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年半之前蕭策駕崩后，蕭沂就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一生被蕭策制，一腔抱負無法施展，他想要的皇位也被蕭策握在手里。

他無限皇位，但在蕭策駕崩后，他突然間就不急了。

即便是蕭原登上皇位，這個位置蕭原也坐不穩, 不過是一個小孩罷了。

正因為不急，所以他擁立蕭原為帝，他順理章變攝政王。

朝政把持在他的手里，朝中有一半大臣都是他的人，后宮有半數以上的也都是他的人。

有左層雪在，秦昭母子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這天他下了早朝沒有急于離宮, 又跟其他朝臣商議了國事。待到用了午膳，他去到花園, 不想會遇見秦昭。

今日一早就下了雪, 此刻雪花漫天，秦昭穿著白披風，戴著兔帽子，仰天看雪。

也不知邊的近侍說了什麼，突然咧開角笑了。

他的心臟就在這一瞬間加快了跳，呯呯呯地跳個不停。

自從蕭策駕崩后，他每次見到秦昭，秦昭的穿著都很素凈。本該是明艷的人，但這一年半的時間里，變得愈發沉穩和莊重。

像今天這樣的純凈笑容，是他和秦昭打數次道以來的第一回。

他風流半生，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艷的、純真的、段好的, 但沒有一個讓他產生這樣的悸。

不過, 這位是蕭策的人，他曾聽聞過秦昭在前朝時追著蕭策跑的事跡，也知道秦昭是個喜歡爭風吃醋的, 更是個占有強的子。

沾染上這樣的人，以后想要甩掉很難。

再也不過是個人罷了，他何必一個被其他男人過的人？

秦昭也看到了蕭沂，遠遠朝蕭沂點頭致意，方才的笑容已消失無蹤，變回了尋常人眼中端莊毓秀的秦太后。

蕭沂定定地看著秦昭越走越遠，最后的影融冰天雪地里，他才朝著和秦昭相反的方向走遠。

蕭沂以為這只是一段小曲，以為那一瞬間的心不過是他的錯覺，他很快把秦昭拋諸腦后，畢竟他邊最不缺的就是人。

剛好又有人向他進獻了一位十六歲的人，這位人生得花容月貌，又是那樣憨可人，每一樣都合他心意。

有那麼一瞬間，蕭沂覺得秦昭的年紀太大了，好像都快三十歲了吧？這樣的老人怎麼跟他畔躺著的客相比？

這樣人確實帶給了蕭沂一點新鮮，不過一個月后，蕭沂又覺得有點膩了。

可能是年紀越大, 心就越容易變得老，就連寵幸人的那種刺激和新鮮也漸漸消失無。

這位新得的人也漸漸了冷落，蕭沂看到再提不起什麼大的興趣。

蕭沂再遇秦昭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他白天遇見一個貌的宮，模樣跟秦昭有些相似，他心念一，便在夜時分幸了那位宮人。

但是滋味沒他想的那樣好，再加上宮里下了鑰，他偏又睡不著，便在侍的陪同下在皇宮四走走。

不知不覺間，他去到了摘星樓。

這是皇宮最高的一座建筑，站在這幢樓上，可以看到京都很大范圍的景觀。

他心想著既然來了，不妨去樓上看看京都和皇宮的夜景。

還未去到樓頂，他就聽到樓上有說話的聲音，這聲音的主人是秦昭。

他停下腳步，示意隨侍莫出聲，大家領會了他的意思，都沒吱聲。

“夜深了，娘娘回去歇著罷？”宮的聲音傳來。

“哀家再坐一會兒。”秦昭的聲音不似白天聽到的那樣嚴厲，反而帶著兒家特有的轎。

“先皇故去很長時間了，娘娘也應該讓自己開心些，莫總想著先皇。”宮溫聲勸道。

“哀家并沒有想先皇，只是覺得有些憾，最后他出征的時候未能送他一程。先皇駕崩這一年多來哀家想起先皇的時候很。你是不知道，追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看你的男人有多辛苦，他走了倒好……”

