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酋長老是老了,但是他并不糊涂,他慵懶地坐在椅子里,吃飯的時候一直在和虎子聊天,問虎子家是哪里的,家里幾口人,家里在做什麼買賣。
虎子也不避諱,一一作答。畢竟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
然后這位老酋長問我是做什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做什麼的,我只能說自己是個閑人,家住在山上,有一片核桃林。說心里話,我現在擔心的,家沒有人照料,會不會被別人給占了呀!
我步正題,我說:“我和虎子這次來,是以人類的份來找同類商量關于異類的事的。所以,我們不是帶著敵意來的。”
藍百合說:“驢子,我們能明白你的意思。”
我說:“我們必須把那黑塔的況清楚,我們幾個人手不夠,如果加上你們,我們完全有能力控制這死人谷。”
藍百合說:“我們只是不想放棄這份財富,你知道,每年我們能從死人谷拉出來四噸黃金。即便是我們平分,還有兩噸黃金可以用,這是一大筆財富,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里的小日子過得很不錯,這一千年,我們部落依靠這些財富變得富足,人丁興旺,品德高尚,我們培養了大量的人才,了真正的貴族。”
我點點頭說:“我能理解,但是這里面是有患的,你想過沒有,一旦它能繁,后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們得先搞懂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才行。”
藍百合說:“但是挖這絕對不行,這是會挖死的。”
我說:“這麼容易就死嗎?我覺得有點危言聳聽了吧。如果它的生存能力這麼弱,怎麼可能從天外飛來在這里扎呢?”
藍百合說:“風險很大,你這是要斷了我們的財路啊!對了,你們住在死人谷里,你們這是打算常駐嗎?”
我說:“還沒想好,不過在死人谷里住,是可以長生不老的。”
藍百合說:“但是副作用也不小,住在里面的話,沒有繁能力的。這也是我們家族不選擇住在里面的本原因。”
我說:“可逆嗎?”
藍百合點點頭說:“可逆,需要五年時間,出來之后的五年之是不能懷孕的,男人也沒有生能力。時間久了你就明白了,住在死人谷里,到最后會活一個無無求的人。男人不像男人,人不像人。唯一的好就是不死,不老。”
虎子說:“你的意思是,別會變得模糊,是嗎?”
藍百合說:“看起來男人還是男人,人還是人。但是男人不再想睡人,人也不想生孩子。總之,人在里面會被磨滅,變一個無無求的活死人。”
虎子和我看看,他說:“驢子,我看一直在這里活著也沒啥意義。”
我說:“這很奇怪,為啥就沒有了繁能力了呢?”
藍百合說:“我們曾經也和那黑塔涉過,那黑塔的答復是,這就是長生不老的代價。”
我說:“長生不老為啥要有代價?”
藍百合說:“它說任何事都有代價,就這麼回答的。”
我說:“這說法我不能認同,比如我喜歡這醬牛,這老酒,我喝酒吃,有什麼代價。我怎麼覺它用強勢的語氣在掩蓋齷齪的事實呀!這回答你們滿意嗎?”
藍百合說:“肯定是不滿意的,但是也沒想太多。”
我說:“既然這樣,我們必須要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不能被它拿,我們得拿它才行。”
虎子說:“它一外來戶,占著我們的土地,憑啥和我們橫啊!我們必須讓它老老實實,說白了,它是我們養在豬圈里的豬,敢對我們不敬,那就直接殺了吃。”
藍百合說:“但是它最大的價值就是能產出黃金,這也是它的底氣。”
虎子說:“我覺得邏輯錯了,并不是因為它能出黃金,我們就得把它供奉起來。而是如果它不產出黃金,我們就會把它挖掉。這因果關系應該轉變一下了吧。”
虎子這麼一說,這老酋長呵呵笑著說:“要是沒有這些黃金,好日子可怎麼過啊!沒了錢,我還能吃到這醬牛嗎?”
虎子說:“老兄,總不能讓人拿著我們啊。其實它不怕死嗎?它為了活著,就得聽我們的,這樣的關系才是正常的,我們沒必要把一個妖怪供奉起來,你覺得呢?”
老酋長出手抓了一片醬牛放到了里,他用假牙慢慢地嚼著,在思考著。
這酋長的夫人也不知道算是王后還是什麼職位,這時候慢慢地把一把叉子拿起來,也了一塊醬牛放到了里,之后慢慢地吧叉子放到了盤子里,嚼著里的,嚼了幾下停下了,含著說:“兩位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去找黑塔,跟它表明態度,告訴它,它和我們不是平等的關系,它必須服從我們,不然我們就要對它不客氣,是嗎?”
我說:“是這樣的,夫人,你覺得這樣不好嗎?”
夫人說:“有什麼實際意義嗎?現在我們基本和它沒什麼集,我們每年七月初七去一趟,把金蛋背出來裝車,拉回到我們的金庫。這樣不是好的嗎?為什麼一定要強調主仆關系呢?”
我說:“關系很重要,我們必須要搞清事的本質才行,我們不能被它蒙蔽甚至利用。只有位置先擺正了,它才能明白自己應該說些什麼話。要是一直讓它一個怪高高在上,我們是永遠聽不到實話的。”
夫人說:“要是來,怕是要流河。”
我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革命就是要流犧牲。我們拿出必勝的信心,拿出不怕死的勇氣,它就會退,它就會妥協了。”
藍百合嘆口氣說:“它要是不妥協呢?”
我說:“它要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和我們為敵,那我們就讓它知道一下我們的厲害。犧牲是難免的,但是一定是以我們的勝利為結果的。”
藍百合說:“勝利有什麼意義?掀翻它嗎?我們能得到什麼呢?”
我說:“得到真相,只要我們打敗了它,它一定會說出真相,它會妥協,它會求饒,它會說出全部的事實。”
藍百合說:“什麼事實?什麼真相?我們要的是黃金,我們要真相有什麼用?”
我說:“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你覺得它在這里扎千年,只是為了給我們提供黃金嗎?有這麼簡單嗎?它是財神爺嗎?”
老酋長說:“它不是財神爺嗎?我們一千年一直當它是財神爺供奉的。”
我說:“老兄,老領導,這絕對不是財神爺,這是個妖怪。我們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