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往下翻了翻，戴著面的高大男人被手銬鎖住，面對著鏡頭，那雙眼里沒有任何緒。

記得這雙眼睛，他就是那天沖進尼姑庵救走云妍書的男人。

男人穆辭。

他對著鏡頭，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上，只字沒提云妍書。

云清諷刺地勾了勾，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倒是很有興趣，去見見這個穆辭的人。

兩天后，云清出現在看守所。

穆辭仍然戴著面，只是已經換上了囚服，在等著最終的審判。

云清坐在他對面，細長蔥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桌面。

“故意殺人，判得最輕你也會牢底坐穿。”看著男人面下那雙冷森的眼睛，提醒道，“搭上自己一輩子，云妍書也不見得會激你。”

穆辭冷冷道：“人是我殺的，跟妍書沒有關系。”

原來不是忠心，是癡啊……

云清取出手機，播放一段網上熱度極高的視頻，推到了穆辭眼皮底下。

視頻拍攝地點云葬禮現場，云妍書穿著一席典雅的黑長，被大批記者包圍。

眼睛哭得紅腫，看上去弱可憐，而陪在旁，以準未婚夫的份一同出席葬禮的，是北城五大家族之一顧家的繼承人——顧西澤！

穆辭狠狠一，瞳孔驟然，痛苦難言的緒在眼底破碎。

云清幾乎能覺到他上要溢出來的悲傷。

就在以為穆辭會改口的時候，卻見穆辭抿，狠狠閉上眼睛，半晌，聲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值得更好的男人！只要覺得幸福，我可以在背后守護一輩子！”

云清皺了下眉。

在大腦做出反應之前，先口而出：“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有什麼意義？”

穆辭沒想到會問出這句話，看了一眼，道：“我喜歡就是最大的意義。只要能看見妍書開心，我做什麼都值得！”

“愚蠢！”

云清覺得他簡直蠢得可笑。

可腦海里卻浮現霍景深的影，還有他在月下，神涼薄地松開的手時，說的那句‘知道了’……

心沒有來得沉下去。

原來霍景深在這里不是一片云，他有分量，沉甸甸地也會得不過氣……

喜歡一個人……竟會這樣難麼？這樣，也值得嗎？

穆辭無比堅定：“我跟妍書的，你不會理解的！我死都不會出賣！”

云清戴上墨鏡，遮蓋了眼底所有的緒。慢條斯理地起：“云妍書十七歲那年遭遇了一場意外火災，你就是救的人吧？”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穆辭的緒終于有了一波。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云清循循善，“云妍書的一旦暴，云顯宗可容不下。”

穆辭仿佛聽了個笑話，譏諷地冷笑道：“就算云顯宗知道了妍書的真實份又怎麼樣？他又不敢得罪妍書！”

這句話讓云清愈發篤定，云妍書絕對不簡單，上，甚至有云顯宗都不知道的。

穆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接下來什麼都不肯說。

云清也不在意，留下了自己的號碼。

“要是你改主意了，想活命，就托人打給我。”

走出看守所，云清站在鼎盛的日下，輕輕吐出口氣。

出手機，看著通訊錄上霍景深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發了條信息過去：【問你，什麼時候回來？】