蕭沂聽到這里突然有點羨慕蕭策。

秦昭說不想蕭策，但字字句句都在懷念蕭策。

“奴婢覺得先皇是喜歡娘娘的，只是先皇不善于表達，才讓娘娘錯以為先皇不喜娘娘。”宮安秦昭道。

秦昭笑笑：“我要的也不是蕭策的喜歡，他只是不我而已，不是他的錯。如果還有半輩子，還是別遇見他了……”

“皇嫂不如來喜歡本王吧。”蕭沂的聲音突然響在秦昭后。

秦昭回頭看去，才知道蕭沂悄無聲息地來了。

臉上的笑意盡數收斂，又變了眾人知的端莊老模樣。

攏披風，淡然啟：“這地兒留給攝政王，哀家先回了。”

在宮人的陪同下，想離開，蕭沂突然扣住的手腕：“皇嫂不防考慮考慮本王的提議。”

他欺近秦昭，看著沉靜如水的眼眸，心臟不知怎的又加快了跳。

“攝政王還是在這兒賞賞景，吹吹冷風吧！”秦昭甩開蕭沂的箝制。

蕭沂失笑，“是，本王確實該醒醒腦子！”

一個老人罷了，他要什麼樣的年輕人沒有？何必找一個心里裝著其他男人的子？

秦昭不想跟蕭沂多打道，匆匆下了摘星樓。

蕭沂是個葷腥不忌的，以后還是避開些為好。

不過今晚蕭沂突然跟開這樣的玩笑，倒是讓有點意外。雖然長得還不錯，但年紀到底大了，蕭沂這種喜歡新鮮和刺激的男人突然向拋出橄欖枝，很大可能是了挫折。

有了摘星樓這個意外，秦昭往后盡可能出慈和宮。

小原子這個孩子聰慧伶俐，只是再如何，年紀太小，朝政都被蕭沂把持，知道他們母子太難了。

蕭策駕崩前什麼也沒待，小原子匆匆登上帝位，以至于他們母子沒有可用之人。

這天大年三十，和蕭原中午吃了團圓飯，晚上要夜宴群臣，這樣的宴會躲不過，作為太后也必須出席。

雖然知道，前朝沒有幾個大臣把這個太后放在眼里。

該有的應酬要有，不小心也多吃了幾口酒，有點微醺。

宴席上的熱鬧只是旁人的，自從蕭策駕崩后，秦昭把所有的力都用在蕭原上，希兒子能夠平安長大，即便有一天不做大齊的皇帝，將來也能平安順遂。

作為母親，的愿樸實而又艱難。

待到煙火散盡，熱鬧散場，蕭原在秦昭的陪同下，擔心地道：“母后是不是喝多了？”

“還好，一年到頭也就今日吃幾口酒，睡一覺就好了。”秦昭打了個哈欠。

蕭原只恨自己還小，知道秦昭困倦，匆匆了養心殿。

他其實很想陪母后守夜，但是自從父皇駕崩后，母后就再沒有守夜的習慣。

秦昭見兒子回寢殿休息，也上了步攆，在路上就有了睡意，直到步攆停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一雙眼本就生得，水汪汪的，此刻睡意泛濫，有些懵懂而純真，直到對上蕭沂風流的眉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皇嫂這個模樣真是可人呢。”

蕭沂覺得這樣的秦昭，讓他很想把抓到床上狠狠欺負。

秦昭聽到蕭沂聲音的瞬間，僅有的醉意和困意頓消無蹤。

“攝政王怎會在此？！”秦昭立刻下了步攆，已經是慈和宮。

“無意間走到這里。”蕭沂隨口應道。

今日晚宴他不只一次看向秦昭，秦昭卻一次也沒看向他，說起來有點不甘心，而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老是想看秦昭。

后來見秦昭母子走了，他便來到慈和宮守株待兔。

眼下看來，也不算全無收獲，他又看到了秦昭招人的另一面。

秦昭在前朝時能獨寵后宮，蕭策除了秦昭之外再無寵幸的妃嬪，就該知道秦昭有一定的本事。

“夜深了，攝政王慢走。”秦昭不想再和蕭沂有什麼牽扯，就打算進慈和宮。

蕭沂看著秦昭的背影，揚道：“皇嫂守寡一年多，有沒有寂寞的時候？”

