筋,你這讓什麼都沒有做,清白且無辜的本尊很是為難啊。”
言玨手中牽引著魔氣,猶如牽條狗一樣,將男人從地上提起來,對另外幾人道:“還不帶本尊去地牢,本尊可是要為這蠢貨所犯下的錯賠禮道歉。”
……
景和他們已經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整整兩日。
他們上任何與外界聯系的法都沒有,靈氣半點用不出來。
不人是報了必死之心,蹲坐在墻角的修士罵罵咧咧,心里罵完魔界之人,上開始罵其他宗門的修士。
特別是劍衡宗的那群蠢貨。
把五級妖讓給他們不就什麼事都有?非要和他們爭,這才給了魔界之人可乘之機。
劍衡宗的人又不是包子,哪能由著他們罵。
大師姐目一掃,看到盛著水的碗。
拿起碗上前兩步,一手提起男人的襟,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碗砸在石壁上。
握著一塊碎片,抵在男人脖頸上,惡狠狠道:“你他娘的再罵一句。”
都沒想到會突然手。
一綾羅綢緞,滿頭珠釵的姑娘尖出聲,“南鳶,你做什麼,你快放開我師兄,你對著我們耍橫算怎麼回事,有本事對著那些魔族修士囂。”
三師兄林岐耀躺在自己上,還在昏迷中的景和小心翼翼給蕭鳴。
他兩指間冷一閃,手中的銀針沒子,任憑怎麼喊,都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嚇得不輕,捂著脖子,痛哭流涕的求助旁的人。
“還養這位道友息怒,我師妹從小寵慣了,說話直來直去,沒什麼別的意思。”
“寵慣了?!”林岐耀是個跟怒的人,這會兒他卻想如大師姐一樣掐死眼前的人,他手指戰栗著指著,厲聲道,“要不是為了救,我師兄和師弟何至于變現在這樣?我們也不求著你們答謝,但你們卻恩將仇報,還說這些風涼話,真當我們劍衡宗好欺負不?”
那姑娘蹲在男人后,攥著他的袖不肯出來。
男人赧然,蠕:“是我們對不住你們,只是如今我們同為階下囚,應該同仇敵愾,而不是自相殘殺。”
“對對對!我們不能自相殘殺。”
南鳶掐著脖子抵在墻上的人同樣是連聲道。
南鳶赤紅著眼睛,手中的碎片劃破他的脖頸,恨不得當即要了他的命,“現在說不能自相殘殺,方才百般辱罵我們的不是你?!”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怕盛怒之下,真要了自己的命,男人驚恐的認錯,大氣不敢一下。
“廢。”南鳶松開桎梏著他的手臂,丟開手中的碎片,嫌棄地啐了一口唾。
得了自由,男人順著石壁往下,大口穿著氣。
其他人唯恐再發瘋,敢怒不敢言。
牢房里徹底安靜下來。
南鳶走到景和與白松霖跟前,緩緩蹲下,手指搭上他們的脈搏,到靈力的流逝,眼底的焦灼藏都藏不住。
沒有療傷的藥,再這麼耗下去,他們怕是兇多吉。
聽到石門開啟的聲音,所有人頓時打起了神。
南鳶等人護在景和和白松霖前。
腳步聲由遠及近。
很快偌大的牢房外便出現一群魔修。
為首的男子戴著面,只能看到一雙不見任何起伏的眸子。
他們猜測著來人的份。
到來自他上的威,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不,這位就是魔尊?
言玨目越過南鳶,落在躺在地上的景和上。
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魔界。
自己可不會背這口鍋。
他手指一,后的人便不控制的上前,倒在玄鐵打造的門外。
眾人認出,這位就是將他們綁來的人。
所有人抬頭向言玨。
他什麼意思?
言玨嘆氣。
怎麼辦?
好想將腳邊的蠢貨一掌拍死。
要不是他,自己現在本就不用出現在這兒。
說不定和茶茶關系又拉進了幾分。
“本尊閉關多日,出來才知下屬欺上瞞下,自作主張綁了諸位修士,本尊已經對他小施懲戒,自知難解諸位心頭之恨,特地將人帶來供諸位出氣,諸位離開的時候可以把他帶走。”
他的話并沒有幾人信。
不過,他如此和聲細語的說話,卻給了他們囂的勇氣。
說不定,是他們宗門找上門來了,這魔頭害怕,才故意和下屬演了一出戲。
這麼一想,底氣更足了。
有人直腰板哂笑出聲,“魔尊一句不知,就想撇的一干二凈?”
“不是撇的一干二凈。”言玨抬眼,語氣不滿,糾正他的話,“是本來就和本尊沒有關系,你們不是本尊綁來的,不是本尊囚你們的,更不是本尊傷了你們,本尊還把罪魁禍首帶來供你們報仇,還不夠仁至義盡?”
“他是你的屬下!你說不知難道就真的不知?”
“就是!大家都別相信這魔頭的鬼話,一定是救我們的人來了,量他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我們死傷這麼多人,只帶來他一人算什麼?”
言玨嘆氣,自己現在脾氣就是好。
要不是想著息事寧人,趕解決這件事回去找茶茶,他定然把這人腦袋擰下來。
“不敢拿你們怎麼樣?”他低語一聲,一抬手,囂的人頓時猶如被人掐住命脈,騰空,雙頰憋的通紅,死命掙扎著。
南鳶他們護著景和,冷眼旁觀這一幕。
快要斷氣的時候,言玨才松了手。
“記住,不是本尊不敢拿你們怎麼樣,是本尊不屑拿你們怎麼樣,若真是本尊的意思,你們絕不會活到現在。”
再也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
看到他們慫了吧唧的模樣,言玨滿意了。
讓下屬打開牢門。
“愿意走的就跟上,想和本尊拼命的,本尊不介意陪你們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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