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萃目一頓,眼中帶著虛無,似回到了從前。良妃吩咐香枝在怡春宮做手腳,意圖攀扯上熙妃,那上輩子是不是也同樣是這香枝得了吩咐,給送了那一碗要命的羹湯?
所以,上輩子造他們母子骨分離,他們母子二人皆不得善終的幕后之人便是良妃?鐘萃重重的吸著氣,只覺得心中寒意泊泊。
驟然起往殿走去,杜嬤嬤一愣,忙跟上去。鐘萃幾步走進殿中,宮妃行臥舉止都有規定,行走之間腳步輕緩,寸步輕移,如此方能彰顯,鐘萃早前得杜嬤嬤點過數回行路走,但此刻卻顧不得什麼宮規舉止,直到站在皇長子的小床邊,手指在他紅撲撲的小臉上拂過,到他的暖意傳來,才鐘萃放緩。
不一樣了,上輩子不過是個小小的人,那良妃等人卻一直居高位,但這輩子們沒了份權力,無法在邊安人手,再威脅到了。
鐘萃頭微,一顆心徹底落了回去。
“嬤嬤,此事便不用再查了。”
鐘萃眼中明明滅滅閃過許多,眸中越發通,最終平靜下來,上輩子的事無法宣出口中,但關于怡春宮的事,杜嬤嬤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由里說出來,便非是一面之詞。
那茴香說的輕易便能查到,倒不至于說謊,怡春宮這些年不知拿了多瓷擺件,若按那茴香說的,連個看門的都沒有,可見里邊的瓷也剩不下多,倒不像先前推斷的是人摔壞的,杜嬤嬤還想起先前后宮在徐嬤嬤接手前,往宮外夾帶私貨的不知有多,這些瓷到底是摔了還是出宮了卻再難以定奪。
尤其是掌管務的淑妃一系傾塌,過往開支賬冊早便一團混,做不得數,便是現在查也無從查證的了,最多便也只查到熙妃管束宮人不力上,任由宮人拿的,再查下去也是無濟于事了。
“是。”杜嬤嬤也明白這個道理,看著前方鐘萃的背影,纖細,語速平緩,瞧著與往日一般無二,但此時卻仿若有什麼變了一般,杜嬤嬤下意識低著頭,面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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