秦昭抿雙，俏臉微沉，假作沒聽到，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了慈和宮。

蕭沂暗暗搖頭，覺得秦昭這子一點也不討喜，跟他擁有過的人都不一樣。

他告訴自己，這就是一個老人，老人無趣得很，沒必要過多糾纏。

偏偏就在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難以措述的春夢，而夢中的主角竟然是秦昭……

翌日蕭沂清醒后，臉很難看。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秦昭會他的夢，以至于大年初一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到了晚上，他想找人侍寢，卻發現提不起興趣。

好幾天過去，他做什麼都提不勁，這才覺得不妥。

他跟胡氏提及此事，胡氏只是說道：“妾再給殿下找一個人吧。”

對付蕭沂，沒有一個人解決不了的問題。

胡氏以為自己足夠了解蕭沂，跟了蕭沂這麼多年，蕭沂是花心的，也是薄的，這個男人寵一個人的最長期限超不過三個月。

再的人到了蕭沂這兒都有保質期，保質期一過，便不再有新鮮。

到了第二天，胡氏就給蕭沂找了一個青春貌的人，送到蕭沂跟前。

這個人比上一個要溫婉一些，卻也有極好的段，看人的時候特別勾人。

照理說，這是蕭沂以前最喜的人類型。

這回蕭沂看到之后，卻發現心靜如水，沒有一點沖。他看這個人就跟看胡氏的覺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差別。

胡氏也沒想到，送到蕭沂床上的人還有完好無損還回來的一天。

偏不信邪，接連又找了兩個各異的人送給蕭沂，蕭沂卻還是沒。

莫說胡氏發現了不妥，蕭沂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妥。

他覺得問題可能出在秦昭上。或許不曾得到秦昭，他就念念不忘。

這天他下了早朝后，便前往慈和宮。

他去到的時候，秦昭還未起。

如今他在朝中一手遮天，這個后宮更是他橫行無阻的，他又怎會將慈和宮的侍從放在眼中？

他去到秦昭的寢室時，本沒有人敢攔他。

而他就這樣看到了床上安睡的秦昭。

這個人睡著的樣子有點孩子氣，偏艷麗的五在睡著后比平日里更溫和一些。雙微，貝齒淺，睫很長。

生得倒是漂亮，卻也不是最漂亮的一個。

可他看著看著，就覺得發熱，呼吸也有些促。

就在他離的雙越來越近之際，秦昭突然目圓瞪，眸中只有冷冽與寒意：“攝政王，這是哀家的寢宮，你來做甚？！”

蕭沂并沒有被抓個正著的窘迫，他輕挑角：“順道過來看看皇嫂。皇嫂的日子倒是過得清閑，這個時辰還在睡。”

秦昭趁機離蕭沂遠一些，被子裹了自己，警惕地看著蕭沂。

蕭沂覺得床上的人一點氣勢都沒有，偏還不自知。

若他想，他隨時可以得到這個人的子，但他這輩子還真沒有強迫人的習慣，更何況這個人的份還有些特別。

他索拿了一張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秦昭，想知道秦昭這一整天是不是就待在床上不下來。

秦昭很快就看出蕭沂的意圖，斟酌之后，還是覺得沒必要跟蕭沂浪費時間周旋。

作為現代人，上穿的還不如現代的清涼，還能在蕭沂跟前害？

當下大大方方地下了床，快速拿起穿戴整齊，直接把蕭沂當空氣。

蕭沂在一旁看到這一幕，說實話有些錯愕。

他從來沒遇見過秦昭這麼大膽的人，若不是知道對他無意，此刻只恐會讓他以為是在故意勾丨引他。

秦昭穿戴整齊后，便洗漱用早膳，并暗自琢磨該怎麼打發蕭沂。

蕭沂就坐在秦昭的對面，被秦昭徹底漠視。

待到早膳后，蕭沂還沒有離開的跡象，這讓秦昭不解。

總不蕭沂真把當獵？

其實從那天摘星樓遇見蕭沂的時候，就從蕭沂的表看得出來，蕭沂是看不起的。

畢竟是一個一只腳邁進三十大關的人，蕭沂的喜好卻是年輕靚麗的，他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又怎麼會看上？

難道是他想收網，把小原子拉下皇位才故意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